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急的還沒說話,倒是那老夫人、自個兒扶著馬車板子,聽話的先坐下、再躺下,四肢平攤的躺下。
喘著氣兒問:“躺好了,丫頭,然后呢?”
鳳離歌蹲下身,把了下她的脈,是心悸的癥狀。
取了一瓶護心平息丸,取了一粒,喂進她的嘴里。
老嬤嬤瞪眼,急的忙制止:“這是什么東西?不能亂吃……”
“啊——”老夫人張嘴,含住,咽下。
老嬤嬤:“……”
“這藥能夠疏通血脈,這位老夫人會心悸,是因為血脈流暢不通、無法及時供應到心臟,導致缺氧而喘不過氣,一日一粒,可增強心臟,順氣強息。”南宮洛解釋道。
她一邊說,一邊手法熟絡的給老夫人胸口按了一套。
“老夫人現下覺得如何?”
老夫人砸了咂舌,抿開口腔里的苦澀藥味,呼了幾口氣、感受一下,驚奇的目光微亮:
“氣兒順了!”
見效真快。
御醫開的藥,還得半個時辰才能起效,但吃了她的藥后,竟然馬上緩過來了。
老嬤嬤可驚訝住了,心里直嘆:怪事了!
老王妃這心悸的毛病是釘子戶,每個月都要犯幾回,就連御醫都沒辦法根治,這個小丫頭竟然有奇藥。
可真奇了!
鳳離歌扶起她,拍干凈她衣服上的灰塵,突然想起赴宴的事,忙道:
“你吃完這瓶藥,差不多就能好,我還有事,先走了,不必道謝!”
說完,快步離開。
老嬤嬤:“……”
她還沒開口,她怎么就直接來了一句‘不必道謝’?這小丫頭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老夫人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笑得慈眉善目,輕輕搖著頭,那一聲嘆息又無奈、又寵愛。
老嬤嬤見自家主子這般表情,驚奇的問:
“老王妃,您這是……識得此人?”
識得。
怎么不識得?
“寧竹,你跟我在清心觀住了這么些年,真是比我還老糊涂,我一眼就認了出來,這丫頭是蝶衣的女兒,我臨時決定從清心觀回帝都,就是沖著她去的。”
“什么?!她就是……南宮洛?”

蘇府。
燭光通明,飲酒作樂,熱鬧非凡。
南宮洛走來,從那敞開的大門望進去,里面杯觥交錯,熱鬧得緊。
她微提著裙擺,邁上臺階,還沒走近,就被看門的小廝攔住了:
“來者何人?若是赴宴,請出示請帖。”
南宮洛眉頭輕皺。
請帖?
安嬤嬤沒跟她提過這茬。
“我是南宮洛。”
小廝冷笑,大聲道:“管你是什么南宮洛、北宮洛、西宮洛的,只要沒有請帖,一律不得進入蘇府!”
那加大的嗓音飄進了府里,不少賓客停下了嘴邊的笑言,扭頭望了出來。
蘇母聽聞動靜聲,走了出來,一眼就認出了南宮洛,卻故作不知般,問小廝:
“發生什么事了嗎?”
小廝彎腰,恭敬的回道:
“夫人,這個女人企圖混進蘇府,在小姐的生辰宴上騙吃騙喝!”
他的嗓門巨大,且把話說得無比難聽,府內的賓客們都聽見了。
蘇母溫和的言笑道:“我蘇家雖是小門戶,但也講究‘仁善’二字,想必這位姑娘也不是故意騙吃騙喝,是有什么難處吧。”
“來人,去廚房取兩只饅頭,贈與這姑娘。”
她溫柔大方的形象,落在眾賓客眼里。
小廝很快就取了兩只饅頭,扔在南宮洛腳邊,那模樣、像極了打發叫花子。
不少賓客參加了靳王大婚,見過靳王妃模樣,認出是南宮洛,但她們個個都不說,等著看笑話。
南宮家主乃當朝左相,百官之首,提及南宮洛這三個字,誰人不知是靳王妃?
南宮洛眸子微垂,睨著那地上的臟饅頭。
呵。
原來是想故意折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