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洛不可能背黑鍋,自然不能承認。
“大人,這僅僅是你的揣測之辭罷了,不知我何時殺人?可有證人?兇器何在?”
郝正義當官多年,見多了死到臨頭還嘴硬的人。
“每一個兇手都聲稱自己是冤枉的,不見棺材不落淚,南宮洛,我會讓你心服口服。”郝正義揚聲,“來人!”
堂外,仵作端著一只托盤,走進來。
托盤上,擺放著一把專門醫用的柳葉刀,細長的刀子上沾滿了斑斑的血跡。
“這是醫館專供的柳葉刀,跟你的職業很合適,南宮姑娘。”仵作說。
他放下托盤,走到擔架前,掀開白布。
考試官朱太壯僵硬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他衣服是敞開的,只見他腹部的傷口血肉模糊,十分恐怖。
仵作摁著傷口,示意道:
“柳葉刀插入腹部,并攪動了七八下,導致大出血,南宮姑娘,你很聰明,知道用攪動的方式模糊傷口,但我當了二十多年的仵作,不難檢驗出,這傷口是左撇子捅的。”
正好,南宮洛右手廢了,只能用左手殺人。
她是左撇子。
兇手連這個細節都處理好了,心思縝密極了,讓南宮洛一時找不到破綻。
她擰緊眉心,說:“朱太壯是個男人,身強力壯,我一個廢手之人,怎么可能制服得了他?”
“他生前喝的茶水里被放了迷藥。”仵作答。
“……”
她所有的路好像都被堵死了。
“南宮洛,這下你無話可說了吧,你上午‘失蹤’的那段時間,正好是朱太壯的死亡時間,迷藥、醫館專用柳葉刀、左撇子,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了你,你還有何狡辯之言?”郝正義字句嚴厲的質問道。
證據確鑿,可以定罪了!
南宮洛抿緊唇角,盯著死者的傷口,凝眸沉思著什么。
兇手害人時,面面周到,就連兇器都挑選得那么好,甚至還知道她從醫館去學堂的時間點,還安排了‘斷腿中年大叔’,又知道她的手受傷一事。
說實話,她手傷了,出了攝政王府和鳳言靳之外,就只有宣郁知情。
想到宣郁,她眸色微沉。
宣郁的手也廢了,她也是左撇子!
“來人,將南宮洛押入大牢……”
“且慢。”南宮洛揚聲,“據我所知,朱太壯收受賄賂,才會用小炒陷害考生,我懷疑是他陷害失敗,得罪金主,被金主所殺。”
這是最好的揣測了。
郝正義笑了:“你倒是說說,收買他的金主是誰?”
南宮洛掃了在場眾人一眼,嘴里不急不緩的吐出兩個字:
“宣、郁。”
眾人皆瞪眼。
“你在說什么胡話?!”
宣郁可是錦太妃身邊的紅人,即便宣家現在出了事,但宣郁的身份依舊擺在那兒,錦太妃又是與當今太后同等身份之人,哪個不長眼睛的敢去得罪宣郁?
“我跟宣郁之間有過節,她利用科考的事,對付我德雅學堂的考生,失敗后,殺死考試官,陷害于我,也不是不可能,況且,她也是左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