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滿月不適地掙扎,狗東西又抽什么風?

她的舉行顯然讓霍璟博更加不悅,腰間的力道加大,甚至黑眸涼颼颼地斜睨過來。

警告意味十足。

畢竟她今天來這兒的任務是扮演恩愛夫妻,商滿月本著職業精神,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乖乖站定不動了。

顧羨之溫和一笑,與他打招呼,“璟博,好久不見。”

霍璟博扯了下唇角,算是回應。

顧羨之又看向商滿月,道:“我和滿月她……”

剛才他們一見如故,三觀契合,商滿月也不樂意讓別人再喊她霍太太,就約定彼此喊名字就好。

話還沒說完,商滿月突然開口打斷,“我們投緣,自然就熟絡了,不像和某些人,話不投機半句多!”

都要離婚了,她和誰熟不熟與狗東西無關,也沒必要解釋給他聽!

聞言,霍璟博眉心狠狠蹙了起來,俊美的臉龐上覆上一層薄冰。

顧羨之大抵也感覺到兩個人之間的波濤暗涌,他體貼地說:“璟博,滿月,你們聊,我去洗手間。”

商滿月這才想起他是來詢問洗手間的,她忙指路,“前面右轉就是了。”

“謝謝。”顧羨之輕輕頷首,邁步走去。

身正體直,翩翩風度,讓商滿月腦海里直接冒出了古詩里的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腰間的軟肉驀地被掐了下,疼的商滿月迅速回神,她一抬眸就對上霍璟博黑沉的臉龐。

“霍璟博,你有病啊?”

她用力推開他,輕揉著腰,狗東西下手不輕,肯定又淤青了。

“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別的男人,你想丟誰的臉?你是霍太太,別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商滿月直接氣笑了。

他在外面勾三搭四不嫌丟臉,反而要往她腦袋上扣屎盆子,果然自己心里齷齪,看什么都齷齪。

“你丟不丟臉我不在乎,反正我不覺得丟臉!”

那副不知悔改毫無所謂的模樣刺得霍璟博心頭火更加旺盛,他怒極反笑,“商滿月,欣兒說你當著客人的面潑了她一身。”

霍欣兒會去告狀,還倒打一耙,在商滿月意料之中,她也冷笑,“所以呢?你要來興師問罪?”

“不應該嗎?今天是爺爺的壽宴,你作為孫媳婦不好好招待客人,還帶頭挑事!你讓別人怎么看待霍家?”霍璟博語氣涼薄,理所當然。

即便早就知道他會是這樣的態度,此時他的話還是如刀劍穿心。

商滿月垂在身體兩側的手無意識地攥了攥,以前遇到這種事情,她都不會爭辯,默默抗下了,因為她想要“家和萬事興”。

也不想讓霍璟博覺得她不識大體不懂事。

商滿月仰起小臉,不答反問,“霍總,你連前因后果都不問清楚就認定是我先挑事?”

“欣兒讓你拿幾杯酒招待客人,你不樂意幫她拿,也可以直言拒絕,可以使喚下人去做,而不是愚蠢地動手。”

“你使喚我這個丈夫的時候這么熟練,怎么就不會使喚下人了?”

商滿月聽懂了,這話里話外就是在指明她故意挑事,所以不需要問!

霍璟博冷冷盯著她,“更何況,你作為嫂子,讓一下妹妹怎么了。”

讓一下妹妹怎么了。

她還不夠忍讓嗎?

這三年,她何止讓了霍欣兒,霍家的任何一個人,她都忍著讓著,好事從來不帶她,鍋都讓她背了。

猶記得剛嫁進來的那一年除夕,霍欣兒將她騙到外面池塘邊,趁她不備把她推下去。

寒冬臘月,池水冷得刺骨,她在里面掙扎了好一會兒才艱難地爬上來,她也不是好欺負的,拖著一身狼狽氣勢洶洶地去找霍欣兒算賬。

霍欣兒死不認賬,說是她自己不小心掉進去的,與人無尤,其他人也統一口徑說他們一直在一起。

等霍璟博回來,她想要與他訴說她的委屈和難過,可她沒說兩句他就不耐煩地指責她。

“商滿月,你那些亂七八糟的手段用在我身上也就算了,別唯恐天下不亂,若是還想好好當這個霍太太,就安分守己!”

那時她才知道,霍璟博心里的人真的不是她,所以誰是誰非并不重要,他其實是個極其護短的人,但他護的短,不是她這個妻子,而是霍家的人。

即便嫁給他了,她還是個外人。

那個春節,她發了一場高燒,而霍璟博吃完年夜飯就離開了,一直沒回來。

還是她病愈后從楊戈嘴里聽說,霍璟博去了M國出差,而那些天,江心柔正好在M國開鋼琴演唱會。

她害怕霍璟博因此不要她,從那之后,她變得謹小慎微,對著霍家人卑微討好,對外溫慧賢淑,當好他的賢內助。

她以為這樣霍璟博就能回心轉意,現實卻是一片真心全都喂了狗!

商滿月皮笑肉不笑地回諷,“作為嫂子,讓一下妹妹是可以的,不過……我即將是前嫂子了,我憑什么讓著她?”

“當然,她若是缺胳膊或是斷腿了,我本著人道主義,可以讓讓她!”

霍璟博面色鐵青,黑眸里暗光翻涌,“好,既然你這么有本事,你弟弟的事,也不需要我這個前姐夫開口了!”

“……”

商滿月哽住,“霍璟博,一碼事歸一碼事!”

“在我看來,這就是一碼事。”

商滿月白皙的雙頰泛起紅意,被氣的。

她死死咬住下唇,半晌才道:“那你想怎么樣?”

霍璟博面色冷沉,他慢條斯理整理了下袖口,不咸不淡開口,“去和欣兒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