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隨便走走,他八成不讓她出門。
想了想,道:“我想去醫館拿點藥材。”
“要什么藥,我派江影去取。”
“他這個大老粗,他不懂,我要取的藥比較復雜,待在府上也是閑著,正好得空研究你的病,我會在晚飯之前回來的。”
鳳君御笑眸,合上奏折,對她招了招手。
她邁進門檻,會意的走到桌旁。
“原來是在關心我。”他把她牽入懷中,輕握著她軟綿綿的右手,“已經泡了兩天的藥了,有知覺了嗎?”
南宮洛試著動動指尖,然而并動不了。
“有時候會覺得麻一下,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但很快又沒有知覺了。”
“那就證明孫醫官開的藥是有效的,只要堅持泡,就能恢復。”他寬了心,輕拍著她的翹臀,“去醫館吧,快去快回,你的手不方便,讓阿冉一起去幫你拿藥。”
“好。”

城郊,十里亭。
黃昏漸至,夕陽美麗,暖橘色的光斜斜的照著這座十里小亭臺,影子被拖得很長很長,溫靜似畫。
南宮洛來了,錦太妃還沒到。
她站在亭臺的臺階前等著,踢著地上的小石子,想著昨晚的那個夢。
鳳君御武功高強,身邊的護衛個個都是高手,能夠傷到他的人屈指可數,除非真如夢境一般,是他為了某個女人,心甘情愿受傷……
可一想到他以前有過別的女人,她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腳步聲——
南宮洛思緒微收,回過身去,當看見走來的人時,臉上的表情陡然凝固。
不是錦太妃!
他……
一襲暗紅色的錦袍,暗紅得似血般張揚,墨玉冠高高束起,一張棱角分明的面孔逆著夕陽走來,帶著一寸一寸的陰沉,仿佛要帶著她一同墮入無邊的黑暗。
“怎么是你……”
鳳言靳!
數日不見,他似浴火重生般,變得更沉穩、也更加深不可測,薄唇噙著深邃的弧度,似笑非笑的步步走向她:
“看見我很驚訝么?洛洛,我可日日惦念著你,想了你很久了。”
南宮洛沉了眸子。
她右手傷了,不可能掙得過鳳言靳,而他的出現帶來了深淵般的危險。
掃了眼周圍環境,城郊行人較少,又是夕陽西下、歸景昏鴉,也找不到求助的人。
看著逐步逼近的男人,她掌心微緊,突然拔腿就跑。
可下一秒,沖出來兩個暗衛,一左一右的扭住了她,把她擒住了。
“放開我!”她慍怒的掙著手,可一只手根本掙不脫兩個訓練有素的成年男人。
鳳言靳緩步邁上臺階,一襲深似血的浸泡、就像從地獄歸來,向死而生。
粗糲的指腹輕捏著她的下巴,摩挲著她嬌嫩的肌膚,看著這張令他偏執瘋魔的臉蛋,他深了眸子,輕聲喃喃:
“從別后,憶相逢,幾回魂夢與卿同。”
他很想她。
為了見她這一面,步步為營,謀算了整整四十多天。
南宮洛用力地扭開頭,甩掉他的手:“鳳言靳,‘南宮洛’已經死了,我們早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