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抱在一起,喜極而涕的痛哭著,完全一副‘被害慘了’、‘蒙在鼓里’的無辜模樣。
“我可憐的小主,被人害了十年,好慘啊!”
“這十年來,您身子弱,連馬都沒有騎過,風箏都沒放過,您好可憐嗚嗚……”
“衛精,我自詡心地善良,不爭不搶,沒有得罪過你,你為何要害我至這般慘狀!”
蒹葭在哭,蘇落櫻也在哭,大顆大顆的掉眼淚珠子,梨花帶雨的模樣、格外惹人疼惜。
鳳言靳立在床前,盯緊蘇落櫻的臉,薄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目光陰沉深邃,叫人猜不出他此時的情緒喜怒。
片刻。
“你先回去。”他對南宮洛說,今夜的事推翻了他十年的認知,他有些亂,要好好的捋一捋。
南宮洛微頓,事情沒查清,也沒給她一個交代,就這么四個字將她打發了?
“王爺,這十年來,我獻了多少血,身上被割了多少道傷,難道是一句‘你先回去’,就能平息的?”
她語氣冷硬,且強勢。
今夜,必須給她一個結果!
鳳言靳皺眉,神色不虞:“衛精還沒抓到,你讓本王怎么給你交代?”
“難道你認為蘇落櫻是無辜的?”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衛精是蘇家當年舉薦的大夫,也算是蘇家的人,蘇落櫻的身體狀況他再了解不過,難道蘇落櫻自己會不知道?”南宮洛冷冷地說。
事實已經這么明顯的擺著了,他還要護著蘇落櫻,‘南宮洛’難道活該白死了嗎?
今兒,她便把話撂開了:
“蘇落櫻借咳疾一事,欺騙于你,謀害于我,難道不該嚴懲嗎!”
每一個字都咬的無比清晰,走向男人,身上的氣勢更是逼仄的,揚手直指榻上之人。
那豈是人?
根本就是個黑心畜生!
蘇落櫻心底慌,哪怕事情敗露了,也一口咬死、絕不能承認。
“王妃姐姐,你在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這件事我也是受害者呀,嗚嗚……”
她捏著帕子,擦著眼淚,肩膀狠狠地抽著:
“誰不想有一具健康的身體?誰不想當個正常人呢?誰會無緣無故、瞎謅自己有病呢?”
南宮洛目光犀利的睥睨著她,直接戳穿她的邪惡心思:
“你會啊,你不就借著咳疾的事,嫁入靳王府了嗎!”
“我……我……”
蘇落櫻哽得兩秒,眼淚掉得更兇,“阿靳娶我,是因為我于他有救命之恩……”
“哈哈!哈哈哈!”南宮洛仰天大笑,抓住蘇落櫻的手腕,“蘇落櫻,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當年救靳王的人到底是誰!”
她睜大丹鳳眼,目光堅定,眼神不移,清澈的瞳孔像一面鏡子,能夠照映出一切妖魔鬼怪,任何邪惡在她明亮的眼中、無處遁形。
心不虧,氣便壯。
心不虛,理便直。
蘇落櫻剛抬起頭,對上南宮洛的眼睛,就像被踩住尾巴的蛇一下,惶惶不安的移開了眼,“我……你……你放開我!”
她用力的想抽出自己的手。
南宮洛卻抓的更緊了,命令道:“看著我!說!”
銳利的字句,剎那,骨子里迸出的勢氣,凌然萬物般,那眉宇間的氣場、更是叫人不敢直對鋒芒。
“蘇落櫻,你沒有下水救人,哪來的咳疾?你不會游泳,救哪門子的人?你敢不敢告訴靳王,當年救他的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