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你娘一模一樣,都不是什么善茬。”
他松開她的下巴,從衣袖里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拇指指腹摩挲著鋒刃,眼珠子又狠又冷,十分陰森。
南宮洛藏在袖中的手也不動聲色的摸出一把手術刀,握了握:
“我娘怎么不善茬了?看你這一副傷感的模樣,她當年甩你了?”
“……”
“她看不上你也正常,換做是我,我也看不上你,陰險卑鄙,無恥奸詐。”
“……”
謝太傅有些氣哽,活了半輩子了,如今被一個十幾歲的黃毛丫頭頂撞,像什么話?
冷聲道:“別給我貧嘴!你娘當年到底干了什么,不妨等你到了地底下,親口去問她!”
厲聲落下,眼底滑過極重的殺意,直接揚起匕首,往胸口刺。
南宮洛也不是坐以待斃的,她揚起手術刀反擊。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得‘嘭’一聲重響,門被一腳踹開!
“誰啊!”謝太傅憤怒的扭頭,“不是說了本大人要查閱考卷,任何人都不得入……攝、攝……”
攝政王?!
話未盡,看清來人,他兩顆眼珠子瞪大如銅鈴,幾乎要爆出眼眶。
南宮洛略有意外的看向那負手走來的男人,一襲玄墨色錦袍,依舊是那么矜貴、逼仄,深邃的眸瞳僅掃了一眼,就揚起右掌,一耳屎就給謝太傅鏟趴到地上。
啪!
謝太傅原地轉了兩圈,懵逼的捂著臉,“攝……”
啪!
反手又是一個大耳巴子,摑得他腦袋撞墻,眼冒金星:“攝政……”
啪!
一耳屎下去,謝太傅一顆帶血的門牙崩了出來,給他打哭了。
明明在宮中的攝政王,怎么會突然來貢院?而且他不是把南宮洛趕出攝政王府了嗎!
怎么回事!
鳳君御墨眸微掀,冷冷地晲視著他,嗜血的恥笑一抹,徑直提步上前,抓住南宮洛的手腕,一言不發的牽起她往外走。
“鳳君御……”
謝太傅捂著臉,嘴巴里口水和血水混在一起,渾濁狼狽地往下淌,腦中只有一個念頭:
完蛋了!
出了貢院。
他的步伐很大,每一步都邁得很快,個子嬌小的南宮洛不得不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他,看著男人一言不發的凜冽輪廓,似刀削般。
她再次開口:“鳳君御,你……”
“你走吧。”忽然,他松開了她的手。
兩日未見,他說得第一句話,冷淡、無溫。
南宮洛疑惑的抬起頭,同時,隱約的覺察到空氣里、藏著的寒涼氣息。
眸子探去,只見街道上往來著七八個人,他們穿著素衣,皆低著頭,下盤穩重,腳步輕的就像踩在云霧上,沒有發出丁點聲音,就連呼吸聲都察覺不到,好似與空氣融為一體,消失世間。
他們不是普通人!
低沉、詭異。
南宮洛看見鳳君御也在看這些人,莫名地心口一緊,嗅到了不尋常的空氣。
“我不走!”
鳳君御挽著衣袖,淡淡道:“我不讓你走的時候,你偏要走,讓你走了,你怎么不珍惜機會?”
“我走是因為你不相信我……”
背負著私奔與骯臟的黑鍋罵名,她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抬不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