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滿月,你再多說一個字試試!”霍璟博冷不丁朝她低吼了聲。

商滿月毫無防備,嚇得心臟狂跳了起來,她捂著心口,想著實話憑什么不讓她說?

莫不是姨夫來了吧,脾氣這么暴躁。

不過他最近都好像行走的火藥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鄉下地方小,人又八卦,一旦他們在這里吵起來,那絕對是傳得比豬流感還要快。

商滿月閉眼深呼吸,穩住情緒后,她盡量以平靜的口吻和他交流,“霍總,這兒可比不得您生活的港城大都市,將就一下行不行?”

“不行。”

商滿月多少也來氣了,這個店已經是這里最好的婚紗店了,條件就這么個條件,他非要雞蛋里挑石頭。

媽的,她這個新娘子都不嫌棄,他一個大老爺們擱這矯情個屁啊!

“那你說,你想怎么樣?”她眼珠子一轉,“你若是想取消酒席,我雙手同意,大不了賠個酒席的錢,放心啊,我自己掏!”

反正昨天鄰居們也都看到她帶著老公回來了,足夠堵住他們的嘴了。

霍璟博一看她那樣就知道她什么心思,他沒搭理她,拿出手機,撥出電話。

晚上六點,楊戈帶著一整個造型團隊出現在商家。

商滿月目瞪口呆地看著,這造型團隊她可太熟了,每次要陪霍璟博出席活動和宴會,都是由他們負責她的妝造。

只是沒想到,為了鄉下的一個小酒席,霍璟博把他們集體空運過來了……

行吧,霍大總裁做什么都要排面唄。

這個逼,他愛裝就裝去吧。

商老太太和吳姐一開始也震驚,等反應過來后,高興得不得了,說明姑爺是真的重視滿月這個妻子,什么都要給她最好的。

造型團隊不僅給商滿月弄了妝造,也給老太太和吳姐好好地搞了造型,老太太一把年紀了,都在鏡子前不斷地臭美,一直詢問吳姐,她好不好看。

商滿月見狀,唇角也止不住地上揚。

突然間覺得霍璟博的折騰,也不完全是壞事。

自從爸媽過世之后,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奶奶這么高興過了。

八點,酒席正式開始。

本來老太太只擺了幾桌酒席,就請一些親朋好友,然而霍璟博直接大手筆包下了酒店,今晚誰都可以免費來吃席。

消息不脛而走,好多人都過來湊熱鬧。

霍璟博今晚上也是相當地配合,和商滿月去輪桌敬酒的時候,平時多少大人物敬他酒,他都未必給面子,而今天,誰敬他,他都喝了。

還是實實在在喝,不是只沾點唇的那種。

因此結束后,他一身酒氣,路都有些走不穩了,最后還是楊戈艱難地把他扶回了房間。

最高興的莫過于商老太太,她今天可算是圓滿了。

所有人都來和她說,她的姑爺長得真好看,又有錢,還疼老婆,滿月命真好,嫁得太值了。

她拉著商滿月的手,笑得眼角都是皺紋,“滿月,奶奶以后可以放心地把你交給姑爺了,你和姑爺一定要好好地過日子,他忙的話,你也多擔待,別老使小性子,這么好的老公,一定要抓好了。”

商滿月撇嘴,昨天老太太瞧上的分明是顧醫生,得知他不是還很惋惜,現在完全成了霍璟博唯粉。

這變臉速度堪比坐火箭了!

她有點懷疑,霍璟博今天整這么一大出是在收買人心,等離婚時,大家肯定是說她有問題,而非他,但她沒有證據。

商滿月回握住老太太的手,道:“好,我知道了。”

嘴里這么說,她心里卻不以為然。

不是她想要和霍璟博好好過日子就行的,是霍璟博不愿意,他想要一起過日子的人,從來都不是她。

她再努力,也抓不住。

“好了,我這兒不需要你了,去照顧你老公吧,他今天喝了很多,肯定不舒服。”老太太揮手趕人。

商滿月不樂意,嘟囔:“有楊助理在呢。”

霍璟博喝多了,也是很喜歡折騰人的,亦或者應該說,他喝多了,只喜歡折騰她。

一會兒要這樣,一會兒要那樣,頭疼起來脾氣就上來,她有一點怠慢,說話就賊難聽。

她現在是一點都不想伺候他這個大少爺。

老太太不滿,“那是你老公,又不是楊助理老公,楊助理也累了一天了,該讓人去休息了。”

“還是說,你想讓我亦或者吳姐去照顧姑爺?”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商滿月拉長了聲音,“我去我去。”

她起身,替老太太蓋上被子,掖好被角,這才離開。

商滿月推開房間的門時,楊戈正從里面出來,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般,雙眸豁地一亮,“太太,您回來了,那霍總就交給您照顧了,我先走了。”

話落,他絲毫不給商滿月說話的機會,一把將她推了進去,快速走出房間,關上門,動作一氣呵成。

商滿月無語地翻了翻白眼,視線緩慢地落到了靠坐在床上的男人,燈光下,他俊臉如常,沒有半分紅意。

但他并非沒醉,而是喝醉不上臉。

這么安靜地坐著,若他不開口,很難看出他已經醉成狗了。

思忖間,男人忽地抬眸朝她看來,薄唇輕啟,吩咐道:“商滿月,我要喝水,倒水!”

使喚誰呢狗東西!

一開口就還是那欠扁的勁兒。

見她不動,霍璟博眉心深深地蹙了起來,極其不滿,“我今天這么配合你,給你撐足了面子,你給我倒杯水都不行?”

商滿月本來是不太想搭理他,不過他今天所作所為確實讓奶奶很高興。

她轉身出去,熟練地在廚房熱了杯溫牛奶,返回房間。

坐在床邊,她將牛奶遞過去,“喝吧,喝完趕緊睡覺。”

霍璟博垂眸看了一眼,沒有接,深邃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她,開口的嗓音帶著酒后的慵懶,沙沙的,透著磁性。

“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