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靳王府。
封府一月有余,靳王歸來,這座王府又恢復了昔日的威嚴貴氣,雖然短短半年之內,死了一位王妃,休了一位王妃,但絲毫不影響各路垂涎愛慕的女子。
“恭喜靳王殿下平安歸來,日后定平步青云,一路坦蕩!”
一位大臣高舉酒杯,眾人齊呼:
“恭喜靳王殿下!”
燭影搖曳,杯觥交錯,言笑晏晏,氣氛正高漲激進時,門外,一聲悠然的通報嗓音傳來:
“攝政王到——”
慶祝著的眾人心神一凜,立即停下嘴邊的話,紛紛整理衣冠,正襟正色的屈膝行禮。
眾人皆跪,一樽儒雅溫和的白色身影頎長而立,與那走來的玄色袍男人對視而上,一黑一白之間,好似將今夜的晚宴一刀劈成兩半,劃分出兩股截然不同的氣場。
是黑白,像陰陽,似正邪,站在對立面,又緊密相依。
鳳言靳輕笑,舉杯,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優雅溫良:
“皇叔來了。”
那笑言溫善,仿佛二人之間沒有任何過節。
鳳君御負手走來,面孔倨傲,自帶氣場,抬了抬手,眾人才敢起身。
幾個官員上前,想要打招呼時,后方,一道嬌軟的嗓音:
“阿御,等等我。”
男人駐足,同時,所有人定睛望去,皆驚愕的睜大了眸子,只見穿著月牙白色裙子的南宮洛扶著門框,微微彎腰揉著腿,好看的柳眉輕擰著,一副責備他走得太快的埋怨模樣。
鳳君御轉身,折回去,直接打橫抱起她,走向上座:
“什么時候學會的撒嬌?”
“只有男人真正疼愛一個女人時,女人才會撒嬌,而那些不被疼愛的,連撒嬌的資格都沒有。”她笑得眸子晶亮,眼中有光。
一側,鳳言靳身體一怔。
這話好像是說給他聽的……
他從未疼愛過她,自然,她美好的一面也從未在他的眼中展示過。
是她沒資格,而他也沒給機會。
如今,想給機會時,她卻已是不屑要了。
擦肩而過時,話語涌到喉嚨,他剛想開口,卻見南宮洛摟著攝政王的脖子,連一個眼角的余光都沒有給他……
“在這里坐會兒,走個過場我們就回。”他彎腰,把她放在墊軟了的凳子上,順手把好幾盤精美的點心茶水,全部移到她觸手可及的手肘旁邊。
“去忙你的。”
“好。”他輕笑,摸摸她的小腦袋,便去與那幾個官員交談。
攝政王撤身,四面八方投來的好奇、打量、探究的目光,紛紛落在南宮洛身上,大家目光各異,腹中各有心思。
早知南宮洛與攝政王關系不一般,可卻是第一次看見二人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在公眾場合,而且,南宮洛還稱呼攝政王為‘阿御。’
二人的關系可見非同小可。
攝政王帶南宮洛參加靳王的晚宴,是來示威的?還是公開認定南宮洛?
無論為何,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很有手段。
“被休棄,還能攀上北凌最尊貴的男人,她真是開了千百年來的先河了……”
座中,不少千金低聲議論:
“要是每個女人都效仿南宮洛,那還得了?我看她就是不守婦道……”
“下堂之人,就應該老老實實地待在家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青燈古佛度卻余生,哪有像她這么招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