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極品相師 > 第036章 傷元氣無精打采 求和解低三下四
  周歸一元氣大傷。坐在后廚,無精打采,仿佛大病初愈一般。

  九九心疼不已,不知道如何安慰,就叫廚房做些好吃的,讓周歸一吃好一些。

  “郝廳長”依然無事一般,照樣忙著店里的事情,心里卻暗自高興。心想,這周歸一年輕氣盛,受些挫敗,也是好事。不然,人一旦太自以為是,不知天高地厚,未免張狂、輕狂、瘋狂和癲狂,也難以成事。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相信過段時間,周歸一自然會振作起來。

  方小魚下班后,就到霜滿天來,陪周歸一說說話、抽抽煙,以免周歸一想多了,心情更不好。

  周歸一也確實想不通,為何敗在方大樹兩口子手下,而且是慘敗。心想,自己明明句句在理,氣勢也不小,卻活生生地讓對方占了上風。想到,自己如此不堪一擊,周歸一第一次有了失落之感。

  當然,還有比周歸一更失落之人,那就是顧深沉。

  那天,顧深沉在周歸一和吳蘋面前碰了一鼻子灰后,也沒有找到吳zhu席,就慢慢騰騰往回去走。

  快到小區門口,就看見老伴張氏與門房的魏師傅在說什么。

  張氏一見顧深沉,就沖著他說:“老顧,正好你回來了,自己說說看。”

  顧深沉不知何事,就走了過去。

  魏師傅戴著老花鏡,手里拿著一份《蜀州報》,說:“顧館長,我聽人家說,這報上寫的無良作家就是你,到底是不是你啊?”

  張氏激動地說:“魏師傅,你怎么能聽人家瞎說呢?!我們家老顧,是作家不假,但絕不是這等流氓作家。”

  顧深沉一聽,心里直發涼,只好硬著頭皮對魏師傅說:“老魏,你說,我是那樣的人嗎?蜀州寫東西的人多得是,你怎么懷疑是我呢?”

  魏師傅又抖了抖手中的報紙,氣憤地說:“我也不相信是你。你我都一把年紀了,還能黃到哪兒去,色到哪兒去?可是,人家說是聽蜀道公司員工講的,繪聲繪色的。”

  張氏更加激動,恨不得立刻揪出那個人,說:“誰說的?毀人名聲,缺德。你告訴我,那人是誰?我要撕爛他的嘴。”

  此時,顧深沉有苦難言,又不能不說,便打起馬虎眼,說:“小說是文學作品,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一般人也許不了解作家的意圖吧。”

  老魏放下報紙,大聲地說:“意圖個屁?圖人家的色,圖個亂七八糟的玩意。”

  這時,有人進出小區,魏師傅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于是,顧深沉就和老伴上樓回家。

  誰知,剛一進屋,兒子、兒媳也在屋里。

  張氏吃了一驚,說:“你們怎么回來了?”

  兒子和兒媳都在蜀州中學教書,孫女也在那所學校讀書。兒子一家三口,平常吃住在學校里,只有周末和節假日才過來。

  兒子也沒有解釋為什么回來的原因,只是小聲地對顧深沉說:“爸,我們也是悄悄回來的。聽人說,您寫了一部壞書,被人拒印了?”

  兒媳也接過話頭,說:“我們辦公室的同事,生怕我知道,背著我,議論紛紛,說您因為寫書的事,被公安局給抓了啊。”

  顧深沉怎么敢承認寫書的事情呢,說:“你們看,我不是好好的嗎?”

  張氏相信這事與老伴無關,說:“不會的,不會的。去年,報紙上不是宣傳過你爸的先進事跡嗎?我跟你們說,如果是果真是你爸寫的書,黃色的,我將他趕出家門,你們也不認他這個父親。”

  兒媳拍手叫好,說:“太好了。誰要再瞎議論我爸,我就不依不饒,叫他們拿證據出來。”

  兒子也高興了,說:“爸、媽,我們走了。學校還有事。爸爸,我相信你,不會寫些烏七八糟的東西,那不是人干的事,牲畜不如。”

  兒子兒媳一走,顧深沉就躲到書房里去了。張氏也放下心來,這樣那樣地做起家務來。

  顧深沉確實有些后怕了;不過,后怕的倒不是蜀道公司拒印的事情。

  蜀道公司拒印的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看如何處理好。

  說大,是因為上了報紙,成了新聞,縣里自然要高度重視起來,但結果也不過是雷聲大、雨點小,除了嚴肅批評編審部門把關不嚴、確保以后嚴格把關外,又能把他顧深沉怎么樣。說小,那就是我顧深沉是作者不假,但書稿經過了正規部門審閱過,有準印證,而且書稿也并不曾正式出版發行,胎死腹中,也不好追究責任,大不了就是不出版了,自己少賺幾個稿費罷了。至于,所謂的名聲,也就無所謂了;你看看,現在有幾個作家、詩人、演員有好名聲呢。這個吸毒涉黃,那個強奸重婚,名氣反而越來越大了。

  關鍵的關鍵,就是不該和霜滿天的老板發生糾紛。這件事,如果鬧大了,麻煩就是一連串的。人們會追問啊,你顧深沉為什么要撕報紙?是對報社不滿,還是對記者不滿?你顧深沉撕報紙本身就不應該,為什么還要毆打霜滿天的老板,一個自謀職業的老年殘疾人?是歧視殘疾人,還是你本身心理殘疾?

  想到這里,顧深沉坐不住了,就決定去霜滿天賠禮道歉,希望息事寧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郝廳長”已不在意與顧深沉之間的事情了。一個經歷了大風大浪的人,偶爾在陰溝里翻了船,真算不上是個什么事情。因此,一見顧深沉拎著大包小包的禮品來了,就知道這事情該了結了。

  顧深沉深知“伸手不打笑臉”的道理,也不管“郝廳長”是什么態度,就滿臉堆笑地走向吧臺,將手里的東西往吧臺上一放,然后,又收起笑容,換成沉痛的表情,低頭彎腰,拱了拱手,說:“郝老,顧深沉給您賠罪了!”

  “郝廳長”聽得清清楚楚,一眼也看出顧深沉的老奸巨猾,于是,就走出吧臺,象征性地拍了拍顧深沉的手臂,又退了回去。

  顧深沉立刻已感受到“郝廳長”釋放出來的善意,暗自舒了一口氣,稍稍輕松了一些,便又開口道:“郝老,遠親不如近鄰,我們也稱得上街坊鄰居。當時,是我昏了頭,做錯了事,請多多諒解。”

  “郝廳長”一生浸淫于生意場上,又何等人物沒有見過,深知小人難纏,君子好交。對人對事,始終堅持著一個原則,那就是凡事留一線,日后好見面,不可把事做絕,不能將路堵死了;就拿出一支煙,伸手遞給了顧深沉。

  顧深沉受寵若驚地接了,心想,這“郝廳長”雖是啞巴,卻不愧是江湖中的高人,胸襟、氣量誠屬一等;幸好,自己今天及時來賠禮道歉,否則,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會吃什么虧。便小心地點了煙,又似問非問地說:“那周小哥,也是不錯的年輕人啊,是我害得他丟了飯碗。我真想見到他,當面道個歉喲。”

  其實,周歸一就在后廚,和九九一起洗碗刷盆。周歸一雖然心情不好,但做起事來依然有板有眼,專注得很。

  倒是九九耳朵靈敏,一聽見外面有響動,就探身往外看了看,見顧深沉站在吧臺前,對父親彎腰鞠躬,馬上明白,這次顧深沉來,不是來挑戰的,也不是來結盟的,而是求和的。九九就放下心來,也不打算告知周歸一,擔心他又鬧出什么事,裝著什么事也沒有發生,繼續在后廚忙乎著。

  誰知,那天解救“郝廳長”的廚師朱菜頭恰巧也看到了顧深沉,事情就開始向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

  朱菜頭是店里的主廚,四十來歲,肯下力,少心計。雖然人長得不怎么樣,五短身材,卻藝如其名,紅案廚藝確實不錯。

  朱菜頭發現了顧深沉,就特別想告訴周歸一,便走到周歸一的身邊,用肩膀碰了碰周歸一,小聲說:“兇手來了。”

  周歸一被朱菜頭這么一碰一說,就扭頭往外一看,見果然是顧深沉,怒火一下子被點燃了;手里拿著一個大瓷碗,就往外沖去。

  朱菜頭后悔自己嘴賤,不該引爆這顆地雷,就奮身抱住周歸一,說:“不要沖動,聽我的,不要沖動。”

  可是,朱菜頭又哪里阻止得了呢!周歸一將碗砸向地面,猛然用力使勁,就掙脫朱菜頭的箍抱……

  朱菜頭連打自己幾個耳光,啪啪直響,說:“完了,又要出事了。”

  果然,那周歸一沖到吧臺前,抓著地上的禮品,不由分說,就往店門外扔,指著顧深沉,吼叫道:“老渾蛋,滾,你給老子滾。”

  顧深沉正和顏悅色地與“郝廳長”溝通著,被周歸一的舉動嚇壞了,也顧不得多想,返身就往店門外跑;正好,撞到來店里送報紙的鄭蘋。

  鄭蘋“哎喲”一聲驚呼,又將那顧深沉嚇得跑得更快了。

  朱菜頭一見,急忙將散落在店門的禮品,收拾好,拎到廚房去了。

  九九主動地迎上前去,挽起鄭蘋的胳膊,示意到沙發坐下。

  鄭蘋摸了摸被撞的胳膊,說:“又是他,又來鬧事?”

  九九一臉苦笑,搖了搖頭。

  周歸一又恢復了沒精打采的樣子,說:“我最見不得這種品格低下、虛情假意的家伙。”

  鄭蘋點了點頭,說:“新聞刊發了,你們看看。”

  眾人圍過來,見報紙上的標題正是事先說過的原題目:惡劣,撕毀蜀州報;惡行,毆打殘疾人。

  周歸一似乎沒有了先前的興趣,淡淡地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鄭蘋一愣,說:“怎么啦?什么意思?”

  周歸一有些茫然,苦笑道:“沒怎么啊,越來越沒有意思了。”

  鄭蘋一聽,感到莫名其妙,說:“好一個周歸一,你在打退堂鼓啊!”

  周歸一沒有立即回答,拿起報紙,看了又看,平平靜靜地說:“鄭記者,霜滿天可沒有殘疾人啊,大家都是健全人。”

  鄭蘋一驚,失聲叫道:“什么都是健全人?”

  “郝廳長”應聲說道:“是的,老夫,不是啞巴!”

  鄭蘋驚得張目結舌,以為是在夢中。再扭頭看九九,那九九已是滿臉淚花,哽咽道:“我,我終于盼到了這一天。”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