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言靳萬分錯愕,就連蘇落櫻也被驚醒了,由蒹葭攙扶著挪到門口,只見夕陽的余光之下,一抹長長的影子搖曳著纖細的腰身、踩踏著夕陽的余暉,逆光而來。
南宮洛!
鳳言靳見她臉色紅潤,步履穩健,絲毫沒有中毒的模樣,詫異至極:
“你……”
他親手灌下了斷腸草,怎么會……
南宮洛悠然一笑,纖纖素手揚了起來,手里抓著一根手指粗細的繩子。
“有禮物。”
抓著那繩子、稍用力一拽。
外頭,一道狼狽的、渾身血跡的衛精跛著腳,踉蹌的撲了進來,他被捆住了雙手,連摔好幾個跟頭,那插在膝蓋上的銀簪被懟得深了幾分,痛得他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哭著求饒:
“靳王妃饒命!饒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小人吧!”
南宮洛扔下繩子,拍了拍手心的碎屑,嘆道:
“衛精,你不說實話,一點誠意都沒有,叫我怎么饒你?”
衛精又痛又害怕,命都握在南宮洛手上了,自然不敢扯謊,哭著交代了一切:
“小人有罪!”
“十年前,蘇大人收買了小人,故意讓我診治出蘇側妃的咳疾,并且謀害于你,這一切都是蘇側妃交代的,小人也是奉命行事,靳王妃饒命啊!”
真相揭露!
鳳言靳愕然的瞪大雙眼,“你說什么?”
咳疾的事,是蘇落櫻自導自演,就是為了謀取他的惻隱之心?!
蘇落櫻見此一幕,嚇得魂兒都快飛了。
天啊!
衛精不是走了嗎,怎么會被南宮洛抓住的?
完了!
王爺知曉此事,定會與她生出嫌隙,若是失寵,她這輩子恐怕都玩完了。
顧不得渾身的傷痛,急忙奔了出去,大聲道:“王爺,你不要相信衛精的話!定是南宮洛威脅了衛精,故意陷害我、報復你!”
一聲篤定,拉回鳳言靳的思緒。
言之有理!
險些上當了!
“你是怎么從品茗軒逃出來,又怎么會平安無事的?本王交代你的事,你一樣都沒做好?”
南宮洛勾唇,譏笑道:“你泯滅人性,喪盡天良,什么畜生事情都做得出來,我不僅沒有完成你的交代,還把你的謀劃,一字不漏的告訴了攝政王。”
“你!”
鳳言靳眸瞳猛縮。
攝政王知道他的計劃,定會降罪,就憑將自己的王妃、送到品茗軒這一點,也足以令他身敗名裂。
他的前程,他的未來,全都被南宮洛毀了!
看著南宮洛那張笑得越發燦爛的臉龐,他只覺得氣血直沖頭頂,氣得手指都在哆嗦:
“南宮洛,你……你竟敢……”
竟敢出賣他!
蘇落櫻也是個狠東西,惡聲道:“王爺,南宮洛太壞了,必須殺了她,以絕后患!”
鳳言靳怒火中燒,手掌一甩,便從袖中震出一把鋒利的軟劍,握著劍柄,裹挾著濃郁的殺意,狠狠地刺向南宮洛:
“既然你不知好歹,本王便親自送你上路!”
劍刃逼近之際,院外,一道響亮昂揚的通報聲傳入:
“攝政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