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睡覺的點,南宮洛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好,思緒總會控制不住的到處飄,越是不愿想起的事,越是占滿腦海。
久久難眠。
與此同時,攝政王府的楓苑內,一襲墨袍的男人立在楓樹旁的石桌邊,凝望著幽暗的楓樹落葉。
大雪那日,鵝毛三千,她曾在楓樹下跳舞,清冷又狷狂,似踩在刀尖上。
如今,物是人非。
朦朧的視線里,她的身影似乎在搖曳,卻離他越來越遠,看得見,卻摸不著。
“主子,夜深了。”
江雪走來,動作很輕的將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提醒他該休息了。
他立在原地,一動未動,很清冷的聲音猶如夜色:
“我后悔了。”
后悔放她離開攝政王府,當時就應該強行留下她,即便知道她還會回來,但未曾想、沒有她的夜竟是這么孤寂難熬。
江雪抿唇,“‘私奔’一事當真是您誤會了南宮姑娘,她被錦太妃騙了。”
“我知道。”
他邁不過的一道坎是南宮洛在床上意亂情迷時,叫的是鳳言靳的名字;他在意的是南宮洛心里根本沒有他,所做一切皆是他一廂情愿。
“那……屬下約個時間,你們一起吃個飯,坐下來說清楚?”
江雪是個很聰明的女人,這樣做既不會拂了主子的面子,也不會讓南宮洛感到不適,兩邊都有臺階下。
“不必了!”他冷冷地說完,轉身進屋。
其實,只要南宮洛肯向他邁出一步,剩下的九十九步由他來走,可怕就怕南宮洛沒有一步是走向他的。

次日。
沒有睡好,起床時,南宮洛有些頭腦渾噩,簡單地啃了兩個包子,去學堂。
半路上,碰到一個撿瓦片,卻不小心從屋頂上摔下來的中年大叔。
中年大叔摔斷了腿,南宮洛幫他正骨、醫治,搞了足足一個半時辰,這才忙完。
結束后,趕到學堂。
“你咋才來?”鳳揚問。
大長桌上,林夫子、謝寧、程郎,大家伙兒圍在一起,桌上擺滿了攤開的書,個個表情興奮。
“撿到錢了?”南宮洛走進教室。
“比撿到錢還高興,”鳳揚揚著書,笑瞇瞇地說,“科考結束了,我們和程郎翻書對答案,他近九成的題都寫對了。”
考了七年皆無果的他,今年終于要出頭了。
“恭喜!”南宮洛由衷的說。
程郎撓著頭,羞窘的憨笑著:“謝謝小姐,還有謝小姐和世子,都是你們的功勞,我想過了,從今往后就待在學堂里,教導孩子們。”
因為淋過雨,也想給別人撐一把傘。
他要當夫子,教育更多人。
學堂放假一天,大家聚在一起,南宮洛難得愉快,親自下廚做飯。
鳳揚吃后,直呼:“你這哪是親自下廚?分明是親自下毒!”
謝寧自告奮勇,卻一鍋鏟捅穿了鍋。
最后,程郎不得不挽起袖口,做了個四菜一湯,不僅書讀得好,飯也做得好,南宮洛很滿意,甚至想給他介紹一個對象。
其樂融融。
傍晚時分,玩得差不多了,南宮洛準備回醫館時,外頭,一群官兵突然沖進來,不由分說的擰住了她。
“你們干什么!”謝寧沖上去。
官兵拔劍,厲聲道:
“南宮洛犯了命案,我等奉命辦公,緝拿嫌犯,閑雜人等不得妨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