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靳王府,南宮洛泡個腳后,便睡下了。
車夫將今夜的行蹤匯報給了靳王,一字一句,事無巨細的全部都說了,鳳言靳聽后,攤著手里的書卷,良久,才道了聲:
“知道了。”

次日傍晚,靳王府設了一場小型的慶功宴,是專門為寧嶸華開設的,宴請的也是這次凱旋而歸的有功之將。
剛入夜,就吵得不行。
那些將士聲音粗獷,說話的嗓門非常大,一個個喝高了還脫鞋,腳臭飄二里地。
“喝!”
“那群蠻夷崽子,豈是我北凌的對手?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
“北疆干燥風沙大,條件艱難,我已經有五年沒喝過這樣的好酒了……”
“哈哈哈……”
南宮洛嫌吵,坐立都煩躁,走過去就看見一群大老爺們在玩女人,有點刷新她對軍隊的認知。
她以前見過鳳君御的影衛軍,那風紀、絕非這些人能比的。
寧嶸華坐在席位中央,兩條腿交疊著搭在桌子上,享受著一個女人的伺候,此人眉間有征戰多年的肅殺陰氣,又有邪惡的淫氣。
好巧不巧,他也看見了南宮洛,無比挑釁的舔了一圈嘴皮子,當著她的面,拉了一把衣服。
南宮洛皺眉。
“王妃,這里吵,我們先回云微閣休息吧。”阿三阿四兩個婢女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她們是鳳言靳的人型監控器。
她立在原地,“鳳言靳很器重此人么?”
阿三點頭:“寧將軍駐守北疆多年,年輕有為,驍勇善戰,年僅二十八歲就坐上了大將軍的位置,是北凌有史以來第一人。”
但聽說寧將軍有怪癖,那就是虐待女人,但凡被他看上的女人都會被他活活玩死。
聽說,有打死的、掐死的、弄死的、燙死的……都是在床上。
但他的功勞足以蓋過他的怪癖。
人無完人,誰沒有一點特殊的愛好?或者缺點呢?
“二十八歲當將軍,確定靠的是自己的實力,而不是‘寧’這個姓?”
南宮洛迎上寧嶸華挑釁的目光,用唇語吐出‘惡心’兩個字,無比厭棄的轉身離去。
前腳剛走,鳳言靳后腳來了。
正要入席時,一名侍衛快步過來:“王爺,一位自稱是王妃婢女的女子,給王妃送了一封信。”
他雙手奉上。
“哦?”鳳言靳挑眉,毫不忌諱的打開了信封。
里面的字跡歪歪扭扭,寫得并不漂亮,但勉強能認清:
——小姐,我父親腿寒成疾,無法行走,我向攝政王告了假,回家照顧老父……
幾句日常的話結束,沒有別的內容了。
鳳言靳翻看信紙,前后左右,字里行間,企圖尋到可疑的點,然而并未尋到。
昨夜主仆二人才見過,這才短短一天就傳信,若說不起疑心是不可能的,可這封信看起來確實沒有什么疑點。
他又翻看了一遍,仍未發現疑點,或許是他多心了。
“王爺,這封信要給王妃送過去嗎?”侍衛小聲問。
鳳言靳看著信,“洛洛跟丫鬟們的感情向來很好,以前的巧兒也是,現在這個阿冉也是。”
折好了的信原封不動塞回去:
“送過去吧,我要是卡她的信,還被她知道的話,肯定又要跟我鬧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