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的神明,豐神俊逸……天人之姿,表情冷峻如巍峨雪山……使人感到一種窒息的神秘之感。
他是單淳,是南天門的少宗,是這個世界少數的天才之一。
他此刻法相天地,眼神掃視,仿若萬物在他眼中都不值一提……他的目光所致,皆是螻蟻。
“恭迎少宗歸來!”
人群里,不知是誰首先俯首,但仿若狂風卷起千堆雪……南天門的弟子們在這神圣的天門之下恭敬俯首做禮。
就算是南天門的長老們,也心甘情愿的俯下身子,恭迎這位南天門未來的王者。
“恭迎——少宗歸來。”
“恭迎——少宗歸來!”
人們狂熱的聲音響起,迎回他們的神明。
單淳面無表情的接受了人們的歡迎,但是他的心卻不在此,他的眼睛也最后看向了一個方向。
攬月峰頂,那里本來云霧繚繞,猶如仙境無法看清其真面目,但是今日,單淳卻看得無比清楚,他甚至能看到那個在他心目中有特殊地位的女子臉上的表情。
聞人竹笑負手看來,她自然沒有什么法相天地,但就算是如此普通相,她身上卻暗含了一種超然之氣,如同珍珠暗藏蚌中。
一男一女就這么隔著數里對視。
這時,在萬千目光注視下,單淳緩緩的抬起了手,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少宗這是在……做什么?”
“這個姿勢,怎么……我感覺到一股肅殺之意?難道是少宗在……請戰?”
“像是了……少宗渾身上下氣機爆炸,你看那邊的烏云都給震散了,少宗這是在跟誰邀戰?”
突然有一人開口道:“少宗此刻正處意氣巔峰,這偌大天門……還能有誰和此時的少宗交戰?
自然是我等的那位大師姐……聞人竹笑。”
說話之人便是劉童,牛頭,他平日臉上的嬉笑賴皮之意全然不見,面目凝重的盯著自家主子。
果然,只聽攬月峰方向一聲劍嘯。
一道銀光劃破黑夜,使月光傾瀉而下。
單淳也走出了天門,法相天地不見,但見真身孤傲如雪……
化作一直白鳳凰,直追那銀光而去。
這時,又有一盞明燈追二人而去,“南宮神霄!”有人點出了明燈的身份。
隨后,又有一道流光飛起,亦是前去糾纏。
“白七彩!”
南天門這一代弟子,四位至強者!皆聚齊!
在遠方一戰!
戰夜如晝。
那一夜許多南天門弟子這才知道——原來金丹境打起來也是恐怖如斯。
他們這才知道,真真正正的頂尖金丹境,是什么模樣的。
——
只有很少人沒有被這場戰斗吸引,他們看著還未消失的天門,細思極恐……
因為按道理門內應該還有一個人,一個不應該出現,不應該進入,早就該滾出來的人。
偏偏他好似住在了里面似的,連單淳都已經出現,他卻不見了人影。
“他到底還要堅持多久……”
“他,他是住在里面了么……這已經第三天了,難以置信……”
寸金峰,這里原本只有一座孤零零的小茅寮,可是現在卻有一排看著像模像樣的木竹屋了。
沒人想到,看著粗手粗腳的丑牛竟然還是一個心有猛虎細嗅薔薇的人,在他的重新操刀下,這一排房屋煥然一新,竹墻粉刷過,乃是乳白色的漆。
然后他不知道從哪里弄來幾棵估計得有幾百年的望天樹,高聳入云,亭亭如蓋。
又取幾株小樹,卻也是黃花梨……前后床邊各植幾株,不足一人高,卻枝丫招展,搖曳窗邊。
因為靈氣不足,丑牛還特地將那本來就好似彈盡糧絕一般的小股靈泉分了一些出來,順著竹筒一滴一滴的給樹們滴灌。
一條小路,從尚未來得及修繕的步梯一路延伸至小屋,所用小石都是精心挑選的鵝卵石……被丑牛一只手拎了半條小溪的石頭,挑完了才給扔回去的。
鵝卵石鋪得極好,卻不是用的法術,而是莫愛自己蹲著一顆顆拼湊的,仔細看去也是小鳥走獸許多圖案。
不過比起這比較安靜的環境,住在這寸金峰的客人們卻沒有那么安靜。
“游大哥他出來了嗎?”
莫愛的目光從那天外混戰,閃光發亮之中轉移到緊緊關閉,卻沒有消失的南天門。
她希冀著看到門里走出自己希望看到的那個人。
“沒看到哇,就看到單淳堂而皇之走出來了。”
“什么什么喲,我怎么什么也沒看見。”
李子義的粗壯脖子似乎變瘦了,脖頸都好似伸長了許多,他此刻正盯著四大天才大戰而目不轉睛呢。
然后被莫愛掐了掐腰間的肉,疼得喔豁大叫。
“莫師妹干嘛!”
“你看他們干什么?”莫愛嬌嗔道:“李師兄,叫你看天門,看游師兄出來沒有啊。”
“我看聞人大師姐都來不及呢……看什么……額,師妹,我錯了,我錯了,輕輕點,哦嚯嚯。”
兩人打鬧著。
旁邊的高山站在丑牛和午馬身邊,他皺眉道:“為何游兄他還未出來……就連單淳都出來了……這,不應該啊.。”
丑牛點點頭。
“確實,這小子能堅持到現在,著實令我意外,想必,南天門許多大佬也覺得震驚吧…沒想到這個野小子,卻被真正的南天門眷顧著……師兄,你說——這小子到底有什么狗屎運。”
午馬依舊是一副儒雅文士模樣,安安靜靜站在那里便好似廟里的圣人相。
他沉吟片刻說道:“這南天門的秘密,豈是你我這樣的外來人能夠揣度的……但自從我入了化神境,與這方天地產生了千絲萬縷的聯系……我隱隱能感受到這方天地的特殊,我想,游吹云便和這方天地的特殊有關系……”
丑牛撓撓頭:“師兄你這番話說了好似沒說呀。”
午馬臉色微窘。
——
那場大戰,仿佛是決定南天門的這一代弟子第一人的大戰。
打了足足又三天。
三天時間,不眠不歇,看來四人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只有實力相差不多的人才能夠打這么久不分勝負。
據說就連百里開外的聞人府的聞人老爺都被驚動了,他也來到了南天門,不過來的時候分外低調,沒有高頭大馬,更別提什么九龍拉車了……就是如同一個平平凡凡的老人,只是在城鎮上出現,在福海樓被掌柜的認出來了。
然后便是騷亂,騷動全城一般亂……這位爺可是南方巨佬之一啊,從他指甲縫里隨便出來一點兒也能讓這座小城里的所有老板吃飽了。
一時間黑的白的什么道兒的都冒了出來,想要巴結巴結這位聞人老爺。
只是除了福海樓的掌柜和上菜的伙計,沒人能走近福海樓十丈。
有高強的憑著些強力法寶的走近一些,就被一個渾身紅裝的鬼似的男人給吃了……吃是吃了,不過是吃的衣服,吐的是一群群光溜溜的屁股墩兒,這些小鎮里的大佬自然沒能力把堂堂聞人老爺這樣的強龍給壓住,或者說他們就是一條條蚯蚓,連地頭蛇都算不上。
所以光屁股這種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大的手段,讓各位城鎮大佬不得不偃旗息鼓,低調做人。
聞人老爺靜靜地吃完了一碗抄手,甚至把剩下的湯的喝光了,唯獨沒吃里面的蔥花。
“下次還是不要加蔥花兒了……”
他擱下碗兒,管家便立刻遞過來一張帕子,白白凈凈的,卻沒人知道這張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帕子跟皇帝用的帕子乃是同根同源。
聞人老爺想想,竟然沒用帕子,而是拿手抹了抹嘴巴。
砸吧砸吧了嘴,聞人老爺起了身。
他走到魚紋窗柩前,管家眼疾手快的給他推開。
老爺看著天上白日星星出神。
好一會兒,才悠然道:“小丫頭的萬神指也不知進步沒有……這會兒都不使出來,想必是……想做殺手锏……?哎呀這丫頭能忍到現在一次不用,說明是忍功見漲……”
管家笑呵呵說道:“咱家小姐那是天上地下獨獨一份兒,那幾個姑娘小伙兒雖然不錯,但是比起咱家小姐,差遠了。”
聞人老爺點點頭。
他背著手。
突然開口問道:“游吹云那孩子如何?”
管家一時沒反應過來:“誰?”
“是叫……游……吹云吧……一個少見的姓氏……呵呵。”
管家這才想起老爺這一趟的目的,準備了些禮物,登門拜訪,經過打聽調查,就是沖著這小子去的。
這小子稀里糊涂的竟然在三天前開了天門,還用出了聞人家獨門絕技萬神指——其正宗就算連聞人老爺也自嘆不如。
不過唯一不對的便是這游吹云乃是借開天門的靈氣用的這一指……,這一指說實在的有作弊之嫌。
管家斟酌了三分:“這小子能開天門,或多或少,還是說明了些問題。”
聞人老爺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或許此人能夠——為聞人家所用?”
管家吃驚道:“老爺,他可是——可是——吟嘯宗的余……剩下的人……老爺您想要用他?這對咱們聞人家的名譽,可不是好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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