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霜閣。
蘇落櫻也不知怎么回事,喝了桌上的涼茶,突然腹部絞痛,胸口翻涌,連連吐血。
大夫還沒趕來,鳳言靳擔心的坐立不安,立馬將南宮洛叫來。
“放血!”他把匕首扔到她臉上,“要一大碗!”
她的血是櫻兒的藥引。
南宮洛垂眸,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匕首,二話不說,拿起一只空碗走向偏房。
片刻后,端著滿滿的一碗血,走到床前。
遞給他時,語氣淡淡道:“我與蘇落櫻無親無故,我完全不用在意她的生死,你卻支配了我的身體、我的生命整整十年。”
要血時,理直氣壯,連句道謝都沒有。
“鳳言靳,你就仗著我愛你。”
這十年來,他不就仗著原主深愛他、不會背叛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原主么?
被愛的人,往往有恃無恐。
鳳言靳不屑的嗤了一聲:“難道是我求你愛我的?”
殊不知,這句譏諷到極點的話,很快就成為了打臉的板子,更是他余生幾十年的追悔……
他接過碗,將那血喂給蘇落櫻。
明明是一頭喝人血、吃人骨頭的野獸,卻在他鳳言靳心里,是捧在掌心的小寶貝,是溫柔、善良的小嬌花。
大半碗血喝了下去,蘇落櫻臉色轉好,氣兒順了不少。
南宮洛站在一旁,淡淡的開口:“這天生媚骨的血,真好用啊,要不喝一輩子吧,有我在,蘇妹妹這一生都無病無痛了。”
那極淡的語氣,叫人聽不出這是恭維、還是嘲諷。
蘇落櫻虛弱一笑,懂事的說:“姐姐,我的命都是你給的,我們姐妹二人應該同心,好好伺候王爺。”
“蘇妹妹言重了,你的命可不是我給的,是畜生給的。”
“?”
蘇落櫻并未聽懂此話之意,緊隨之,便見門外呂嬤嬤走了進來,將手里的雞扔在地上。
“咕……”
老母雞被割破了喉管,但還沒徹底死,嘶啞的叫著,抖動翅膀、踢著爪子,做著臨死前的最后掙扎。
血濺得到處都是。
蘇落櫻看見雞,再加上南宮洛的話,猛地想到什么,望向那只血碗……
南宮洛挑唇,“蘇妹妹,快謝謝這只老母雞吧,它可救了你的命呢;還有之前你暈倒、昏迷,要不是這些雞,你早就死了。”
“!”
剛才她喝得竟然是……雞血!
一股反胃涌上喉嚨,蘇落櫻臉色乍變,忍不住彎腰趴到一側,拼命地吐了起來,“嘔!”
鳳言靳也怔住了,“這是怎么回事?”
南宮洛笑瞇瞇地說:“很簡單啊,這些雞也是天生媚骨唄;果然,畜生都是一脈相通的,畜生的血甚是好用。”
用畜生的血救畜生,一救一個準。
鳳言靳沉了臉色。
難道之前幾次,櫻兒喝得都是雞血?
南宮洛的血喝下去,能壓住咳疾,雞血喝下去,也能壓住咳疾,不就代表不管喝的是什么血,都能治咳疾嗎?
可大夫說,只有南宮洛的血才有用!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眼前之景推翻了他十年來的認知,以及方才那句‘鳳言靳,你就仗著我愛你’,令他心底莫名的慌了。
揚聲道:“來人,快來人!傳見衛精,立即!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