豬八戒小說網 > 極品相師 > 第164章 混日子東游西逛 處是非左躲右藏
  大周市文聯的全稱是“大周市文學藝術界聯合會”。這凡是名稱長長的單位,大多不是什么好單位。和大學名稱一樣,叫得響的,都沒有幾個字。

  市文聯的職責主要是指導、協調全市文學藝術界各協(學)會開展活動。這些協(學)會主要包括:作協、音協、美協、書協、曲協、劇協、舞協……還有什么詩詞學會、楹聯學會、報告文學家協會等等。

  隊伍是不小,人數也不少,但是成果少得可憐。每次到省里開會,大周文聯一般坐在最后排不起眼的位置。

  市文聯的工資表上有七人,其實上班的不過四個人。除一位是文聯的老編輯常年病休外,還有兩人的掛名在縣文聯的。這兩個掛名的,是何等模樣,何方神圣,文聯的人也說不清楚。

  另外,除“毛兒蓋”外,文聯的副職還有九個,都是只掛名不駐會的,代表著全市文學藝術界的方方面面。

  王公社倒是不著急,心想,大事我做不來,有領導們在;小事,我慢慢地做,反正也沒有多少事。于是,王公社一天到晚,不是在東逛西逛呢,就是在準備東逛西逛。

  文聯沒有公務車,有車也輪不到王公社。

  王公社就買了輛二手摩托車;那摩托車是紅色的,車況還行,跑起來也是挺有勁的。

  這天,王公社剛準備出門。

  老江卻敲門進來了。

  老江不是本地人,年齡比王公社大了一大截。臉色寡白,須發稀疏。據說,在西藏當過兵,正營職干部轉業。老江不抽煙、不喝酒、不玩牌、不唱歌、不跳舞、不游山、不玩水、不請客、不送你……除了上班,大約就是宅到家里。

  老江見狀,說:“怎么哪?要出門辦事?”

  王公社一愣,說:“縣二中,有個文學社要我去指導指導。可是,我不過是一個學獸醫的,雖然喜愛文學,發表過幾篇豆腐塊文章,其實也只是一個半吊子水平呢。”說完,就順手遞給老江一支煙。

  老江連忙躲閃了一下,仿佛在躲避炸彈似的,直擺手,說:“這個,我不會,天生的學不會”

  王公社開起玩笑來,說:“我還真不知道江老師不抽煙呢。別人說,男人不抽煙,黑了半邊天;女人會喝酒,沒有好運走喲。”

  老江“嘿嘿”一笑,說:“有意思。這文聯事多人少,忙得忙死,累得累死。還有人逍遙快活的很,一年上頭,不見人影。廣告任務也不見完成一分錢,工資獎金卻是一分也不能少,年底了還要當先進。這是一個老大難問題,再不處理,這人心就散了。”

  王公社知道老江說的是老周,老周一直占著雜志社主編的位置,卻不知道老江為何對他說起這方面的事,便說:“那江老師您說怎么辦呢?”

  老江抿了抿嘴唇,說:“你的能力,大家是公認了的,以后這文聯就是你們的天下了。”

  王公社一聽,心想,還這天下呢,就是天上,我也不想呆下去啊。先混個一年半載,再找姨父幫幫忙,調走了事,便說:“您真是高看我了,我還有許多地方要向您學習呢?”

  老江笑了,扯到正題上了,說:“你看啊,我們單位上有個別人,不上班是東一天,西一天的,不完成廣告任務,還要發全額工資和獎金;依我的,可以按《勞動法》辦理,除名也是說得過去的。”

  王公社聽了,心里就直覺得這老江,明顯帶有個人情緒了,就是想取代老周,自己上位當主編。

  然而,在當今社會,一個人好不容易混到了體制內,你再把他除名,就如同把一個男人閹割成一個太監一樣;放到誰的身上,誰都會與你拼命。男人嘛,不就是為嘴里吃的和下身弄的那點事兒。

  王公社淡淡一笑,說:“江老師,我新來乍到,人微言輕,您不如找領導匯報匯報您的想法。”

  老江搖了搖頭,說:“唉,領導也是人,誰也不想得罪人哪!再說,錢由國家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領導們誰也不愿意多管閑事。”

  王公社明白了老江的意思,老江可能知道自己與“毛兒蓋”的關系微妙,就想是要自己出頭,拿他王公社當槍使,于是便說道:“哦。這老周的事情,還得靠您多想想辦法。如果開會討論、征求意見、投票表決什么的,我是絕對站在您這一邊的!”

  老江點了點頭,又說:“我先謝謝你了。還有,老周主編的《大周文藝》,那質量簡直是挑不上筷子,好生生的一本期刊,辦刊質量年年都是全省最后一二名,既沒有推出一個像樣的文學作品,更談不上扶持和培養什么優秀作者、作家了!”

  周歸一不想繼續與老江談下去,陷入是非之中,就輕輕地晃了晃右手上的車鑰匙,說:“真后悔買這摩托車,也是個小油老虎,跑不了兩天,就沒有油了!”

  老江自然明白周歸一的意思,就出門去了自己的辦公室。

  不料,老江前腳走,老周后腳就跟來了。

  老周其實不老,年紀比老江還小好幾歲。

  老周手里提著一個黑色的公文包,一進門,就掏出一包煙;那煙是大周卷煙廠生產的軟盒煙,比較高檔的一種。

  王公社客客氣氣地接了老周煙,點上火,說:“周主編,您好!請坐!”

  老周坐下了,說:“小王,你的煙癮大不大?”

  王公社笑了一笑,說:“不說假話,我就是煙癮大了一些。不好,真是壞習慣。”

  老周哈哈大笑起來,說:“莫亂說。我呢,和你不一樣,煙癮時有時無,時抽時不抽。”

  王公社一聽,連忙恭維說:“那是您的定力強,想抽就抽,不想抽就不抽。”

  老周猛吸了一口煙,又彈了彈煙灰,說:“我要是有定力就好啰。這煙哪,我是眼睛一睜,一根接一根,眼睛一閉,卻一根也不抽。”

  王公社頓時覺得老周有趣,心里有些親近感,說:“妙。您有什么指示,請您吩咐!”

  老周搖了搖頭,說:“我哪有什么指示?我也不是什么領導,一個市級雜志的主編,虛頭晃腦的,沒有什么意思。”說完,就從包里掏出一條煙,放到了辦公桌上,說,“這煙一般,送給你抽。你來文聯工作,我還沒有請你吃過飯。算是我補請吧。”

  王公社推辭道:“您太客氣了,應該是我們后進的請您,才是正理。”

  老周一笑,說:“什么先進后進的,都是同事,都是緣分!好了,我還有事,后會有期。”

  老周走了。

  老江又進來了,說:“您看,他就是這樣子,滿不在乎的。還喜歡給這個送煙那個送酒。”

  王公社后悔沒有立馬將煙收到抽屜里,有些難堪,說:“江老師啊,這煙……”

  正說著,見“毛兒蓋”來了。

  兩人就掐斷話頭,站了起來。

  “毛兒蓋”這個原本沒有什么架子的,當了幾年的領導,語氣也變了,說:“老江,你是老同志,有想法隨時與我說;以后不要再四處說老周的事情,我們心里清楚。”

  老江沒有想到“毛兒蓋”如此直截了當批評他,心想,肯定是老周說了自己的壞話,也不敢反駁,說:“沒有啊,我一定認為老周不錯啊!”

  “毛兒蓋”也是點到為止,說:“沒有就好,我也不相信你老江會暗地里議論攻擊別人。這事就過去了。另外,下個月,文聯牽頭組織一批作者到仙居開展采風活動。老江負責籌辦案頭工作。小王,辛苦你,去仙居打前站。”說完,就走了。

  老江覺得臉面無光,搖了搖頭,說:“這案頭工作,又是活動方案又是領導講話,真的把人累個半死。”

  王公社點了點頭,同情地說:“年年都搞類似的采風活動,您照本宣科就行了。”

  老江還是搖頭,說:“正是因為年年搞,領導就要求年年出新意啊。你看,那有什么新意呢?我這頭發都掉得沒幾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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