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洛垂眸,拘謹又怯懦的小聲回答:“妾身不敢。”
靳王最厭惡她這副期期艾艾、愁眉苦臉的模樣,臉上全是蜈蚣疤,見了都反胃。
她話已至此,他應該能走了。
她在等著他離開。
五秒。
十秒。
二十秒。
眼角余光瞥見那巋然不動的墨影,眉頭微皺,怎么還不走?
鳳言靳盯著她看,“你說愛本王,本王來了,你就是躺在床上迎接的?”
“……”
這人是事兒逼嗎?
他不喜歡她,直接走人便是,去蘇落櫻那里雙宿雙飛、尋找快樂,何必來找她的事?
她抬起一張‘苦情’臉,聲音軟軟的問道:“王爺,您是不是愛吃魚?”
他皺眉,“關你何事?”
“不敢……”
她老實巴交的低下頭,心里:就是覺得你挺會挑刺。
“明日,給櫻兒放血,直至她的病完全好了,本王才會大發慈悲,將你從冷院放出來。”
她乖順,“是。”
您大發慈悲,您快滾吧,別在這里礙眼了。
“老實待在冷院,你的存在,皆是為了櫻兒,別去妄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比如本王愛上你。”
她乖順,“是。”
櫻兒櫻兒,我看那蘇落櫻就像個大齡嬰兒。
“本王此生只愛櫻兒一人,若非皇上婚約所逼,你哪怕是削尖了腦袋,也踏不進靳王府半步!你這德性的女人,本王一天能休十個。”
“是。”
滾你媽的!
你這種德行的男人,我一天能甩一百個。
鳳言靳又告誡了幾句,發現南宮洛一直低著頭、乖巧應聲,罵著罵著,就失去了興趣,眉頭也擰了起來。
她似乎……
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可細看,那張滿是傷疤的臉,除了她之外,還能有誰?
她怎么不反駁?不抗拒?不掙扎?她怎么不跟蘇落櫻爭搶他?
等等!
他眼尖的看見什么,箭步上前,“你脖子上的紅痕是怎么回事?”
“!”
南宮洛心底警鈴大振,下意識抓緊被子,可男人的手已經揚了過來。
她未著寸褸,身上的痕跡可能更多……
千鈞一發之際,腦子飛速一轉,解釋道:“冷院偏,蚊蟲多,這是我不小心抓的。”
鳳言靳沉了臉,“自己抓,能抓成這種青紫青紫的印記?”
他是個正常男人,豈會看不出這是何物?
南宮洛一口篤定,“王爺若不信,我抓一個給你瞧瞧。”
說罷,一只手拉著被子,另一只手探了出來,勾住男人的脖子,直接卯足了勁兒,往他的脖子上狠揪幾下。
“嘶!”
鳳言靳吃痛。
正要發怒時,南宮洛眼疾手快的松開了他,挪著身體退至床角的安全位置,“王爺,您照銅鏡瞧瞧,是不是跟我一樣?”
這破爛將塌的冷院,哪有什么銅鏡!
“要不您撒泡尿照照自己?”
“南宮洛!”
鳳言靳怒得就要上前。
“我沒穿衣服!”南宮洛拉緊被子,“王爺難道好這口嗎……也、也不是不行。”
嬌羞的嗲著嗓子,眨著卡姿蘭大眼睛,小臉紅紅道:“要不我給您跳支舞吧,想欣賞妾身的舞姿嗎~geigei~~”
“……”
設想一下,那光溜溜的豆芽菜,全身上下都是丑陋的傷疤,像條蛆一樣扭來扭去。
辣眼!
實在辣眼!
鳳言靳面色猶如吃屎,如臨大敵,拂袖便逃也般的撤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