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經驗點武神 > 第一百六十八章 火引發的問題
  藥有了,還需水。

  梁安之前會把藥都扔了,就是因為一路疾行沒有足夠的時間和水源進行藥浴,否則早就用于恢復內力。

  索性穗萍縣衙內就有一口井,雖然因為大旱出水量不夠,日常飲用都要扣著,但作為六扇門捕快,弄一桶用于藥浴倒沒問題。

  讓虎二幫忙弄來一個半人高的木桶,裝了半井的水,配好按融陽大補湯的比例配好藥材扔進去,梁安拿一根木棍慢慢攪拌。

  不同的藥材隨著攪拌于水中滲出藥性,使水色變濃,散發出一股嗆鼻的辛辣味,仿佛辣椒爆炒時的味道,又隨著時間推移慢慢散去,直到只留一股淡淡的,卻有種讓人難以呼吸的藥香時,梁安才停下攪拌。

  伸手摸了摸藥湯,感覺到一股股仿佛火焰的灼熱藥性灼痛手指,梁安微微點頭。

  丟掉木棍,脫光衣服,梁安深吸一口氣,抬腳踏入木桶。

  木桶不大,但也夠人蹲在里面,忍著藥湯侵蝕的灼燙感緩緩蹲下,藥湯正好沒過脖子。

  “嘶!回頭得改進藥方!其他地方還好,但這滋味放在蛋蛋上也太刺激了,別到時候給我整廢了!”

  抽著涼氣嘀咕著,梁安閉上雙眼搬運殘陽錄。

  融陽大補湯是集四十九種藥材的至陽之湯藥,藥性猛烈,常人喝一口就會陽火攻心而死,就算是泡也會被陽火折磨數日。他在藥湯中配的融陽大補湯是正常融陽大補湯的三倍劑量,藥性更猛烈,如不盡快吸收,就算他修煉的是霸烈兇猛內力如火的殘陽錄也吃不了兜著走!

  融陽大補湯的效力確實非凡,且異常契合殘陽錄,隨著內力不斷搬運,梁安的內力迅速恢復,速度之快讓他只剩一成左右的心神都有些不夠用了。

  索性這一點他早就考慮到了,之前在土坡上用五氣朝陽功煉化吊命丸藥性所得的五臟氣轉化為陽和之氣再轉為朝陽紫氣,代替心神融入新生的內力。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疏忽了……他的經脈有些受不住迅速恢復的殘陽錄內力!

  并非是所有經脈,而是虎嘯運行的幾條經脈。這幾條經脈在他提升虎嘯至問玄時高強度運行過內力,更早之前又為了和巫禮對峙不斷運行虎嘯生風的前半部分運功路徑,早就有所損傷,此刻殘陽錄內力經過這些經脈的時候,產生了千刀萬剮般的強烈疼痛!

  忍!只能忍!

  因為內力不夠,遇敵時需要不斷考慮內力消耗,瞻前顧后不敢出招的經歷讓梁安知道這是自己必須忍過去的陣痛。

  兩成、三成、四成……一直到內力恢復到五成左右,梁安感覺自己已經吸收不到藥性了,再運轉殘陽錄只會提煉自身的精氣,徒耗健康,立刻收功停下。

  睜開眼,印象中敞亮的房間已經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分明已經入夜了。

  “不知道老魯回來了沒有。”

  嘀咕著,梁安鉆出木桶,靠著印象摸黑找到事先準備好的毛巾擦干身體,光著身子走到窗前,推開窗戶。

  一開窗,他就看到西北天空有紅光閃爍,鋪天蓋地,立刻想起了巫禮衣裳點燃的林火,不自覺倒抽了一口涼氣。

  “亮成這樣,這得燒成什么樣?幸好那邊林子到這邊有一大塊地沒草沒樹,不然我和柳鯉罪過大了!”

  凝視片刻,梁安低頭往分配給趙錄的房間看了看,見沒燭光亮著,又看魯蒿和柳鯉的房間也一樣,想來是已經休息了。遲疑片刻,他熄了打攪幾人的心思。今天大家都在逃命,心神體力都疲憊極了,現在安全了,有什么事可以明天再說。

  嘆息著回頭看向木桶,梁安眉頭一挑。

  “這些藥湯倒了有些太可惜,現在水這么缺,殘余的藥湯雖然含有劇毒,但架口鍋燒一燒,將水蒸餾出來或許還可以用。水燒干后留下的毒也正好補充我丟掉的那些毒藥。”

  “對了,說起毒,我還得洗個澡!”

  融陽大補湯的藥性吸收完后留下的是劇毒,僅僅擦干身體還是會讓毒留在身上,想要解決得用大量的水沖掉身上的毒。但穗萍這邊本就缺水,一趟藥浴就要了一半井水,現在再去打水沖洗,只怕每天縣衙里沒人有水喝了!

  皺了皺眉頭,感受到殘毒不斷刺激著身體產生刺麻灼痛等感覺的梁安忽然想起自己白日里似乎看到過縣衙角落里堆著沙子,立刻有了對策。

  沒水,沙子也能洗澡!

  梁安在來這邊的路上聽一個捕快說起過虞國北方有不少沙漠地帶,當地人嚴重缺水時,偶爾會用沙子清洗身體,如今想起堆在縣衙角落的沙子,不就是給他準備的嘛!

  摸黑找到自己脫下的衣服,聞了聞上面的汗臭和異味,梁安一臉嫌棄的撇撇嘴,卻沒套在身上。

  身上的毒沒洗干凈,衣服穿上了難免會沾上毒,回頭洗干凈再穿上就和沒洗過一樣。他打算洗完沙浴后再穿。

  來到窗前,探出腦袋往外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后,梁安腳下一發力,如一頭靈巧的貓縱出窗戶,向記憶中堆著沙子的縣衙角落捻手捻腳走去,還用上了虎行步潛的步法,無聲無息。

  ……

  夜色中,宇文賀立在樹梢,眺望北方熊熊燃燒的樹林,聞著隨風風傳來的濃煙,目光微凝。

  白日里,他被陳州郡那邊的大軍追趕,只能率眾捕快逃進樹林,打算在林中北上和梁安幾人匯合。卻不想一場大火自東而來將他們攔下,后又遇到一群黃袍蒙面人偷襲,若非他自身實力夠硬,捕快們也非常人,只怕命都要交代出去了。

  后來雖然逼退了黃袍蒙面人,但也了耽擱不少時間,大火已經將北上的林子點燃,只能被迫轉道南下,跑了十來里路才安定下來。

  不過就算安定下來,宇文賀知道這不代表安全,那些神秘的黃袍蒙面人和陳州郡的士兵既然發現了他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不知梁兄他們是否逃出去了。這群賊人的實力著實了得,竟有兩人與我實力不在我之下,若非他們手中秘法不如我,只怕我也難帶弟兄們逃出來。”

  低聲輕嘆著,宇文賀突然目光一凝,身體往樹后藏去。

  遠處,幾道黑影從樹梢掠過,大概率是正在尋找他們的黃袍蒙面人!

  仔細觀察片刻,確認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靠近這邊,宇文賀往后一退,悄無聲息的往地面落去。

  “走!”

  ……

  一宿安眠。

  次日凌晨,天色未亮之際,熟睡中的梁安感覺到眉心的朝陽紫氣有股異動,立刻睜開雙眼。

  早上太陽將出未出之際,正是他修煉五氣朝陽功的最佳時期。

  擺開架勢,深吸幾口氣后,熟稔的五方拳緩緩展開,推動五氣朝陽功運轉。

  剎那間,潛伏天邊的朝陽紫氣像鐵砂遇到了吸鐵石,迅速涌向梁安眉心,帶來濃濃灼意,使梁安眉心部位迅速升溫發紅變紫,似乎下一刻就要熟透。

  微皺了一下眉頭,梁安也沒太過在意,繼續演練五方拳。

  這已經是老問題了,想要解決絕非一時半會兒,稍許疼痛忍忍就好。

  不過相比于眉心的疼痛,讓他欣喜的是隨著朝陽紫氣的融入,五氣朝陽功將其轉化為陽和之氣后填補在自己受損的經脈上,大大加快了經脈損傷的恢復速度,也加快了對吊命丸毒性的煉化。

  照這勢頭,頂多五六天,他的經脈損傷就可以痊愈了,吊命丸的毒性也會隨之消除!

  但在梁安恢復了二成左右朝陽紫氣時,眉心能吸收的朝陽紫氣越來越稀薄,熱度也越來越強,明顯是太陽升起來了。

  嘆了口氣,梁安收功睜眼,果不其然看到遠處地平線上一抹朝陽緩緩冒出,紅光萬丈,照耀天地。

  “要是太陽一直不升起多好。”

  “那不是要一直活在黑暗中。”

  柳鯉溫柔恬淡的聲音突然傳來,接下梁安的話頭。

  梁安循聲看去,就見柳鯉換了一身衣服,頭發也梳理了一番,露出干凈美麗的面龐,與前幾日狼狽如乞丐婆的模樣相去甚遠。只是臉色還帶著些許蒼白,卻也添了幾分林黛玉般的柔弱美感。

  “洗臉了?”梁安笑道:“漂亮多了。”

  “公子說得我好像平時不洗臉一樣。”柳鯉翻了一個白眼,又有些關切的看著梁安道:“公子沒事吧?”

  “我?我好好的。這幾天下來,沒今天這么好過。”梁安隨意的聳了聳肩,往邊上看了看,發現趙錄正在自己房間內看著自己,笑道:“老趙,怎么樣了?”

  “昨天讓大夫看了,就是一些外傷,沒大事,過幾天就好。”趙錄笑了笑,也有些關切道:“倒是你,怎么和燒熟的螃蟹一樣,全身通紅?”

  梁安一愣,低頭一看,果然發現自己的雙手通紅,如同染血。再撕開衣服一看,胸腹也是通紅一片,立刻皺起了眉頭。

  伸手摸了摸,他并沒有感覺到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頂多是渾身都有些麻癢,但在眉心的灼痛和經脈損傷的刺痛對照下并不明顯。

  等等!麻癢?!

  靈光一閃,梁安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昨晚雖然在沙子里打了好幾滾,搓了好幾下。可沙子畢竟不是水,沒有完全洗去融陽大補湯的毒,此刻身上的異狀其實就是融陽大補湯的殘毒作祟,陽火過剩所致。

  仔細感知了一下,果不其然如他猜測。但他身負五氣朝陽功。作為養生功,五氣朝陽功在調和陰陽方面的效用不錯,沙浴雖然沒有完全洗去融陽大補湯的殘毒,但也洗去了大部分,剩下那些殘毒造成的陽火過剩癥狀也比較輕微,隨著五氣朝陽功的自發運轉會緩緩熄伏,就算放著不管,過兩天也就沒事了。

  “不用管。只是我用的藥帶點毒,過兩天就好。”

  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讓柳鯉和趙錄安心后,梁安轉身看向安排給魯蒿的房間,微皺眉頭道:“老魯昨天沒回來嗎?”

  “魯捕爺昨兒傍晚就回來了,剛才看你在練功又出去了,說是給我們帶些吃的去。”柳鯉笑著說道。

  “那感情好啊。”梁安走到趙錄窗邊,靠上去道:“咱們都幾天沒吃上正經吃的了。希望老魯別讓我們失望,否者得治他的罪,老趙你說是不。”

  隨著他靠在窗上,屁股撅起來,看到這一幕的柳鯉突然扭頭看向一邊,臉上多出一抹并非朝陽照射的緋紅。

  恰在此時,魯蒿提著一捆燒餅和一壇酒走了進來,看見柳鯉兩頰緋紅,挑了挑眉頭道:“小梁,你調戲柳小姐了?”

  “胡說八道什么呢?我乃圣人門生,怎么會做這事。老魯,亂說話小心我告你誹謗!”梁安挑著眉頭扭頭,看清魯蒿手里的東西后,面色一苦:“又是燒餅?咱們天天吃燒餅,都要吃成燒餅了!”

  “你不吃,正好我和老趙多分一些……柳姑娘也能多分一些。”魯蒿沒好氣的說道:“這檔頭擱我耍公子哥性子,愛吃不吃,再啰嗦小心我揍你。”

  “吃!怎么不吃!”梁安訕訕笑笑道。

  他也就是活躍一下氣氛,畢竟昨天幾次差點沒命,不發泄一下心里不舒服。

  索性魯蒿也能猜出他的想法,沒有再多說什么,分了燒餅和酒,靠著窗戶道:“昨天我和權捕快去鐵將軍的軍營問過了,他們的探子也沒發現統領他們的線索。讓我回來等消息。”

  “沒往林子里找嗎?”

  梁安撕下一塊燒餅放進嘴里,嚼了嚼,又端起酒抿了一口,皺眉吞下。

  魯蒿抽了抽嘴角,“林子?大火把穗萍到利安的林子都點燃了,昨晚燒了一宿,整個天邊都是紅的。我估摸統領他們可能也被大火攔著過不來了。”

  說話間,他看向了梁安,一臉都是你闖的禍的表情。

  梁安一愣,發現還真有這個可能。

  水火無情,就算宇文賀武功高超,但他還帶著一群捕快呢,面對大范圍的林火,無法往穗萍這邊來的可能性非常大!

  這能怪我嗎,要不是巫禮那廝的巫法,我也不可能想到在那么干燥的林子里用火啊。

  往嘴里塞著燒餅,梁安皺眉思考了片刻,問道:“如果宇文兄過不來,那咱們怎么辦?繼續去陳州,還是留在這邊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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