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洛笑著拭掉眼淚,回到楓苑,看向那睡得無比沉的男人,輕撫著他疲憊的眉心。
她就說,他怎么會突然睡得那么沉,原來是藥效反噬,身體超出了負荷。
“鳳君御……”
嫩白的指尖輕輕的撫著,劍眉、眼角、輪廓、薄唇。
一點,一寸,映入她的眼底,化作深深的情愫,“鳳君御,我愛你……”

晨光熹微。
鳳君御每日卯時醒來,辰時上朝,今日睜眼,竟見女子單薄的背影在屋里來回忙活。
短暫的怔了下。
“你醒了。”南宮洛見他醒來,將架子上的朝服取下來,“時辰差不多了,去上朝么?”
他劍眉輕擰,略帶怪異的掃了她一眼,才掀開被子起了身。
“天還沒亮,起這么早,耍什么花招?”
嘴上的語氣冷冷的,行至銅鏡前,展開雙臂,示意她過來伺候。
南宮洛跟他在一起幾個月了,從沒起這么早過,更別提為他準備朝服、以及更衣了。
“攝政王心如明鏡,我有沒有小心思,難道逃得過您的法眼?”
她垂眸,展開華貴的朝服,仔細的為他穿上。
紫色代表著尊貴,上面所繡的四爪金蟒的圖案,代表著僅次于當朝君王的存在,朝服穿在他頎長的身體上,眉眼似霜,矜貴逼人,銅鏡倒影里那雙凜冽的寒眸,緊緊的盯著身旁伺候的她。
她低眉順首,乖巧得像剛剛過門的新婦,伺候著夫君。
整理衣襟,捋平袖口,撫順衣角,扎上腰帶后,取來玉玨與香囊系上。
他高大冷冽。
她小鳥依人。
他展開雙臂似環抱,她乖順的像一只溫柔的小貓,一改平日的尖銳。
他盯緊這樣的她,劍眉緊緊地擰著。
“我做了棗糕。”南宮洛給他穿好衣服,走到桌邊,把還熱乎著的棗糕端過來,說,
“你去上朝,長則兩三個時辰,最快也要一個時辰,現在還這么早,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再去吧。”
她特地起了很早,親手做的。
鳳君御掃了眼盤中糕點,眉頭皺得更厲害了。
“怎么?”他銳利如鷹的眸子,一眼看穿她,“愧疚?自責?覺得愧對于我,想用這樣的方式討好我?”
冷言撲面,令南宮洛嘴角的弧度緩緩凝固。
他說對了。
她確實是想討好他,希望媚藥的這件事能過去,想跟他好好地在一起,再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你以為這道坎,我過得去么?”他語氣極冷,“你扔下我不管不顧,還讓我跟別的女人……我永遠都不會忘!”
“對不起。”南宮洛無法反駁,眼中黯淡得像熄滅的灰燼,聲音很輕,“對不起,鳳君御……”
說再多都是徒勞。
她捧著棗糕上前,“你多少吃點……”
“滾開!”
男人猛地拂袖,揮落盤子,突然撞開她的肩頭奔了出去,沖出楓苑,藏到拐角處時,一口黑色的血吐了出來:
“咳!”
黑色的血沾在花草的葉子上,混合成一種黑紫黑紫的顏色,泛著詭異的光澤。
鳳君御看見血,眸色逐漸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