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然還沒詳細看她是個什么情況,喻歲已經慢慢睜開了眼。
秦妧已經繞到病床另一邊,一張臉杵在喻歲面前,激動道:“小魚兒。”
喻歲身體無力,雙眼半睜,直直地看著秦妧。
秦妧瞧她一副呆滯的表情,她驚慌道:“程醫生,小魚兒這不該是傷了腦子吧。”
傻了?!
程錦然還沒說話,喻歲用著虛渺的聲音,一字一字慢慢回答她:“秦妧,我是不是跟你有仇?”
昏迷都能聽到她的詛咒。
聞聲,秦妧立馬換了表情,開心道:“唉,沒傻,人沒傻。”
要不是身體太虛,喻歲真要翻他一眼。
秦妧高興道:“程醫生,看來我這個方法是有效的,小魚兒就欠刺激。”
程錦然:“……”
喻歲:“……”
程錦然詢問道:“有沒有感覺到不舒服的地方?”
喻歲聲音還是很虛:“頭暈。”
程錦然道:“這是正常反應,還有其他嗎?”
喻歲道:“沒。”
程錦然說:“一會給你做個全身檢查。”
喻歲嗯了一聲。
她問:“時宴知了?”
程錦然如實回答:“他比你傷的嚴重,如今還在加護病房。”
喻歲張嘴還要問,程錦然主動替她回答:“你放心,他也沒有生命危險。”
聞聲,喻歲安心了。
還活著就好。
眸光閃閃,喻歲滯頓幾秒,再度開口:“跟我們一起的還有一個人,他怎么樣?”
炸彈爆發時,她只記得自己被時宴知護在身下,下一秒,直接被震感攻擊的沒了意識,再醒來就是現在。
程錦然道:“等你能動了,就可以去看他。”
喻歲心微緊,她問:“他是不是也沒生命危險?”
不受傷是不可能的,肯定也跟時宴知一樣,傷的有些重。
作為醫生,按理說面對生死應該是很淡定的,但這會,程錦然卻有些說不出來。
秦妧及其生硬地岔開話題道:“小魚兒,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喻歲并沒搭秦妧的腔,繼續問程錦然,“他還好嗎?”
“蕭叔走了。”
這話不是秦妧說的,也不是程錦然說的,而是季駱宇。
季駱宇踱步入內,涌入喻歲視線里。
喻歲傻問:“他去哪了?”
季駱宇道:“死了。”
聞聲,喻歲腦子轟鳴,喃喃重復:“死了?”
季駱宇點頭,“死了。”
喻歲本就沒有血色的臉,白如墻面。
秦妧蹙眉不贊成道:“小魚兒才剛剛醒!”
能別先這么刺激她嗎?
喻歲說:“我沒事。”
她這模樣是沒事的樣子嗎?
程錦然走到秦妧身邊,牽起她的手,“我們先出去。”
很快,病房里就只剩下喻歲和季駱宇。
季駱宇問了句:“你身體怎么樣?”
喻歲答非所問:“他現在在哪?”
季駱宇對上她視線,眸色很黑,薄唇一張,吐出一個字,“太平間。”
話落,喻歲只覺寒意席卷全身,她很冷。
怎么會這樣?
她和時宴知都活了,他為什么不能活下來?
季駱宇繼續說道:“蕭叔死前肯定是不會想讓你再見他,畢竟他現在模樣不好看。”
“但我這人比較自私,在他入土前,我想讓你去看看他。”
他不想讓蕭叔的死就這樣悄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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