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你的眼前晃、不礙你的眼,是我對你最好的報答。”
走……
這個字聽在鳳君御耳中,無比刺耳,“南宮洛,你認真的?”
他盯緊她,昏暗的夜色里,眸子隱隱有泛紅的趨勢。
南宮洛側開了頭,沒有說話,也算是回答。
他疏離她時,她特自卑,他推開她時,她更自卑了,腹中藏滿了委屈,一句話都不想多言。
讓他說。
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主動權在他手里。
“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鳳君御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了過來,正視道,“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殺盡天下負心漢,我倒是想捏死你。”
他對她那么好,她都沒有動心,還用這種方式傷他。
自幼受過的君王之道,喜怒不形于色,絕不可將自己的真正心思展露在任何人面前,否則,將會變成一把刺向自己的利刃。
他好像將這把利刃,親手遞到了她的手里。
“你把我捏死,難道就高興了?”
他因為她而生氣,那她走了,走得遠遠地,不戳他的眼睛,他的心情不就能好起來了?
“我讓你好好想想,向我解釋一點什么,你卻說你要走。”他不虞。
“我不喜歡解釋!”
而且他拋出問題,她怎么猜得到他想聽什么解釋?
南宮洛腹中憋火,悶聲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性格,我這個人隨性慣了,這輩子都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那你最好藏得遠遠地,別被我找到。”鳳君御漸紅的眸盯著她,嗓音凜冽的似深夜內的兇獸,泛著致命的危險與殘忍,一字一句道:
“否然,要么跟我在一起,要么你我之間,只能活一個。”
他不是在開玩笑,她知道。
他會弄死她。
從根源方面出發,他跟鳳言靳的性格一模一樣,偏執的、強烈的占有欲,以及掌控欲,認為自己的東西,就必須屬于自己,若是異心,寧愿殺了,也絕不放過。
愛,是放手與成全。
喜歡,是占有、摧毀和掌控。
她只是他一時興起的玩物,打上了他的標簽,一輩子都只會屬于他。
南宮洛抿緊唇瓣,一言不發的下了屋頂。
等鳳君御回到楓苑時,見屋內昏暗、空無一人,沉了眸子,江雪的神色有些惶恐:
“主子,南宮姑娘方才……走了。”
男人身上的氣息陡然沉下,像夜色那么凜冽,江雪正想派人去請回南宮洛時,鳳君御一言不發的走進廂房。
沒有點蠟燭的屋子特別昏暗,而她的氣息卻飄滿了整個廂房,不知不覺間,她霸占了他的楓苑,侵入他的腦海,成了他邁不過去的一道坎。
他用盡一切的對她好,想留住她,想得到她的心。
可他也不敢表露內心,怕被她拿捏,更怕被她牽著鼻子走。
他到底該怎么做,才能留下她。
看見桌上靜放的那碟奶油餅干,奶油已經化了,乳白色的一層裹在黑黑的餅干上,散發著淡香。
他捻起一塊。
江雪看見,拔出銀針就要上前。
攝政王的飲食安全十分嚴格,每一道工序都經由層層檢查,才能送到餐桌上,即便這份餅干是南宮洛做的,她也按照慣例試毒。
“退下。”鳳君御淡聲吩咐。
江雪略有擔心:“主子……”
男人將糊了的硬餅干放進嘴里,咬了一塊,“她親手做的東西,哪怕是毒,我也吃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