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
他臉色蒼白如紙,搖著頭撞到桌角、整個人都是震驚的,“不會的……”
十年前,他被救上來時,是蘇落櫻渾身濕漉漉的躺在他的身邊,怎么會突然變成南宮洛?
這十年來,為了報答恩情,他寵愛蘇落櫻、扶持蘇家,卻虐待了南宮洛整整十年,現在突然告訴他救他的恩人是南宮洛,這讓他如何接受?
如何面對?
“怎么會是你……不,不可能……怎么會……”他慌措的搖著頭,薄唇在簌簌的顫抖。
南宮洛冷視著他,說:
“當年,我把你救上來,體力不支的暈了過去,等我發現自己的玉玨不見了、想回去找的時候,卻見你對著蘇落櫻感恩戴德。”
“這十年來,我沒有告訴過你真相嗎?沒有為自己證明嗎?可是你信嗎?”
他不信。
在他眼里,蘇落櫻是單純、天真、需要呵護的小白花,而她是惡毒、陰狠、無惡不作的蛇蝎毒婦。
呵!
“不!不!——啊!”
鳳言靳接受無能的怒吼,他將恩人當作仇人、虐了十年,把仇人當作恩人,捧了十年。
他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
不!
“洛洛!洛洛,我不知道是你!我不知道!”他哭著沖上前,緊緊拽住南宮洛的手,
“我不該不相信你,不該被蘇落櫻蒙蔽欺騙,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整整十年,大錯特錯!
他就是這天底下最愚蠢、最可笑、最眼瞎的人!
“我對不起你!我愧對了你整整十年,我對不起你洛洛!”他抱住她的腰,哭著跪在她的面前,像個孩子一樣失聲痛哭。
直到這一刻,那血淋淋的真相就好像一把刀,剖開他的心,回放這十年來的種種。
欺她、虐她、打她……
她哭時、鬧時、委屈時、難過時,他總是兩個耳光甩過去……
現在,得知真相,這些耳光就好像加重十倍、二十倍的還到了他的身上,痛得他淚如雨下,悔到腸子都在打結。
“洛洛,對不起!我對不起你!我就是個畜生,廢物!”
“洛洛,求求你原諒我!無論你打我、罵我,我都不會還手!”
“洛洛!”他嚎啕痛哭。
南宮洛目光無溫的俯視著腳邊之人,認錯?鱷魚的眼淚值幾個銀子?
她抓著自己的衣角,用力一拽,揮開了他,疏離的退開三步:
“鳳言靳,我從來都不覺得、家暴可以原諒!”
這已經不僅僅是原不原諒的問題了,更是他品行的不端、性格的扭曲!
“在你抓著我的頭發,將我往桌角上撞的時候;在你踩斷我的手的時候;當你大冬天里,把我扔進冰冷刺骨的池塘里的時候;在你給我灌下劇毒、送到攝政王床上的時候……”
這些事,一件件、一樁樁,是個人都無法原諒。
“你割我血的時候,你還記得你說了什么話嗎?”南宮洛冷眼看著他,一字一句道,
“你說:不就是獻點血嗎?血沒有可以再生,又不是割你的心、你的肝,你連獻血都不愿意,是不是想要櫻兒的命?你怎么這么自私惡毒?”
當時,她說:鳳言靳,你就仗著我愛你,為所欲為。
他不屑地回:南宮洛,我求你愛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