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洛挺著不便的大肚子,好不容易追到了赫連府,剛邁上臺階,就見謝寧哭著跑了出來。
“謝寧?”
“南宮洛!嗚——”
謝寧撲進她的懷里,失聲痛哭:
“我失戀了!啊!啊!我現在覺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我好難過!我的屁股好痛啊!痛得都沒有辦法呼吸了!我想捏死鳳昭陽!”
十年的感情,一朝說明白,都是自作多情。
“哇!”
為什么會這樣!
除了身份、家世、背景、脾氣、性格之外,她到底哪里不如鳳昭陽?
南宮洛抱著她忙安撫:
“三條腿的蛤蟆少,難道兩條腿的男人還找不著?沒有赫連夜,還有別人,別傷心了,得不到你的男人又不止赫連夜一個。”
謝寧哭聲哽了一下。
抬起頭來,“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南宮洛不知二人之間發生了何事,但看謝寧的反應,就猜到八成不妙……
難道是段孽緣?
可她卻一直覺得謝寧跟赫連夜很搭配。
輕嘆一聲:“人生就像一場戲,因為有緣才相聚,為了此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別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我若氣壞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世上萬物般般有,哪能件件如我意?為了……”
謝寧哭著哭著就不想哭了,盯著南宮洛,突然來了句:
“你在念經嗎?”
“……”
二人都默了幾秒,謝寧難受的吸吸鼻子,說什么也要拉著南宮洛回家喝酒。
南宮洛喝不了酒,只能陪著謝寧說話。
謝寧大杯大杯的灌下肚,罵罵咧咧的哭訴著這些年來、與赫連夜有關的一切,時而痛哭,時而大罵,時而叫嚷。
足足一個時辰后,醉倒,不省人事。
南宮洛和阿冉合力將她搬上床,她夾著被子翻了個身,罵咧的睡了去,醉酒了也不忘痛斥:
“赫連夜,算你狠……今日的我你愛答不理,明日的我你高攀不起……”
南宮洛:“……”
阿冉一時不知該笑,還是該同情。
“小姐,早聞昭陽公主喜歡赫連大人,可赫連大人平日里與謝小姐接觸得多,走動親近,關系也好,他沒道理會為了昭陽公主,拒絕謝小姐。”
阿冉都懂的道理,或許也是因為這一點,謝寧才會受這么大的打擊。
南宮洛給謝寧掖好被子:
“皇家的事最是復雜,很多時候表面呈現出來的,并非實情。”
或許赫連夜有什么難言之隱,但她平日與其接觸不多,并不了解。
阿冉似懂非懂。
坐了兩刻鐘,等謝寧熟睡了些,南宮洛這才回攝政王府,回到王府時,已經子時。
剛踏進楓苑,就被一雙陰惻的眼眸盯上了。
“這么晚了,你去哪了?”
沒有點蠟燭的廂房門口,男人立在那里,身體與黑暗幾乎融為一體,冷不丁的出聲,質問的語氣仿佛在捉奸。
南宮洛腳步逐漸慢下,看向男人模糊不清的面孔,想起被打砸的學堂,反問道:
“三日前,學堂出事,你為什么不告訴我?若非阿冉提起,是不是這件事就這么過去,我永遠都不會知道?”
鳳君御聞言,劍眉登時擰了起來:
“你語氣這么沖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