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爺爺?”他愣了下。
小爺爺怎么又來南陽王府了?
難道是氣瘋之下,出現幻覺了?
鳳揚趕緊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男人已經走到跟前,彎下腰,抱起了掛在他身上的女子,攬進懷里:
“不準鬧。”一道沉聲,似低喝、似訓斥,又好似輕哄。
抱她離去。
僵在原地的鳳揚:“?!”
南宮洛跟他的小爺爺……不!不!
晴天霹靂!
目瞪狗呆!
絞盡奶汁!
不敢置信!

攝政王府。
回來的路上,倒是很乖,沒有吵鬧,反而抓緊他的衣襟,臉埋在他的懷里,不停地往里面鉆,哪怕到了床上,也緊緊地抓著不肯松手。
朦朧之中,她聞到了一抹很熟悉的味道。
像冬日里的暖陽,黑暗里的一束光,溺死前的一根救命稻草,絕境里的一縷希望,風浪時的一處港灣。
令她眷戀。
只有在家時,她才會有這種安心感。
她是回家了嗎?
“爸、媽……姐……”她想回家,好想好想,她好像要一個可以倚靠的家。
鳳君御看見她在囈語,低下了頭,靠近她的唇邊。
“姐……姐……”
不知夢到什么,她依戀的深深地呼喚著、嚀喃著,緊閉的眼角、溢出一滴清淚。
鳳君御見了,眸色頓沉。
姐?
南宮家?
曾經待你那般惡劣的家族,后母、渣姐,有什么好留戀的?可你竟然為了此事而流淚?
那種環境的家庭,就這般值得眷戀?
半個時辰后,終于哄睡。
鳳君御為她掩好被子,出去后,輕關上門,看著滿庭院的楓樹,郁郁青蔥,風吹葉落,寧靜無痕,眸色突然有些茫然。
“江雪。”
外面,江雪快步走進來,低頭待命。
他忽然問:“你說,南宮洛到底想要什么?”
江雪微怔,這個問題倒是問到了她的難處,叫她也為難了。
人生在世,所追求的東西不過是名譽、財富、身份、地位、成就,南宮姑娘得主子青睞,這些世俗之物全都唾手可得,可她一樣都不要。
她想:“或許,南宮姑娘想要的是尊重吧。”
她依照自己的見解:“南宮家族不要她,靳王也不要她,她無依無靠,就只有那卑微到可憐的自尊了。”
如果為了活的好,連自尊都丟掉,那跟走狗有什么兩樣?
她從不討好主子,寧愿死,也不卑求任何人。
鳳君御太陽穴突突的跳,隱約有些疼,女人的心思真不好猜,到底該用怎樣的方式,既能成全她、又能成全他?
楓苑。
這一覺睡得,直接從傍晚時分,睡到了第二天上午,迷迷糊糊的醒來時,滿頭昏沉,不在狀態,翻下床滾了三四圈。
屋內辦公的鳳君御:“……”
放下毛筆,合上折子,起身繞過桌案,連帶被子一同撈起了她,“摔疼了嗎?”
都喂了醒酒湯了,怎么還這么迷糊?
南宮洛抓著他的衣襟,“我……的眼睛……”
嗓音啞啞的,帶著迷茫的惺忪,有些委屈的說:“眼睛好疼……”
疼就對了!
哭了那么久,流了很多淚,不疼才怪!
被鳳言靳打成那副鬼樣子、一滴眼淚都不掉,卻想家想成了一個淚人兒。
真沒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