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金屋藏嬌 > 第168章 哭了我一身是水——
  粗糲的手掌所經之處,帶起陣陣麻酥。

  她受不住癢,哼哼著閃躲。

  腰肢扭了幅度大了些,牽扯的一陣撕扯的痛,令她面色微變。

  這一猶豫,就讓他捉到了空隙,乘虛而入。

  身軀狠狠一顫,她弓著身子要逃離,杏眸中哀求之色教人動容,“我起,我起!”

  他扣住她后縮的身子,牢牢禁錮。

  垂眸低語。

  薄唇掀起,眼中的暗色濃烈。

  “晚了。”

  夏寧:???

  她輕呼一聲,起先還有精神求饒,可越到后面聲音破碎不堪。

  一夜巫山云雨。

  她的身子極致敏感。

  輕輕一撩撥,便已動情。

  可一碰就嬌著嗓子喚疼,一疼就揪著他的肩膀低聲啜泣,博不到他的憐惜索性張口咬在她身上,可咬了又被輕揍幾下,情趣更甚。

  夜里他已不成體統的胡鬧了一番。

  白日里收斂了許多。

  二人溫存一番后才起了身,叫了水。

  夏寧自是被抱著去隔間洗漱,這回耶律肅到不曾再折騰她,面色正經的替她清洗,倒是夏氏實在不習慣這般親昵。

  她被攬在胸前,腰肢酸軟的坐不住,由他拖著,頭擱在他堅硬的肩頭,稍稍出神。

  臉色酡紅一片。

  眼睫微微顫著,眸中水霧繚繞。

  貝齒咬著下唇,不時吸氣幾聲。

  抱著出水后,她才莫名松了口氣,兩人各自穿衣去。

  夏寧套上了貼身衣物,才將丫鬟喚進來服侍。

  荷心扶著她穿衣,因在胡鬧時散發濕濡了大半,也不好綰起發髻,只得用棉布細細的擦拭個半干,披在肩上等著。

  另外三個丫鬟剛好將早食端了上來,便一同退出去。

  耶律肅用膳時,不喜旁人在側侍候。

  夏寧單手扶著酸軟的腰肢起身,行動之間略有不變。

  渾身透著虛脫感。

  可看著耶律肅,這人倒是神清氣爽、意氣風發,與她這消耗過度的虛弱截然不同。

  夏寧有些妒色。

  憑什么一樣的事兒,她不止過了度傷腎,還傷腰廢嗓子。

  她坐下時,面色已恢復如常。

  看見豐盛的早食,這才生出了些胃口。

  耶律肅不挑食,但今日這一桌早食處處照顧著她的口味,軟糯酥爛、清甜爽口的樣式居多。

  她敞開了肚子吃。

  耶律肅見她胃口不錯,桌面上不免多照顧了些。

  夏寧看著自己碟子里咸口糯米糕,有些受寵若驚,她也吃了八分飽,此時饒有興趣的看他,顧不上吃了。

  杏眸微亮,嘴角嗪著淺笑盈盈。

  她敏銳,察覺到自昨日大婚后,他待自己更不一般。

  這些細致溫柔的照顧,令他判若兩人。

  可偏偏他面上還是那副高冷、矜貴的態度,只是在待她的事上,溫柔的讓人幾乎招架不住。

  想起昨晚的種種,她喉間微熱,咽了下口水。

  她有些好奇,昨晚那些事,是因大婚,還是因酒。

  耶律肅席間話少,見她不好好吃,這才偏了一抹視線來,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下,“認真吃,吃完歇半個時辰還有湯藥。”

  夏寧不理會。

  看的愈發明目張膽。

  她也發現,白日里的耶律肅會收斂許多,這恰恰能讓她得寸進尺。

  耶律肅被她看的無奈,停下筷子,“我這臉上有什么?”

  夏寧托腮,“您昨晚喝了多少呀?”

  耶律肅細想了一瞬,“屠蘇酒、杜康各有半壇,太常喝了一壇子。”

  他位置擺在這兒,席面上酒自然貴些。

  屠蘇、杜康還好些。

  只是那太常,卻是真真烈性酒。

  夏寧在天青閣里酒量算是不錯的,兩盞太常必倒。

  他昨晚喝了整整一壇子!

  她滿目震驚,掩著唇驚嘆道:“那您昨晚還那么生猛——”

  耶律肅敲打似的看她一眼,“夏氏。”

  夏寧說話隨性慣了,剛想嬉鬧幾句,注意到他的措辭,心生一念,板起臉來,纖細的指尖曲起在桌面上咚咚敲了兩下,學他的模樣,“您喚我什么。”

  視線似模似樣的掃去。

  她斂了媚色,倒也有幾分唬人的氣勢。

  耶律肅挑了眉,淡聲道:“夫人膽子當真是大了不少。”

  夏寧笑容加深,昂起下顎。

  當這句話當做夸獎手下。

  下一句,又聽見他說:“只是愛哭的勁兒怎么還改不掉,昨晚夫人哭了我一身是水——”

  夏寧只覺得喉間不適,“咳咳咳……”

  誰說這男子白日里正經了?

  男人清冷的眼底生出耐看之色,被她打斷了也不惱怒,薄唇揚起,似乎還要往下說。

  夏寧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唇。

  笑的杏眸彎彎,“少言多食,咱們繼續吃罷。”

  若是平時,她定會跟著撩撥幾句。

  只是今日她實在、實在是受不住了。

  再來一次,怕是真的要毀了她去。

  耶律肅的視線淡淡攏著她,將她的手拉下去,攥在手中細細摩挲,偏面上還正色道:“吃罷。”

  她掙扎了下,反而被他捏的愈發緊。

  她嘟囔了聲,嬌氣的不行,“這樣子還讓人怎么喝粥?”

  耶律肅聞言,哦?了聲,視線看來,循循善誘:“我來?”

  耐心極好。

  哪還有從前一不高興就把她扔浴桶里的冷血無情。

  夏寧機警,收起嬌嗔之色,微微一笑,“不勞煩將——”幸好及時改了口,吐出不太習慣的稱呼,“夫君。”

  耳廓卻微不可查的紅了一寸。

  她不經意的羞澀,統統落入耶律肅的眼中。

  他失笑,她竟也有這幅姿態。

  攥著她的手遲遲沒有松開。

  這一頓早食,他們吃的很慢很慢。

  -

  新婚燕爾,耶律肅得了三日假,不用上朝,也不用去軍營練兵。

  他雖疼愛夏氏,卻不打算時時黏在一處。

  他不是那樣的性子,對夏氏所有的耐心放縱已是破例。

  用完早食后,就調了一隊府兵在府里的演武場操練。

  這些日子軍營、朝廷、大婚這三件事忙的他實在不得閑操練府兵,這一日得了閑發了狠虐他們。

  演武場的哀嚎聲都傳到了前院里。

  入了初冬后,這一日天氣還算不錯,陽光明媚。

  她坐在廊下的圈椅里,腳邊窩著一只純白的雪團子。

  住在世安苑的這些時日里,夏寧用不少小黃魚、小魚干、烘干的蝦米干才得了這位貓主子幾分青睞,肯讓她摸兩把。

  幼時那份粘人勁兒怎么也養不回來了。

  她手里攥著一本書,看了才兩頁,便困得昏昏欲睡,胳膊支著腦袋直點頭。

  最后還是雪音將她喚醒,“姑娘,頭發干了,可要進去梳起來?”

  夏寧醒了過來,這才點頭。

  雪音不會綰發,夏寧也不怪她,把荷心喚了進來。

  許是得了重用,荷心做事愈發利落上手,性子也開朗了許多,不像是在京郊小院里那般膽怯、行事沒規矩。

  這其中離不了張嬤嬤的指點。

  但終究還是荷心有心上進,在她面前博些臉面。

  夏寧不排斥認真上進的丫鬟。

  這些時日,荷心也摸清楚了夏寧的癖好,知道她不喜奢靡,只綰了一個簡單的婦人髻,只是在挑選發簪首飾時,一一詢問。

  夏寧仍舊挑了一支綠萼梅的絨花。

  選了珍珠明月珰。

  面上也不用施粉黛,單憑昨夜的滋潤,已讓她難掩眉目間的風情嫵媚。

  便是斜斜的倚在美人榻上,亦如美人如畫。

  她骨子里發懶,也不愿意聽丫頭們嘰嘰喳喳的熱鬧,讓她們都去了外頭,倒是雪音進屋子送茶水的時候,瞧見夏寧又躺了下來。

  手里雖然握著閑書,但看著臉色,像是又要睡了。

  雪音放下茶水后,頓了頓步子,輕聲問道:“今日天氣不錯,姑娘不去院子里走走?府里的院子姑娘還未去過罷?”

  夏寧搖頭,眼睛盯著書上的字詞,漫不經心的答道:“改日吧,身子懶得很。”

  雪音這才作罷,下去忙她自己的事情去了。

  她雖為夏寧的侍女,但從暗衛營出來的人從不敢懈怠每日的練功。

  等她練完后再回前院,就看見夏寧斜倚在美人榻上,艷麗的眉目舒展著,睡得呼吸聲沉沉。

  雪音皺眉看著。

  暖柚放輕了腳步聲進來,看見雪音站在屋子里,低聲問道:“雪音姐姐在看什么呢?”

  雪音回頭看她,語氣冷淡的聽不見旁的情緒,“你不覺得今日姑娘的覺太多了么?”

  暖柚臉色發紅,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

  雪音皺眉,她最不喜旁人吞吐的磨嘰,“你紅什么臉?”

  暖柚咬了下唇,輕跺了下腳,正巧看見春花也走了進來,如見救星般的扯她過來,“春花姐姐……”

  春花看了兩人一眼,再看暖柚曖昧漆紅的臉色,頓時明白了過來。

  她也跟著臉紅。

  怎么又是她。

  卻也只得硬著頭皮說道:“婦人新婚過后……房事頻繁……女子難免……會累些……”

  雪音卻接受不了的這個答案:“姑娘從前早就是將軍的外室,他們……”她語氣凝了凝,臉色閃過一抹不自然,“房事也不少,不曾見姑娘這般嗜睡。”

  這叫春花想起從前的事情。

  笑容添了一分晦澀,她努力平穩的語氣,答道:“洞房花燭夜,總……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她還要說兩句,聽見外頭荷心在叫她的名字,道了聲后匆匆離開。

  雪音皺了皺眉,視線落在夏寧的睡容上。

  是——這樣么。

  -

  慈安宮里。

  湯藥苦澀的味道騰滿整個宮殿。

  太皇太后纏綿病榻多日,上好的湯藥方子吃下去也不見好,人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精神也愈發不濟。

  早已不再垂簾聽政,手里的權利全部下放。

  新帝即位不足百日,年齡尚幼,不能承擔一國之君的重任。

  太后病倒后,又設立定國公、輔國公兩個職位,直屬中樞管轄,擔輔國重任。

  定國公為文,由宰相衡志韶擔任,他纏綿病榻身子不好,但足智多謀善處政局,如今才不過三十而立,就已被提拔至宰相之位。

  只是,他沉疴痼疾。

  這亦是太皇太后的私心之一。

  早慧則壽不久。

  等到耶律珩及笄親政,定國公便可退位養病,一個病秧子,如何能抵得過年少的皇帝?

  還有一位輔國公的位置空懸。

  她有意耶律肅。

  只是……

  祖孫之間出了嫌隙,耶律肅雖也在輔助國事,但那些責任卻遠遠不夠,遠不夠協助珩兒坐穩南延這江山。

  她歷經三朝,雖不涉前朝,但在后宮三朝的太皇太后,又哪里會是盲目無知的老人?

  她一步步為耶律珩籌謀布局。

  耶律珩也每日都來看她,這一日他也早早的來了,見嬤嬤在喂藥,親自端來要服侍皇祖母。

  太皇太后渙散的眼神,在看見耶律珩出現時,削瘦凹陷的臉上才有些許笑意,“不必你來做這些,讓嬤嬤們來。”

  耶律珩搖頭,在她跟前,聲音才露出些小孩子的脾氣,“珩兒想照顧皇祖母。”

  她渾濁的眼中滲出歡喜,“珩兒當真是好孩子……”

  喝完藥后,她精神便有些不濟。

  見耶律珩還在床邊守著,強撐著精神,問道:“珩兒還有何事要同皇祖母說的?”

  耶律珩的手指糾纏了下,最后才鼓著勇氣道:“昨日是肅表哥的大喜之日,孫兒去道喜了。”

  這些時日,她食欲不振,心思郁結,錦被下的身子瘦弱的只剩下一把干瘦的骨頭,聞言,她呼吸微滯,不久沉默。

  耶律珩有些怕。

  絞著的手指愈發用力。

  半響,才聽見太皇太后道:“他高興就好。”

  耶律珩松了口氣,皇祖母沒生氣。

  他是瞞著皇祖母去的。

  對這位赫赫威名的驃騎將軍,從前對他的印象陌生、還有敬畏,但經過這些日子見肅表哥處理朝中事務,雷厲風行、思緒敏捷,手段雖狠但卻讓人心服口服,令他生出更多的憧憬之情。

  他希望能從肅表哥身上學到更多。

  皇祖母沒生氣那就代表他今后還能更親近幾分,誰知才松了口氣,就聽見祖母微弱的聲音響起,“今日太傅快入宮授課了,認真上課,回頭來了皇祖母這兒,祖母要聽你詳說。還有今日遞上來的折子……”她說的話有些多了,氣喘的歇了口氣,“你都需一一擬寫,再交給定國公一一過目批閱。午后騎射課業也不能落下。”

  耶律珩這會兒才露出些小兒的稚氣,垂著腦袋蔫兒巴巴的應道:“是……”

  太皇太后拍了拍他的胳膊,無力道:“快,去罷,今日皇祖母乏了,明日再來。”

  耶律珩這才起身離開。

  在皇祖母跟前,他時依戀祖母的孫兒。

  離開的背影卻一日比一日挺拔,步伐一日比一日穩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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