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洛開始為她處理,檢查了一下,確實是毒,這種毒就像現代的硫酸,具有極強的腐蝕性,能腐壞人的皮膚,頑固的像牛皮癬,難以根除。
古代醫術落后,一般大夫確實很難醫好。
但她可以。
她先將幾樣藥草搗碎,挑破謝婉兒臉上的水痘后,擠干凈黃水,將藥汁裹著雞蛋清,清洗她的臉。
“嘶——疼!”
“別動!”
謝婉兒抓緊椅子扶手,痛得身體顫抖。
“輕點!”太傅夫人站在旁邊,盯得死死的,冷聲道,“如果你敢動手腳,保證你今天走著進來、躺著出去!”
南宮洛挑了下眉。
她好像是躺著進來的。
“馬上就好。”她動作熟練的操作著謝婉兒的臉,本是一樁小毒小病,不會危及性命,她的神態也輕松些。
可這副模樣,在謝婉兒眼里,卻是故意的!
南宮洛故意把她弄痛,折磨她!
故意用銀針刺她的臉,就是為了報復昨天的仇!
她攥緊扶手,一口銀牙幾乎咬碎,又不得不強忍著劇痛,汗如雨下……
一刻鐘后。
結束。
“好了。”
伴隨著南宮洛這兩個字落下,謝婉兒疼出了滿背的熱汗,渾身癱軟的倒在椅子上,好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氣。
下人們瞧見她的臉,都發出了驚訝的呼聲:
“真的好了!”
“神奇!”
太傅夫人更是驚奇,找了十一個大夫,嘗試了五六個法子,都醫不好女兒的臉,卻在南宮洛手里妙手回春了。
“拿銅鏡來!”謝婉兒忙道。
婢女舉著銅鏡小跑過來,只瞧見銅鏡的倒影里,臉上惡心的水痘沒有了,也不流膿了,雖然還有些紅腫的痕跡,卻瘢痕已經消失,但已經光滑許多。
她詫異。
南宮洛竟然真的懂醫術?
誰教她的?
她怎么從未聽聞?
謝婉兒詫異的摸著自己的臉,抬頭看向南宮洛,正好對上南宮洛的視線,南宮洛禮貌的頷首:
“既然你沒事了,我還有要事在身,得先走了。”
話落,轉身離開。
謝婉兒眼底滑過一抹幽光。
靳王與南宮洛已經奉旨和離,可那天在城西,她親眼所見靳王單膝跪在南宮洛面前,虔誠的給她穿鞋。
向來高傲的靳王,何曾這般卑微過?就連蘇落櫻都未曾有個這樣的待遇!
她看不慣,心中起了妒火,突然起身喝道:“站住!”
她放下銅鏡,“南宮洛,你昨天在街上甩了我一巴掌,我豈能白白讓你打了?今日,我不打回去的話,你便休想離開!”
南宮洛腳步微頓。
下人們神色微疑,南宮洛救治了小姐,小姐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厚道?
謝太傅也有些不解,“婉兒,你這是?”
謝婉兒快步走到父親身旁,耳語道:“父親有所不知,南宮洛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得到靳王青睞,如今又懂得醫術,此人若是不除……”
更重要的是,她喜歡靳王。
很多年了。
她跟南宮洛是情敵關系,她怎么可能讓南宮洛好過?
謝太傅聞言,一雙刻薄的眼眸緩緩瞇了起來,略帶陰鷙的目光落在南宮洛身上,揚聲道:
“堂堂太傅之女,被你在大街之上、大庭廣眾之下掌摑,這合適嗎?”
“南宮洛,你自呼巴掌二十個,我便放你離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