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郁,跟哀家回宮去吧,宣家的事莫要操心,一切自有定數。”錦太妃滾動著手里的佛珠,說話的嗓音綿和慈祥,很平易近人。
宣郁傷心的紅著眼睛,默默地落淚:“嗯……”
錦太妃帶宣郁離開,南宮洛去送。
可,走出楓苑,發現鳳君御沒跟上來,往前一看,錦太妃站在廊道上,并沒有急著離開,周圍都沒有人。
她像是明白了什么,微斂眸光,提步上前,福身行禮:
“臣女見過太妃娘娘。”
錦太妃側頭望向她,眉間帶笑,眉眼是溫和的:“我也是才知道小郁對你做的事,你的手如何了?”
突如其來的關心,令南宮洛有些受寵若驚,同時保持警惕,小心答話:
“多謝太妃娘娘關心,我的手應該是廢了。”
錦太妃聞言,眉闊緊了下,很快又舒展開來,“是小郁的錯。”
“宣家已經受到懲罰,小郁的右手也廢了,現在能夠保住她的命,已經是阿御法外開恩,他在賣我人情,我知道。”
錦太妃是個特別通透的人,人情世故、恩怨是非都看得特別明白。
她說:“哀家這個人,是非明了,從不欠別人人情,現在便把這個人情還給你吧。”
南宮洛不敢接,謹慎道:
“太妃娘娘言重了,這是您與攝政王之間的事,臣女一個外人,不敢插話。”
“阿御喜歡你,你就不是外人。”
錦太妃柔聲笑,上前兩步,溫熱的掌心握住她的手,“孩子,你不必防備我,我是一位母親,萬事以兒子為重,只要阿御開心,我什么都由著他,他喜歡你,我也喜歡你。”
南宮洛說不惶恐,那都是假的。
錦太妃太過慈祥和善,溫良寬厚的模樣不似作假,多年向佛,她身上都是清心寡欲的親切。
難道針對她的事,只是宣郁一人所為?
難道她誤會錦太妃了?
難道錦太妃真的只是一位慈善、心寬的母親?真的不介意她二婚?
“但你想要跟阿御更好的在一起,就得了解他的過去,他的胸口、接近心臟的位置,有一處箭傷,那一箭險些要了他的命,當年,他還不是攝政王……”
錦太妃提起往事,欲言又止,輕聲的嘆。
似悲傷,似無奈。
“時辰有限,我話不可多言,你若想真正的了解他,明日傍晚,你去城郊的十里亭,我再慢慢與你細說吧。”
錦太妃拍了拍她的手背,溫善的像一個鄰家長輩,離去。
南宮洛站在原地,眸色有些迷惘。
胸口的箭傷?
確實,她一點都不了解鳳君御,他的世界、他的過去、他為人處世,以及這一路走來的腥風血雨。
他帶給她的,都是美好的一面,雖然偶爾會發脾氣,卻從未傷害過她。
“怎么站在這里發呆?”
一雙溫厚的大掌從后面掐住了腰,緊實的懷抱貼了上來。
他的頭鉆進她的頸窩里,溫熱的呼吸噴在脖子上,癢癢的。
她縮起脖子,笑言:“在想宣郁會不會報復我。”
“她敢,我捏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