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言靳看著她乖乖配合的樣子,唯一的一次配合,也是為了離開他。
他眉心怔痛,“你真是鐵了心。”
他方才敲魚鱗時,不慎切傷了食指,她卻沒看見,一提到離開他時,她眼中都有了光芒。
南宮洛淡淡一笑。
兩個不合適的人強行扭到一塊,誰都沒有對錯,不是一路人罷了。
“我廚藝如何?”他給她夾魚。
“謝謝。”她垂眸吃飯,不置可否。
“你若喜歡的話,我天天給你做。”
有些卑微和試探的話音響起,卻得到一陣安靜的回應,她置若罔聞。
“南宮洛。”
“嗯?”
“你就不能抬起頭,用正眼看看我嗎?我心里很難受,不知從何時起,你的一顰一笑、一個回應,都能牽扯到我……”
他很厭惡這種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的感覺,也去封地適應過一段時間,可他實在忘不了南宮洛。
所有的不安、焦灼、煩躁,只有在見到她的那一刻,才會徹底消散。
那一刻,他也才明白,他想要的只有她。
南宮洛優雅地咀嚼著口中的食物,慢條斯理的抬起頭,望向對桌的鳳言靳,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深笑。
那笑,笑得詭異,笑得令鳳言靳有些心驚。
她說:“鳳言靳,愛上我,你就慘了。”
詭譎的挑唇,眼底蹦出記仇和算計的陰戾。
她向來睚眥必報,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鳳言靳,他若真的愛她,那真是一個天大的悲劇。
鳳言靳沉了眸子,拿著筷子的手緩緩收緊……
她一點都不遮掩,坦白明了的向他宣告,只要他敢把刀遞到她的手上,她就敢捅死他。
他的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
對她袒露心肺,真是一件愚蠢至極的事。
“我吃飽了,你慢用。”南宮洛放下筷子,起身準備離開時,眼前有一瞬的晃動。
黑了一秒。
她身子不穩的扶住桌沿,踉蹌的跌坐回去,愕然的望向對坐之人:
“你……”
他在飯菜里動了手腳!
“南宮姑娘,既然你已經吃好,按照主子的承諾,你可以離開了,如果不走的話,算是你單方面失約,與主子無關。”陸遲的聲音揚起。
南宮洛怒紅了眸,抓住桌角想要起身,可身體異常,手腳發軟,好像一團攤開的水,軟綿綿的沒有支點。
拼了命也站不起來。
“鳳言靳!”
她憤怒的低吼,“你出爾反爾,是不是玩不起!”
對座,男人優雅的抿著白米飯,蒼勁修長的指間挑起方帕,擦拭著唇角,笑得邪肆:
“與其被你捅死,倒不如先下手為強。”
他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絕不會再給別人第二次殺死他的機會,即便是南宮洛也不行。
看著她憤怒地眼眸,哪怕是生氣的模樣,也那么好看。
“雪魚肉質細膩,適合清燉,才能保存最大的營養價值,你可知我為何要做口味重的香辣味?”
他笑得像一只老謀深算的狐貍:
“麻椒的辛辣刺鼻味,以及辣椒、香菜的刺激味,能夠很好的掩蓋住合歡散的味道,你看,即便你懂得醫術,剛才吃魚的時候,也沒聞到合歡散,不是么?”
合歡!
他在里面放了媚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