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洛眉頭擰起,就知道這男人把她叫進楓苑、不安好心。

    “讓開。”

    她冷言冷語,可男人就跟狗皮膏藥一樣緊緊抱住:“是你,對嗎?我不會認錯,洛洛,你為什么不承認!”

    他雙目猩紅,幾乎要哭出來:

    “五年前,你曾親口答應過,無論以什么樣的方式發泄怒火,都絕不會離開我,難道你都忘了嗎?”

    彈指間,兒子都五歲了。

    她好狠的心!

    南宮洛面容極冷:“閣下認錯了人,還是哭錯了墳?鄙人姓楊。”

    當年,她曾答應過的事,是在他的誘騙之下、并且失憶的時候說出來的,自然不能作數。

    他還好意思提當年?

    嗤!

    “洛洛!我求你了,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給我一個機會。”

    無論怎么懲罰,他都能受著。

    “別離開我……求你了,求你別離開我!”

    他恨不得把她揉進骨子里,永不分離。

    南宮洛掙不脫,有些慍怒了,放手去掙的時候,手肘不小心碰倒了屏風,倒塌的屏風砸到桌子,一連串的哐哐響。

    西里哐當!

    怒上心頭,直接下狠手。

    楓苑外,路過的下人皆為一驚。

    里面這是打起來了?

    殿下親手抱回來的女人,不該是疼愛么?怎么聽這聲音好像打得很兇?還有交手的聲音。

    一會兒摔杯、一會兒踹門,一會兒低喝,一會兒叱罵。

    空氣肅冷。

    “什么情況?”

    大院外頭的墻角下,趴著兩抹小身影,耳朵緊緊的貼著墻面,將里面的動靜聲盡收耳底。

    “爹爹跟娘親好像在打架?”

    “不是吧?爹爹這么low,送上門的娘親都搞不定。”

    兩張一模一樣的面孔,都十分嚴肅的板著。

    鳳知憂起身,“弟弟暫且在外候著,我進去看看。”

    “好。”

    鳳知憂繞行至正門,進入王府后,直接走到楓苑門口,招手喚來一個下人,吩咐道:

    “進去通知父王,就說我下學回來了,有些餓了,想跟他一起吃飯。”

    下人點了頭,懷揣著一顆顫抖的心,小心翼翼的靠近‘戰場’,隔著門通報了這個消息。

    話音剛落,就跟時間凝固似的,打斗聲戛然而止。

    屋內。

    鳳君御捏著南宮洛纖細的手腕,沉眸緊緊地盯著她,道:

    “兒子回來了。”

    “洛洛,你難道不想念他,不想跟他一起吃個飯嗎?”

    南宮洛眸色微晃,一閃即逝,“聽說當年是你逼死了攝政側妃?”

    他微頓。

    “既如此,現在又何必裝出一副深情的模樣?”

    他心中苦澀,有嘴難以說出口,當年的他有些自我,過于自負,一步步的錯失了她,幡然醒悟之際,卻為時已晚。

    南宮洛淡笑:“如果小世子知道你當年的所作所為,不知會不會怨恨你?”

    他微默,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確實是他的錯。

    這五年來,知憂偶爾會問起娘親的事,他一直避諱,閉口不提。

    不敢提,心虛。

    南宮洛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的手指,字句無溫:“現在,你還敢留我一起吃飯?”

    就不怕小世子看見她,想念娘親,追究當年之事,并怨憎他?

    “敢!”

    鳳君御抬眸,回答沒有絲毫的猶豫,目光如炬的盯緊了她,一字一句的開口:

    “如果憂兒認得出你,并選擇你,哪怕是讓他跟你離開,我也絕無半個字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