煎熬的時候,連呼吸都是痛的。
南宮洛拼命的捂住耳朵,可書房那些聲音就像毒素一樣,鉆進了她的腦海,攪擾心扉,揮之不去。
她像瘋了一樣的抓著頭發,沖到桌案后,抓起毛筆,將所有的心事寫下來:
鳳君御,我從未說過愛你,因為我跟你一樣不善言辭,不懂浪漫,不會矯情。
可這一刻,我想把自己所有的心事都告訴你。
我喜歡后山的那片雪煙林,這輩子都不會忘記你俯身種植雪煙時,被刺到鮮血淋漓的雙手。
更不會忘記你為我綰青絲時的柔和眉眼。
沉笑時、挑眉時,作壞時、袒護時……無論是什么樣的你,都在我的腦中無比清晰的重現,過往的一幀一幕,深刻腦海,從未忘卻。
從相識走到今日,所有的模樣,我都記得……
老人說的對,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原來所有的深情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形成,待到察覺時,已經堅固到不可摧折。
一滴濃墨沿著筆尖滴了下來,染黑了兩個字,南宮洛望著筆下密密麻麻的心事,所有的心扉皆在紙上呈現。
那些她未曾說過的話,從未表露的心,全部寫了下來。
書房那邊,動靜聲仍然激烈……
她攥緊毛筆,深喘了幾口濁氣,仍舊平復不了心情,反而是腹部越來越疼,疼得她白了臉色。
剛站起身,眼前狠狠一眩,暈倒在地。
砰!
再次醒來時,窗外黃昏漫漫,橘黃色的夕陽斜斜的灑進屋里,帶著淡淡的暖意,南宮洛剛剛撐開的眼眸有些茫然,尋不到方向。
“小姐,您終于醒了。”阿冉守在床前,聲音很輕很輕,輕得就像害怕驚嚇了林間小鹿。
她迷茫了半分鐘,才遲鈍的轉動視線,看見江雪和孫醫官也在。
“我這是……怎么了?”
孫醫官彎著腰,嚴肅地說:“南宮姑娘,您可千萬要保重好身子,您的體質本來就差,能夠懷孕已是不易,一定一定一定不能再動胎氣了!”
太差的身體不適合懷孕,胎兒會汲取母體的大部分營養,母體差了,孩子自然很難保住。
南宮洛黯淡的眸探向窗外。
那邊似乎沒有動靜了,已經結束了么?
“您該好好喝藥,并保持好心情。”孫醫官又說。
南宮洛知道這個孩子來之不易,跟鳳君御在一起這幾個月,頭兩個月是次次吃藥,高度防備,后來,她偶爾會吃一兩粒,到直接不吃了。
他們幾乎每天都做,這么久了,才懷上孩子,可見她是不孕體質。
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她的身體早就被鳳言靳搞垮了,整整十年的獻血,到最后活活血盡而亡,如此殘破不堪的身體能夠懷上孩子,已是不易。
她坐起身來。
一句話哽在喉間,甚至不敢問起書房的情況……開口時,變作了另一句話:
“下藥的人找到了么?”
江雪點了點頭。
南宮洛掀開被子下了床,身體還有些虛軟,踉蹌的走到門口,勉強扶著門框,掃了一眼書房的方向……
抿緊了唇,“江雪,帶我先去處理媚藥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