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冷得很。
靳王府的門口位于風口子上,冷冷的夜風呼呼的刮,掃在臉上,像細細的針在扎,密密麻麻的刺疼。
冷風從衣領子灌了進去,鉆進毛孔,幾乎要冷到骨子里。
昏暗的夜色中,朦朧的燭光映照下,一抹纖細的身子背靠著墻,懶懶的曲起一條腿,單薄的褻衣褻褲被風吹得簌簌涼,女子嫩白的指尖、夾著一支細長的煙。
煙蒂的火星子一明一暗,裊裊的煙霧飄起,朦朧了她的眉眼,那慵懶憂郁的丹鳳眸、縈繞著霧氣,像一支謎團,竟是該死的迷人好看。
冷。
微醺的煙勉強驅散了三分寒意。
忽然。
眼前籠罩一片陰影,一件寬大厚重的袍子,蓋在身上,清冷好聞的薄荷氣息灌入鼻腔。
南宮洛掀眸。
昏暗的夜,男人的半張臉映著燭光,勾勒出立體的輪廓,半張臉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亦正亦邪,亦光亦暗,深不可測。
她也不矯情,攏了攏身上的袍子,擋住寒意,吸了口煙,吐著霧。
“你來干什么?”
煙霧里,她眉眼惺忪,丹鳳眸本就生來自帶妖嬈之氣,此時,配著她這慵懶的模樣,越發的好看。
被剝去衣物,懲罰站在寒夜中,若是換做別的女人,早已羞辱不堪得尋死上吊了。
她不同。
她微微挑眉,心情看不來還格外不錯。
“心情很好?”鳳君御揚手,為她將厚袍子的腰帶系好。
南宮洛輕笑一聲,白嫩的指尖撣了撣煙灰,“干了點壞事。”
她把蘇落櫻推下水了,可蘇落櫻不會游泳,鳳言靳必定會查十年前的事,接下來這段時間,蘇落櫻恐怕不會有安生的日子。
毀了蘇落櫻,她高興。
“巧了,”男人莞爾一笑,“我也干了一件壞事。”
她放火時,他在背后悄悄倒了一桶油。
她殺人時,他在后面悄悄遞了一把刀。
她把蘇落櫻推下水時,他派去了孫醫官。
“你說,我們是不是絕配?”
南宮洛懶散的靠著墻,單手環著臂膀,那狹長的眸子緩緩下移,睨著他腰帶往下的位置,吐出一個字:
“配。”
鳳君御大笑,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這是什么?”這時,他才注意到她手中之物。
“罌粟。”
在現代時,她曾在銀月鐲內裝了不少東西,除了各種藥物,還有些私人物品,其中,還有幾盒女士香煙。
就只有四盒,本來舍不得吸,抽完就沒了,但晚上冷,這才抽一根取暖。
她叼著煙,懶懶得吐了一圈霧:“有毒。”
煙霧揉碎了她惺忪的眉眼,幾絲煙味彌漫到他的鼻尖,從未聞過的特殊味道,先是有些嗆,可待吸入肺腑后,卻是繾綣般的回味。
每次見到她,她總是這般,懶散、隨意,像一只正在曬太陽的貓兒,捉摸不透。
鳳君御眸色沉沉的望著她,喉嚨發緊,“有多毒?”
她笑了聲:“會死人的。”
“呵!”男人喉間沉笑,忽然跨上前一步,大掌捧住她的后腦勺,直接壓向自己,吻住她的唇。
將她的香軟,與她口中的煙霧,一同吞入腹中。
她微頓,似有意外,可隨之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
一個回應的動作,似釋放了籠中的困獸,瞬間點燃了男人的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