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金屋藏嬌 > 第255章 這位是……姑爺?
  夏寧面無表情的看著武老板,“是你讓人砸了我的醫館?”

  武老板聽她言語利索,那雙眼神是他從未在任何一個女子身上見過的,心下有些忌憚,“你是誰?”

  鏘——

  侍衛長劍出鞘,架在武老板的脖子上。

  冰冷的劍刃緊貼著他的脖子,在這冬季里凍的人心下發顫。

  侍衛厲聲施壓:“我家夫人問你話為何不答!”

  “我說我說……”武老板連忙拱手,“壯士手下留情,我說我說……是我讓人去砸的……”

  “為何?”

  武老板看了眼夏寧,支支吾吾著,似是不愿意說出口,“是……是……”

  侍衛動了動手腕,鋒利的劍刃瞬間劃開了他脖子上的肌膚,鮮血貼著滲出,他頓感針扎似的痛感,知道這群人個個都是下黑手的人!

  自己繼續強撐著,在他們這兒討不到半點好處。

  眼下還是保命重要!

  “是、這樣的……幾年前有個小娼婦給我下了個……藥……讓我……不、不能……”即便下了決定,但此事事關男人的顏面,他一時難以說出口。

  侍衛的手腕在動的那一刻,武老板咬了咬牙豁出去道:“害的我不能同人行房事!!!搞得家門不和,妻離子散……”他撲通一聲向著夏寧跪下去,“是我眼瞎認錯了人,把貴主認成了那個娼婦,求貴主高抬貴手!饒我一命啊!”

  身后侍衛的臉色有一瞬間的微妙。

  夏寧挑了眉,有些好奇。

  她記得自己的確是給武老板下了藥,但景拓之后也開了藥方,命他之后好好調理,便可無恙才是。

  怎會——

  難道是景拓另外動了手腳?

  夏寧懶得去想這些舊事,故作了然的頷首,“原來如此。”

  武老板見她語氣緩和了些,心中不由得大喜,忙諂媚道:“貴主,醫館的一應賠償我都愿意賠,求貴主饒我一條賤命!”

  夏寧環臂,眼神頗為無辜的垂眸看他,“砸壞的醫館能用銀子賠,那我的姑娘受的委屈挨的打又該如何賠呢?總不能也用銀子來賠罷?”

  武老板下了狠心,想要開口時,眼前的夏寧忽而一笑。

  眼梢微微揚起,笑容明媚,似濃烈綻放的山茶花,艷色奪目,可說出口的話卻字字冷血,“不如,讓武老板來還罷?”

  說完后,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斂起。

  看著他的眼神只有厭惡。

  揚了揚下顎,輕描淡寫的吩咐了句侍衛“打吧。”

  武老板大驚失色,“饒——”

  他大聲呼叫著求饒,但才說出口一個字,身后侍衛的刀鞘戳在他的后背上,猛一使力,將人直接戳著趴在地上,臉緊貼著地面,肥胖的臉頰硬生生擠出來一坨肉,“唔唔唔……”

  侍衛拱手:“是!夏夫人!”

  被壓著的武老板眼睛瞪大,視線驚駭的揚起,盯著眼前蛇蝎美人。

  她竟然就是那個‘夏夫人’!

  耶律肅淡漠著開口:“拖去旁邊動手,別臟了夫人的眼。”

  侍衛應是。

  彎腰拽著呆傻的武老板往旁邊去。

  夏寧還不忘記補了句:“打完后再好好送武老板家去,拿銀子要賠償,一千兩一文錢都不能少。”

  武老板:!!一千兩!

  這是土匪嗎?!與搶錢無異啊!

  還不等他叫囂,拳腳陣陣落下,打得他連一個字的怨言也不敢說。

  侍衛‘送’武老板回家,耶律肅夏寧等人則是去了醫館。

  醫館前面的正廳藥柜都被咋了,一些藥材不是被扔出來踐踏的沒法用了,要么就是被盜走了,夏寧看了一眼,嘆了口氣:“早知道就宰的再狠些。”

  魏娣一臉肯定:“就是就是!”

  謝安:………………女子狠起來當真沒男人什么事了。

  耶律肅、謝安及顧兆年收拾正廳,扶正藥柜。

  夏寧與魏娣則是帶著幾個孩子去了醫館的后宅,后面倒還完好,只是后宅僅有三間房,魏娣與謝安各自住了一間,還有一間被改成了庫房,塞滿了雜物。

  魏娣簡單清理出一塊地方,將三個年齡相仿的兩個女孩一個男孩安置在這兒,最小的男孩看著才兩歲的模樣,大些的女孩也不過四五歲,這個年紀即便不分房睡也問題不大。

  另外兩個大些的男孩子被安置在了柴房里。

  條件雖差些,但好歹也能遮風擋雨。

  安置妥當后,魏娣與夏寧又翻出來幾條被褥給他們,還拿了兩個手爐過去。

  送完后,才發現他們虛弱的已經昏睡過去。

  卻沒一個人蓋著被子。

  生怕弄臟了被子。

  魏娣一一替他們蓋好出來后,夏寧就看見她眼眶微紅著,見夏寧看自己,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都是苦孩子,我能幫些,便多幫些。”

  “這幾日先讓他們好好休息,看過他們的性子后才做決定也不遲。”夏寧說的隨意,卻也在提醒魏娣,幫人也要幫對人。

  且不能因一時心軟,留下禍根。

  魏娣垂下眼眸,抱著懷中的嬰孩,應了聲好。

  夏寧已經許久沒見過這么小的孩子,看著不過才四五個月大,瘦的腦袋大大的,四肢纖細,一直閉著眼睛在睡覺,氣息微弱,略有些急促。

  方才魏娣看過,這是個女孩。

  夏寧問了聲:“她一直在睡?都沒醒過?”

  魏娣點頭,語氣有些不忍道:“這孩子一直在發低熱,精神看著也不好,怕是撐過去也……也會是個憨傻的……”

  或許她被遺棄也是這個緣由。

  看著是個憨傻的。

  在家中艱難的情況下,只能選擇丟棄。

  夏寧撇開視線,獨獨對這個孩子吩咐了一句:“好好養著罷。”

  魏娣有些意外的抬頭看夏寧。

  夏寧淺淺笑了下,她將自己心底深處的情緒遮掩的密密實實,不教任何人看得出來,“若真是個憨傻的,都說傻人也傻福,我們救下她,也算是積福了。”

  “多謝夏娘子!”

  -

  茶州的屋舍比蘇州城里的便宜許多。

  夏寧剛來茶州不久后,就出手買下了一戶小四合院。

  住在客棧總歸出入不便,客棧更是魚龍混雜,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能碰到,雖夏寧做的事情注定使她不再會低調,但她仍不愿自己進出門都要被人指指點點,干脆買了個院子,挑了個僻靜的胡同里,門戶清凈。

  剛開始修路時,她在這宅子里住了四五個月,等到兗南鄉的屋舍建起來后,她才搬去兗南鄉住著。

  有時需往返茶州、兗南鄉之間,她也會在茶州的宅子里小住幾日。

  為此,還傭了一老婦照顧。

  今次她匆匆回門,一推開院門,就看見老婦坐在院子的廊下做著針線活。

  一眼望去,院子收拾的整齊利索,不見雜物。

  老婦聽見響聲后,抬頭看向門口,驚喜著放下手中的針線簍子,雖然年紀大了,但腿腳甚是利索的走到夏寧面前,言語中都是歡喜:“夏娘子,您回家啦!”

  夏寧也同她笑著:“是呀,虞婆婆。”

  語氣親昵。

  虞婆婆頭發已霜白,但發髻梳理的一絲不茍;臉上雖遍布皺紋,但眼神矍鑠;腰背稍稍岣嶁著,但腳步利索,身材也不曾有上了年紀的發福。

  看著便是個和藹又精神的老婦。

  虞婆婆仔細又關切的看她幾遍,才有些心疼的說道:“夏娘子看著瘦了好些,可有好好吃飯?兗南鄉那兒風大地貧,來往茶州采買更是不便,夏娘子天仙女兒般的人物,就要好好的養著,在那兒可是吃苦了。”

  虞婆婆一臉心疼。

  是當真的心疼她。

  夏寧笑的愈發柔軟,旁人以真心待她,她自也回以溫柔。

  便耐心安靜的聽著虞婆婆絮叨。

  末了,虞婆婆才哎喲了聲,“瞧我這老婆子,光顧拉著娘子說話,娘子今次回來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和我說,我這就去街上買去。”

  夏寧笑的嘴角仿若綻開了花兒,握著婆婆的手,“婆婆做的菜我都愛吃,在兗南鄉時更是想念虞婆婆的蜜煎肘子。”她眉眼彎彎,撒嬌道:“婆婆做給我吃罷~”

  虞婆婆一口應下。

  夏寧從袖中就要拿銀子給她,被虞婆婆攔住。

  “使不得使不得,”虞婆婆把她的手推回去,笑著道:“娘子給的月錢老婆子孤家寡人的沒地兒使,都攢著,就等著娘子回來,給娘子買好吃的呢!”

  她說的誠心。

  這語氣,像極了夏寧曾經聽過的,旁人的奶奶同家中的遠游回來的孩子說的話。

  那時她聽著難免羨慕。

  如今當真有人真心待她,心中覺得暖意融融。

  她收回碎銀子,聲音更軟了幾分:“讓您破費啦。”

  虞婆婆說著就要上街去,這會兒才看見了在夏寧身后的男子,先是愣了下,這還是夏寧頭一次帶男人來這院子里,從前來尋娘子的男人,多是在門口站站就走了。

  能讓夏娘子帶回家的,定是關系匪淺之人。

  虞婆婆掩著唇,壓著聲音問道:“夏娘子,這位是……姑爺?”

  姑爺?

  她常能聽見旁人喚他‘大人’‘將軍’,姑爺這稱呼,倒是不曾聽過。

  她回眸看了眼身后的男人。

  粉腮杏眸,含著淺笑盈盈,才回頭看向虞婆婆:“是。”

  虞婆婆聽后,忙向耶律肅行禮:“姑爺好。”

  耶律肅在外一向冷面寡言,教人覺得矜貴不容隨意親近,今日卻因這一聲‘姑爺’,竟是態度溫和了許多,“婆婆不必多禮。”

  這反應,看的夏寧忍不住再度回頭看他。

  帕子著掩唇,眸色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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