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洛來了。
過來的路上還買了塊甜糕,用手掰著扔嘴里,小口小口的咬著嚼。
“南宮洛?”
三夫人看見她,可謂是仇敵見面、分外眼紅,二人之前可立下了梁子的。
“你來定國公府干什么?還敢來我寧家得宗祠!這豈是你能擅闖的地方?來人,還不快把她趕出去!”
三夫人捏著手絹的手直指南宮洛腦門,冷聲下令。
南宮洛咬了口甜糕,從她的身側繞過去,走進宗祠,特意挑了張定國公手邊的凳子坐下來。
二人平起平坐。
“放肆!”三爺見之怒了。
這個女人什么身份,竟敢跟父親坐在同一個高度?
囂張!
未免太囂張了!
“來人,擒住南宮洛,今日,我不介意好好的讓她長長記性,這定國公府姓的是‘寧’,可不是‘南宮’!”
三爺挽起衣袖,怒而上前,一巴掌就要呼下。
南宮洛指尖微抬,捏住他的腕子:
“行了,我跟定國公爺有幾句話要說,你們兩個先出去。”
三爺:“?”
三夫人:“?”
為什么她坐在那里,姿態悠閑、從容自得的樣子像極了寧家的女主人?而且還用這種……命令的口吻跟他們說話?
“南宮洛,你瘋了?這里是定國公府!你這蠢女人的腦子莫不是被驢踢……”
“全都出去。”
定國公渾厚的聲音淡淡的揚起。
夫婦倆愕然的扭頭,不敢置信的看向父親。
父親身份尊貴,竟然要跟南宮洛談話?
什么意思?
“爹,那嬌嬌……”
定國公一巴掌摑在三爺的臉上,訓斥道:“你要是看好自己的女兒,又怎么會被人鉆了空子!”
沒用的廢物!
三爺捂著通紅的臉,不敢頂嘴,三夫人也嚇到了。
老爺子追隨了三代君王,歷經世事與滄桑,身上有股子不怒自威的壓迫氣場,平日里,全府上下誰都不敢有絲毫的輕慢,就連那些嫡親的兒孫們,也不敢在老爺子面前放肆。
夫妻倆灰溜溜的出去了,急忙召集人手,繼續去找寧嬌嬌。
小廝關上祠堂外的紅色大門。
吱呀——
門關上,所有人都出去了,這宗祠香火冉冉,生命延續,神圣莊重,是個很肅穆的地方。
那盤著紫砂壺的老者,穿著簡便,較為樸素,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老人,沒有任何的危險。
她在打量定國公時,定國公也在打量她。
“是我小看你了。”
活了大半輩子,定國公難得一次用正眼看人。
南宮洛輕笑一聲:“能夠得到您的認可,我是該高興呢?還是該自豪?”
“你是怎么覺察的?”定國公問。
今天早上,婢女催她試穿嫁衣時,她總在想定國公在書房說的那番話。
想著想著,突然就豁然開朗了。
“您的性格一直很強勢,晚輩們都不敢冒犯,強勢慣了的人,怎么可能容忍小輩在頭上動土?”
她動了寧嶸華,為害了定國公府的利益,定國公要是輕易放過了她,怎么立威?怎么御下?
那天在書房,他有意透露寧嶸華的信息,也是吃準了她不是什么善茬,認定她會借機生事,想將她誘騙入局,趁機出去。
她不過是察覺了他的意圖,做出了相應的措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