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商小姐,不好意思,您卡里的錢不夠。”

這張卡是商滿月的工資卡,她已經算過了,最近兩個任務的獎金,加上這些天從霍璟博那里薅來的羊毛,還有今天發的十萬塊當霍太太的工資,肯定是夠買這個表的。

怎么會不夠呢?

商滿月手指捏著卡,擰眉細思,不過半分鐘,她大概知道問題出在哪里了!

她冷著臉,拿出手機,直接給霍璟博打了電話。

嘟嘟嘟的聲音在耳邊響著,那邊卻一直沒有人接,直至自己掛斷。

商滿月呵地一聲,轉而撥打楊戈的電話。

這次楊戈接得很快,客客氣氣的,“太太,您找我有什么事嗎?”

商滿月壓著氣,“霍璟博呢?”

霍氏集團總裁辦公室內,楊戈抬頭看向正前方,寬大的辦公桌后,俊美矜貴的男人正在慢條斯理地翻閱著文件。

而他的手機倒扣在桌面上。

作為無比專業的金牌特助,自然是不能揭老板的短,要竭盡所能為老板分憂。

他唯有捂著良心回:“太太,霍總在開會呢,您有什么事,我可以替您轉達。”

商滿月呵呵了,這么多年,也不會找個新鮮點的借口!

她皮笑肉不笑的,“楊助理,開公放。”

楊戈:“……”

嗚嗚,太太一下子變得這么睿智,他真的很難辦,多少有點懷念以前說什么都信的太太了。

他捂著手機,無措地朝著霍璟博請示,“霍總,太太有話和您說。”

霍璟博將簽字筆往桌上一丟,身體倚向靠背,懶懶掀起眼皮,修長的雙腿優雅交疊,抬了抬下頜,“開。”

楊戈如釋重負,連忙點開公放,將手機放到了桌面上,繼而退到一旁候著。

他要退出群聊,堅決不當這個夾心餅干!

“說,什么事。”

男人冷冷淡淡,若無其事的嗓音傳了過來,惹得商滿月攥緊了手,但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她深吸口氣,直入主題。

“霍總,這個月的工資怎么還沒到,我想問問什么原因。”

霍璟博單手支著下巴,公事公辦的口吻,“霍太太,我是商人,不是慈善家,由于你這個月的KPI沒有完成,所以工資暫且扣下,等你什么時候表現好了,下個月會一并發放。”

“??”

這個原因離譜到商滿月直接失語了。

好半晌,她終于找回自己的聲音,氣到笑,“霍總,我怎么沒有完成KPI了?陪你去參加婚宴,你特么帶著小三走了,我都還能留下來給你善后,在爺爺面前也是盡職盡責地維護你,別說沒完成KPI,都已經超標了好嗎?”

她都想為自己的敬業鼓掌了!

然而霍璟博絲毫不為所動,還是那不冷不熱的強調,“霍太太,容許我提醒你,我們的合同里也寫了,最終解釋權歸甲方,也就是我所有。”

言下之意便是,他認為她沒有完成KPI,就沒有!

她做得再天花亂墜,也不如他一句話。

商滿月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手都止不住地抖,狗東西說得再冠冕堂皇,也掩飾不了他就是在公報私仇。

就因為她拒絕了他的求歡,他不爽了,就拿她的錢袋子來扎她的心。

夠狠,夠無恥!

僵持數秒,霍璟博又開了口,明顯帶著一絲勝利的愉悅,“商滿月,你想要錢也不是不可以,你好好說話。”

頓了下,他意味深長給她指明路:“我這個人,某些時候一直挺好說話的,你知道的。”

商滿月哪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此時她已經恨不得踹死他了,哪有心情和他調情。

“霍璟博,我錯了,我錯在和你這種卑鄙無恥,自大油膩的狗東西做交易,知道我為什么不想和你睡嗎?你不行啊大哥!這種委屈我實在是受不了!”

“這個月的工資,老娘賞你了,拿去買點藥調理調理吧,年紀輕輕的,省得廢了。”

既然他戳她軟肋,她自然也要回敬他,而對于一個男人來說,最難以忍受的,就是別人說他不行!

果不其然,霍璟博的冷靜盡數消失,低吼出聲,“商滿月!”

商滿月才不給他發揮的機會,咔嚓一聲把電話掛了。

辦公室這邊,楊戈聽完了全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了。

霍璟博俊臉上布滿了怒火,呼吸加重,而后猛地抄起那手機,砰地一聲砸到了地上。

楊戈眼睜睜地自己新買的遙遙領先就這么四分五裂了,胸腔里的那顆心也跟著碎了。

為什么霍總和太太吵架,受傷的總是他……

“出去!”

楊戈馬不停蹄地消失。

霍璟博抖著手,從煙盒里敲出一根煙,叼在嘴里,卻半天點不著火。

氣得他將那只煙折斷,丟到煙灰缸里。

以商滿月現在的狗膽,她若真的外面有人了,昨天就不會還敢在他面前那樣放肆。

所以,她屢次拒絕他碰她,真的是因為他不行?

霍璟博是個無比驕傲自負的男人,他對自己各方面的能力從來都是自信的,他不認為他這種完美的男人有短板。

可是這一刻,他低頭看著某處,開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滿月,消消氣消消氣,不就是差個十萬塊嘛,這點小錢根本不是事,我來給!”

姜愿一邊打著圓場,一邊麻利地拿出卡,讓店員趕緊去買單。

商滿月深呼吸幾下,堵著的那口氣也慢慢散去了,狗東西才不配讓她內耗呢。

“愿愿,謝了,這個錢我回頭還你。”

姜愿一把摟住她的肩膀,“哎呀,你還跟我客氣,你舅舅不就等于是我舅舅嘛,這個錢就當是我的心意了。”

商滿月也不和她爭,反正她記下了,等她多跑幾個新聞,拿到獎金就給她打過去。

程千帆生日當天,商滿月掐著點回了程宅。

有段時間沒見程讓了,曬黑了些,不過人倒是結實不少,她摸摸他的腦袋,“最近乖不乖?”

程讓嫌棄她把他當大狗狗擼,推開她,“姐,今天又是一個人回來吶?”

商滿月:“……”

他是懂得如何扎心的。

“臭小子,一天不打就皮癢了是吧?”商滿月作勢要揍他!

這時,舅媽沈玉雯從廚房里走出來,而她的身后還跟著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