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白七彩聽著云縱鶴的話,竟然并沒有反駁,她細細想來那小毛頭在她心目中一直都是一個復雜的形象,以往對待他就像對待一個小弟弟。
可偏偏就是這個小弟弟救過她,也傷過她,可是那天晚上,他們竟然在一個被窩里睡覺了……白七彩想到這里,久病蒼白的臉上竟然浮起淡淡紅暈,來了一句:“這個該死的小賊!”把云縱鶴搞得云里霧里。
不過前輩終究是前輩,云縱鶴這般俊俏男子很容易看出白七彩溺于男女之事,嘆了口氣,他掀開轎簾,已經是出了神王墓偏門。
“我,自由了么?”白七彩問道。
云縱鶴干脆的回答道:“沒有,要先通過三道陰兵防線關口,再走過這片原始森林,才算是自由。”
白七彩蹙眉道:“要過三道關口?……前輩,你告訴我,我們是不是沒有印信。”
云縱鶴輕輕的嗯了一聲。
“那我們怎么……”
“不知道,在神王墓之外,殿下給的魂幡便等于失去了效用,不可能隨時隨地召喚出陰兵。也就是說,出了這道偏門,我們就會被任人拿捏了。”
“這難道……也是剛剛那個鬼將把我們放出來的原因。”
“嗯。”
“那如何是好?!”
白七彩雖然有些沉不住氣,但她想來就是鐵娘子形象,此時竟然問過之后咬牙不語。
云縱鶴看向她,心想現在的年輕人的確不得了,如此年紀面對如此境況居然還能這般強行冷靜。
“白姑娘放心,殿下說了,出了大門,一切由他負責。”
——
為什么祁王要阻撓白七彩被救出神王墓,當然一是可以俱此事找它厲王的晦氣,二來也是要在厲王和沈清姝都不在的時候把白七彩握在手里,當做籌碼。
白七彩的師父可是李子玉,白家也是南方不容小覷的家族,無論是師父還是家族,可都沒有表態不要這個天賦異稟的姑娘,那么她身上就有價值。
而今日祁王本來要以“密謀造反”的罪名栽在白妃身上,派兵入了厲王府要拿厲王次妃,可惜那邊竟然早有安排,在溫泉小院安排了一位假的厲王次妃。
真人早就在對方動手時便運作帶走了出去。
祁王還是打算親自出場,畢竟藩王的事情至少也得另一個藩王來管,神王墓偏門那邊遞來消息之時,祁王便帶著人風風火火的又往大門趕。
不過趕到之時,血袍將軍竟然說他迫不得已已經把人放出去了!氣得祁王不顧當眾甩了血袍一耳光:“孤令你在門口駐扎便是為了看人!你竟然還能把人放出去?”
血袍很是委屈,只能解釋道:“殿下,是,是厲王出現,威逼屬下放人出去的。厲王手里,有魂幡……”
“是個屁的厲王!一定是假冒的,假冒者就算手里有魂幡,沒有陛下恩賜,也使用不了!你上當了!蠢貨。”
祁王氣急敗壞,大手一揮便令屬下大概幾百號騎兵全部去追,務必追回厲王座駕。
血袍腹誹不已:我也猜是假的啊,但萬一是真的呢?只要我人頭不落地,假的我也說成是真的。
不過他也自知犯錯,立即親自去追,祁王親自坐鎮,到時候追責也追不到自己頭上。
——
哪知,祁王一行人追出去才發現外面已經亂作了一團,竟然是不同種族的人在喊打喊殺。
厲王的轎子就棄在不遠處,里面已經空無一人,這群人馬仿佛一頭扎進了動亂之中,如同紙消失在水中。
“怎么回事?怎么亂起來了……”
祁王大驚,如此紛亂的場景,只能開門把陰兵們放出來鎮壓場面,可是這樣做,無疑會讓大把大把的時間浪費掉,要把人追回來又浪費了一定的時間。
“不行,我領五十騎殺進去查看,血袍!你帶兵出來鎮壓暴亂!”
“殿下!那樣太危險了。”
“只要你動作快點我就不危險。血袍,這是你將功贖罪的機會。我的魂幡暫時借給你……你過來,我給你留下一滴精魄。”
血袍果斷回頭拿著魂幡便調動了兩千兵馬,既然要鎮壓,自然是越多越好,這時候也有五百飛騎軍升空,從空陸兩個方面控制動亂。
而祁王令人舉著大旗,沖入亂軍中大聲震喝:“全部住手!吾乃神王墓祁王是也……”
“祁王!殺啊,這個祁王不讓我們活了,我們也不能讓他們活!”
“兄弟們,看到那大旗,給我殺!”
祁王看到黃塵滾滾,不少人舉刀朝自己殺來,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又聽見另一批人喊護駕,保護祁王。
情況太復雜,祁王咬牙之下只得勒馬回去。
不遠處的一個角落,劍三見到祁王一方后退回神王墓,等待陰兵大軍集結完畢,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原來這一切都是早就計劃好的驅狼吞虎之計,也稍帶一些二桃殺三士,假借藩王的名頭,和祁王府一些有權的合作,收受賄賂,承諾幾方人馬可以入神王墓為民。但其實偏偏就是騙術,令他們次次白日聚集在門口,已經一月有余。
一個月來不僅進不到門,還被告知名額有限,看誰貢獻大,或者誰誰種族跟祁王有舊可以先進。其余的一個月以來掏空了家底卻得不到入場券,眼見人族大軍就要推到門口急眼了。
所以劍三等人稍微用些伎倆制造摩擦,這藩王也不管是厲王還是祁王,總得負責不是?于是這動亂便產生了。
看到祁王的大旗,管他的,現在大亂哪個王也不能放過去。
于是便有了祁王臨門出不得,勒馬回家頗狼狽的景象。
要說祁王憑借自身修為,還真能從這千軍萬馬中追出去,可是那樣未免危險了些,萬一有人族的諜子還是什么的,奏報了蹤跡,若有大能出手,那便慘了。
說到底神王墓屹立今天不倒,不就是靠的兵馬,而非頂尖人物多么?
不過祁王很好奇,這般亂象,那群人又怎么安然出得去?
實際上那群人沒出去……
祁王沒注意到的是,有一小隊陰兵打扮的人跟著神王墓大門開啟,從一個角落鉆了出來,跟著大部隊的后面收拾殘局,在快要平定了門口的動亂之后,大搖大擺的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
“主子!”
代甲興奮又激動,它若不是鬼魂,就已經哭出來了,什么也無法代表它心中的激動,就跪拜在游吹云腳邊不停訴苦:“主子我想你想得緊啊,主子你不知道……”
“行了。”游吹云面無表情的打斷,然后看向劍三:“人,是不是都帶出來了?”
劍三點點頭,云縱鶴背后走出一人,看身形乃是女子,一抬頭果然是白七彩。
游吹云緩緩走過來,把白七彩攬在懷里,但白七彩好似有些抗拒。
白七彩看到游吹云本來是驚喜的,可是她仔細凝目一看,這個游吹云卻不是她期待的那一個,所以此時此刻心中戚戚然,卻還是仍由他抱了。
“還有呢?”
這十幾人中又有兩人摘下斗笠,劍三默默地看著,這兩人正是不懂和尚還有南俠之女任姑娘。
而任姑娘看到游吹云之后便明顯已經支撐不住,被不懂和尚攙扶住。
“多謝南宮師兄救命之恩!”不懂和尚雖然一臉懵逼,但是看到游吹云那張臉的時候才終于是放松了許多。
任姑娘不想說話,跟著感激的點點頭。
“嗯。”
游吹云也不廢話,只是望向還在嘈雜的那邊,沉聲道:“沒想到吧祁王,不一定要我親自出手,一樣能把人救出去。
好了,此地不宜久留,你們徑直往前有棵千年巨樹,巨樹下我安排了四人接應,他們會指引你們的路。”
隨后游吹云低下頭在白七彩耳邊小聲道:“白妃……孤不能囚禁你一輩子,你這就,去吧。”
白七彩抬起頭來,眼神中有些驚異,在這一剎那,這個男人的表情卻又是那個書呆子了。
“你要做什么?”
“當然是回去。”
“回神王墓?你知道你這次出征算是失敗了,鬼王祁王早就迫不及待的治你的罪么?”
“知道。”
“那你……”
“所以你要把清姝換回來。”
“什么?”
“我希望你能把清姝換回來,有沈清姝在,我才安全。”
“為什么?”
“因為沈清姝是關鍵而且她也知道自己是關鍵。她被人族俘獲是故意的,她并不是出兵打仗,而是故意的遁逃。她早就計劃好離開了……”
白七彩凝目道:“你是指什么的關鍵。”
“當然是這場戰役最后的結果。所以答應我,換清姝回來,否則我必死無疑。”
白七彩雖然還是云里霧里,但是她肯定不希望這個男人死。
“好,你一定要,小心。”
——
陰兵還是在密林之處追上了白七彩一行逃難一般的人。
高山莫愛,郭淮李子義本來打算性命相搏,來換取云縱鶴以輕功帶白七彩逃離的機會。
只是沒輪到他們陷身,幾位大佬從天而降,只是看到眼前不停的輝光閃耀……
一個老和尚最先出現在面前,他手里拿著一桿魂幡,隨后看到不懂和尚的時候便捏斷了。
“不懂?你還活著?”
“師父!”
“閨女!”
“老爹!”
任聲豪和爛陀寺靈海大師終是見得掛念之人,高興得很。
白七彩怔神之際,卻看到一個清麗女子,素顏朝天但超脫于世。
“師……父。”白七彩眼淚幾乎是奪眶而出,之前的隱忍堅強,不過是她所戴的面具,看到師父的一瞬間,她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徒弟不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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