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她就職于德羅伽藍 > 第157章 陷入瘋狂
  宴會散場,艾撒克喝得醉醺醺的,奧薇和梅里弗扶著他上馬車,麗塔抱著孩子在后面亦步亦趨地跟著。

  幾個人坐上馬車,艾撒克醉意朦朧的眼睛看著奧薇,大舌頭說:“你……嘴巴怎么回事?腫了?還破了?誰欺……負你了”

  “不是欺負。”奧薇嘆氣說,她感覺現在自己解釋也沒用,第二天早上,酒醒了,爸爸就該忘了。

  艾撒克嚷嚷:“是誰?停下!停下!我要下去!”

  外面馬車夫真的把車停了。

  艾撒克說著就要起身出馬車,結果車廂狹窄,他站起來就撞到了頭,奧薇扶著爸爸坐好:“哎呀,爸爸你快坐好吧,別亂動,一會再摔倒了。”

  梅里弗對外面的車夫說:“繼續走吧。”

  “不行!停下,我要下去找那個該死的家伙!”艾撒克根本不聽話他喝醉了后就跟小孩子一樣。

  奧薇一邊按著艾撒克坐下,一邊讓外面的馬車夫繼續走。

  “好啦好啦,回頭時候合適,我就讓你見見那個家伙。”奧薇安撫說。

  至于什么時候合適,就看奧薇什么時候聽尤金對她說一聲喜歡,戀愛是需要告白的,淑女是需要矜持的,所以奧薇是絕對不會先開口的。

  第二天,阿尼亞上門拜訪,都不等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問:“昨天晚上,你和尤金發生什么事情了?”

  提到昨天晚上,奧薇就很生氣,她說:“我以為昨天晚上尤金會向我表白,結果他一句話都不說,直接就像野獸一樣亂咬亂啃,連親吻都不會!”

  “難怪昨天你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好看,原來是這樣。”阿尼亞非常為尤金嘆息,“真粗魯,處男太可怕了!”

  奧薇點頭,深有體會,她現在吃東西的時候,覺得嘴巴還是很痛。

  阿尼亞說:“你知道嗎,昨天你走了之后,尤金整個人像一個發霉的蘑菇一樣立在那里,無論我們怎么問他,他都不說話。看他那副樣子,我就知道他一定搞砸了。”

  “是啊,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只要他說出來,向我表白,我們就在一起。”奧薇心情也復雜得很,昨晚的經歷也讓她很不愉快。

  阿尼亞笑了一下說:“都沒想到尤金是那樣一個悶葫蘆,不過還好他還知道補救,專門問我你喜歡什么,應該是要像你送禮物了,你之前不是說喜歡費渡林尼產的水晶玻璃嘛,我告訴他了。”

  “所以他要去費渡林尼買水晶玻璃?”奧薇看著阿尼亞,“出發了?”

  阿尼亞點頭:“昨天晚上就走了,當時還下著小雪呢。”

  奧薇氣消了大半:“費渡林尼很遠,希望尤金能在平安夜之前趕回來。”

  說完尤金的事情之后,奧薇又和阿尼亞聊起了自己關于未來的打算,她把自己準備離開傭兵行列的事情,告訴給了阿尼亞。

  阿尼亞很驚訝,以奧薇的年齡和能力,正處于身體最好的時候,她想了一下,并沒有多說什么,但是她并不能干涉奧薇的決定,不過他們總歸是一個五人小隊,所以,等尤金回來以后,奧薇會當著全部伙伴的面,宣布退出。

  而這個決定,昨天在宴會上的時候,奧薇就已經和伯曼·休私下聊過了,伯曼對于奧薇的這個決定并沒有感到意外,畢竟他在會長這個位置上待得很久,非常清楚傭兵并不是一群恒定不變的群體,他們如同潮汐時的海浪一樣,不停地涌動更迭。

  所以為了德羅伽藍工會有源源不斷的后備生力,除了明面上的對外吸納,還有伯曼·休自己私下的挑選和培養,就在灰色格斗場。

  此時,遠在帝都的盧斯文收到了來自奧薇從坦尼亞的回信,也收到了奧薇送來的新婚禮物。

  一套很漂亮的鳶尾花瓷器,該擺在什么地方呢?

  盧斯文對自己的新家還不太了解,她已經和維文特結婚了,雖然信件當中,她還寫滿了對于婚姻的憂愁,對婚姻抱有著遲疑,但是由于信件一來一回,在路上耽誤了不少時間,再加上奧薇在外面做任務,信件沒有來得及處理,所以,等奧薇的回信到達時,盧斯文和維文特已經在教堂里完成了婚禮的儀式,遷移到了新婚后的愛巢里。

  那是維文特自己親手打造的莊園,除了有上百個房間之外,還有花園湖泊和板球場、馬房、酒窖等,盧斯文現在也沒完整地參觀過自己的新家。

  至于奧薇送的那套漂亮的鳶尾花瓷器,盧斯文擺在了她和維文特經常用餐的地方,調整了餐廳的布局和一些裝飾,這種按照她自己喜好布置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也沒有婚前媽媽說的那樣令人感到害怕。

  所以就像奧薇信里說的那樣,要多相信維文特一點,他是一個很好的丈夫。

  而另外一邊,盧斯文完美的丈夫維文特正在回家的馬車上,思考剛才和阿瑟·布雷恩·希克斯公爵剛才的密談,他捏了一下自己的眉心,渾身像是被烏云籠罩了一樣,心情糟糕透頂。

  那個叫做阿爾的惡鬼還在維文特的腦子里,不斷地用他尖銳而又難聽的嗓音發出聲音:“你難道還沒有看出來公爵對你的不滿嗎?沒有我,你簡直就是一個傻瓜!”

  “老阿圖爾克在議院駁回了伯爵的提案,他一意孤行,我自已盡力做過勸阻,我還能怎么辦!”維文特非常憤怒,他無法干涉老阿圖爾克的政治立場,即便這個阿圖爾克是盧斯文的父親,他自己的岳父。

  阿爾發出鄙夷的笑聲:“你沒有辦法?你如果再這樣無能下去,伯爵阿瑟只會把你視做一個無用的棋子,丟棄在棋盤上,很快他又會尋找下一個人來接替你的位置,沒有他在你背后,你將在內閣還能風光多久?”

  內閣成員只是一個虛職,雖然能夠時常出現在國王陛下的身邊,擁有發表政治言論的自由,但卻沒有任何實權,除非國王陛下采納了他的諫言,否則他們沒有任何權力干涉任何事情。

  維文特知道,自己沒有實權,這會使自己陷入到一種非常被動的局面,就像現在。

  阿爾發出桀桀桀的笑聲,說:“你想要權力?想要實權?”

  “——我幫你”

  阿爾的聲音變得越來越遠,維文特只覺得自己墜入深淵,身體在黑暗當中,失重沉浮。

  再一睜開眼,景象就變了,維文特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一場正在進行當中的葬禮,新婚妻子盧斯文在自己身邊哭泣,維文特的目光穿過大片穿著黑色服裝的人群,落到了一個墓碑上,墓碑上的名字赫然是老阿圖爾克。

  老阿圖爾克竟然死了?

  這是老阿圖爾克的葬禮?

  維文特頓時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耳鳴,暈眩,這是怎么回事?

  “別想了,這就是你做的。”惡鬼阿爾的聲音在維文特的腦子里響起,“神色鎮定一點,別露出驚慌,你應該悲傷,然后再掉幾滴眼淚,最后再安慰一下你的妻子,表現得像一個稱職的兒子和丈夫。”

  維文特的身體克制不住地顫抖,腦子里面閃過幾個破碎而又血腥的片段,他在心里崩潰嘶喊:“為什么?為什么?”

  “為什么?”惡鬼阿爾忽然就不理解維文特了,他慢條斯理地將問題拋回去,“你自己做的,難道你不知道為什么?”

  維文特崩潰至極:“不是我!是你!”

  “不,是你——”惡鬼阿爾非常肯定地說,“你想要權力,根據繼承法,老阿圖爾克如果死了,他的子女就可以繼承他的身份,接替他的位置,他只有一個女兒盧斯文,顯然盧斯文這個嬌弱的女孩無法承擔起這樣的責任,不過有你這位全心全意為她付出的丈夫,你顯然可以理所應該地拿到這一切,接替老阿圖爾克在上議院的席位。”

  “雖然這個席位可能是末等,無法和生前的老阿圖爾克一樣,擁有同等的影響力,但是這樣你既替公爵清理了障礙,又拿到了權力,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

  “你不敢做,我幫你做了。”

  “我這是在幫你……”

  魔鬼的囈語在維文特的腦中回蕩,他覺得頭暈目眩,身體控制不住地就要摔倒。

  哭泣的盧斯文注意到維文特身體搖搖晃晃地要倒,她慌亂地挽住自己的丈夫,哭得更加悲痛和慌亂,她已經失去了父親,丈夫如果再出事的話,她的人生大概就要完了吧!

  “沒事。”維文特勉強站住,同時安慰自己傷心難過的妻子,雖然動作溫情,但他卻完全不敢看妻子的眼睛。

  殺了妻子的父親,只為了奪取他的身份和地位,維文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盧斯文,他只能默默地站在原地,忍受著內心的煎熬,直到葬禮結束。

  可是惡鬼阿爾那刺耳難聽的聲音依舊在維文特的腦海當中:“好了,別那么虛偽,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嘛……”

  維文特在心中發出怒斥:“夠了!”

  阿爾的聲音消失了,維文特和盧斯文參加完了葬禮,便乘坐馬車回到了他們的莊園。

  晚餐時,盧斯文沒有胃口,餐廳里只有維文特用餐。

  在這樣的特殊時期,仆人比往常更加小心,整個莊園就如同靜默了一般,安靜沉寂。

  維文特一個人在餐廳用餐,除了刀叉觸碰餐盤的聲音之外,就是燭火燃燒的聲音,沒有人說話,仆人看見維文特用餐巾擦嘴后,就知道該準備收拾干凈餐廳了。

  在維文特起身后,仆人上前將餐盤和刀叉收起,忽然聽到了男主人問:“架子上有鳶尾花圖案的瓷器是從哪來的?”

  仆人立刻回答:“是夫人前幾天擺的,好像是一位朋友送的禮物。”

  維文特沒有再說話,他站在瓷器前注視良久,面色平靜,毫無異狀,仿佛就只是在單純地欣賞,沒有人知道此刻這個莊園的男主人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有惡鬼阿爾,他知道維文特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見到這如鳶尾花般美麗的女人——奧薇。

  他想見她,很想見她。

  阿爾笑聲殘忍:“別想了,那個女人不會再見你了,還記得那天訂婚典禮上嗎?她被你傷透了心,跟別的男人走了,以后她會和別的男人相愛,說不定就是那天出現在典禮上的男人,然后和他結婚,共同生育一個孩子。”

  “不可以。”維文特說。

  明明是和阿爾說的,但是維文特卻說出了聲,他看著漂亮的鳶尾花瓷器,又重復了一遍不可以,棕色的眼睛里面涌動著瘋狂的漩渦,一個危險的想法出現了腦海里面。

  阿爾窺見了維文特的瘋狂,他突然放聲大笑,聲音尖銳而又刺耳,他一邊笑一邊說:“這一次,你看清楚了,不是我在操控你的身體,是你——是你自己瘋狂墮落,別再說我是一個惡鬼,你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惡鬼!”

  維文特沒再否認,英俊斯文的一張臉上多了一絲陰鷙。

  于是,在平安夜前夕,奧薇又收到了一封來自帝都英菲尼特的信,寫信的人依然是盧斯文,除了信件之外,還有一份禮物,是一塊胸針,胸針上鑲嵌了一顆濃郁的鴿血紅寶石,奧薇一看就非常喜歡。

  接著,奧薇打開盧斯文的信,信中還是一些盧斯文的近況,和平常沒有什么不同,唯一沒想到的是盧斯文在信中寫到她父親猝死,奧薇覺得有些唏噓,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給她回信。

  就這樣到了晚上,奧薇把信和胸針放到了房間里的桌子上,和父親道了晚安之后,她回到房間睡覺。

  午夜,所有人都沉沉進入了夢鄉。

  一顆奇異的鴿血紅寶石幽幽地發著光,這些光在半空中慢慢地形成了一個魔法陣的形狀,這個魔法陣鏈接著兩個不同的空間,一邊是奧薇的臥室,一邊是帝都維文特的莊園。

  首先從魔法陣中傳過來的是一陣安眠的淡香,接著就是維文特,他的身影出現在了奧薇的臥室,他一步一步的走向白色的床,月光照在奧薇熟睡的臉上,是如此的安詳美麗。

  維文特撫上奧薇的臉頰,一顆原本激動的心,奇異地竟在此刻平靜了下來,他只覺得開心歡喜,身體放松了下來。

  “你不知道,最近在我身上發生了很多事。”維文特一邊摸著奧薇柔嫩的臉頰,一邊喃喃自語,“我變得連我自己都不認識了,你還會喜歡我嗎?不,你應該會討厭我,會恨我。”

  “不過沒關系,你在我身邊就好,能和我在一起,哪怕就這樣看著,我也覺得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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