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謝景堯愣住,彈幕也愣住了。
【再傷害一次是什么意思?】
【裴爹好拽,但是你確定要這么拽地說這么卑微的話嗎。】
【等等,池漾以前喜歡過謝影帝,不可能啊,她不是以前還和裴洲表白卻被拒絕了嗎。】
【謝景堯一臉懵逼的表情告訴我,會不會其中有什么誤會。】
【如果是誤會的話,那我九點水錯過四年的原因,和謝景堯有關?】
“什么喜歡?”
謝景堯皺起眉頭,緩緩問道,一臉迷惑的表情。
裴洲梗著脖子,陰沉沉地盯著他,呼吸沉重地冷笑:“你還裝上了是吧。”
原本還指望裴洲能夠冷靜一些的周子雋,聽到謝景堯不承認,也激動起來。
畢竟,當年池漾跟謝景堯表白的時候,他就是見證者,還安慰過裴洲,說不定是誤會。
他還記得那段表白的話和年齡差以及什么追逐什么腳步有關,這不正符合池漾當時和謝景堯的關系嗎。
后來池漾喝醉后,一字不差把跟謝景堯表白的話跟裴洲復述了一遍,他也在現場……
周子雋忍不住道:“當初我和洲哥親眼看見的,在表演教室里,你別說那個拒絕她的人不是你。”
說完,他才發出一句“臥槽”。
臥槽,他把這件事說出來了,現在關攝像頭還來得及嗎。
謝景堯陷入沉默。
池漾不喜歡自己,不管是四年前還是現在,都不喜歡。
他最清楚不過。
因為周子雋提到表演教室這個地點,他忽然想起什么。
那時,池漾那段《七年》里高中時期女主角表白的劇情總是演不好,他讓池漾想象著自己喜歡的男孩子說臺詞,而他按照劇里的男主的臺詞,拒絕了她。
沒想到,裴洲和周子雋當時在外面,看見了他們對臺詞?
因為這個誤會,裴洲當年才沒有和池漾在一起?
裴洲居然一直以為,池漾喜歡的人是自己。
謝景堯唇角的笑容徹底散去,他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總之心情十分復雜。
原來如此。
謝景堯定了定神,忍著苦澀,緩緩說道:“裴洲,池漾從來沒有喜歡過我,你和周先生看見的,只是我們在對臺詞。”
池漾從來沒有喜歡過我。
你和周先生看見的。
只是我們在對臺詞。
沒喜歡過——
對臺詞?!
裴洲的腦子“轟”地一聲,只剩下這句話在耳邊不停循環。
他第一次覺得謝景堯說話怎么這么好聽。
仿佛天籟之音。
好聽的像是在做夢。
場面一度陷入死寂。
周子雋和裴洲仿佛被施了定身術,僵在那里一動不動。
許久,謝景堯道:“你們兩個……可以呼吸。”
裴洲一個大喘氣,晃了晃腦袋,試圖讓自己的意識清醒一些。
謝景堯在關心自己?他不會真的是喝多了在做夢吧?
“什,什么臺詞?”他問道,喉嚨發澀,聲音夸張地顫抖。
謝景堯看著裴洲這幅樣子,忽然開心了。
他淡淡地說:“就是對臺詞啊,拍戲的臺詞,你們聽到的那段話,是《七年》里的臺詞。”
此刻,周子雋終于后知后覺的回過神。
“臥槽等等,你們先別說話,讓我——”他光速丟掉杯子起身,沖向周圍的四個攝像頭。
可是,他即便再快,也阻擋不住裴洲的問題:“我看過池漾的劇,根本沒那段話。”
謝景堯:“刪了啊。”他記得,后來劇方出于各種考慮,把那段戲刪除了。
“啪!”
四個攝像頭終于被關閉,直播間的屏幕一黑。
“……關掉攝像頭。”周子雋才說完。
他仔細檢查一遍,確認后臺無法開啟攝像頭后,才松了一口……等等,松什么松,這兩個人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已經說完了,他這個攝像頭關的還有什么意義?!
彈幕看著黑屏,已經瘋了。
他們火速轉移戰場,來到池漾直播間。
現在是晚上八點半,個人直播間還沒關閉,一無所知的池漾正裹著胡蘿卜小毯子,翻看電腦里的文件資料。
【我悟了,我徹底悟了!!!】
【我來說我來說!九點水高中時候就互相喜歡,但裴爹和肘子卷曾看見池漾在教室里跟謝影帝只是對戲的表白,所以以為池漾喜歡的人是謝影帝,于是拒絕了她。】
【還記得池漾同班同學的爆料嗎,他說池漾散伙飯后強吻了裴爹又表白的,酒后吐真言啊姐妹們,池漾表白謝影帝只是對戲,表白裴爹才是真愛!】
【裴洲你這個蠢蛋!你知不知道你老婆一直喜歡的人都是你!】
【我宣布肘子卷三秒關閉四個攝像頭的樣子真的很狼狽,但九點水婚禮他必然坐主桌。】
【怪不得裴爹從戀綜一開始就懟謝影帝,我當時還以為是拖鞋,現在想想一切都有跡可循。】
【有的人表面拒絕了老婆,背地里其實哭著把老婆這些年的表演都看出了包漿,否則怎么能脫口而出池漾沒有表白臺詞這種話的。】
【別說了別說了,我腦子里已經有畫面了,裴爹看著老婆的拍戲視頻,邊流口水邊哭。】
無數彈幕轟炸中,特意給自己升級成頂級VIP的獨上云霄跑來,噼里啪啦瘋狂打字。
他的彈幕是鮮艷的粉色:
【我剛剛已經看完《七年》里池漾所有的戲份,她演的是女主高中時期,只有兩集,沒有表白,但后面男女主提到過表白的事,應該就是劇方刪掉了那段劇情。】
獨上云霄的彈幕太長,他不得不發成兩條。
【裴洲你快給我沖!急死我了,趕緊解除誤會在一起,天臺風好大,你們不在一起我是不會下去的。】
【獨上老師怎么還開始逼婚了……】
【獨上老師保命要緊啊。】
【獨上老師,這個家不能沒有你。】
【CP粉是怎么做到三分鐘看完兩集劇情的,不會是在胡說八道吧?】
獨上云霄咆哮:【我的眼睛就是尺!我胡說就倒立拉屎!!!】
此刻,已經喝了四五兩白酒的裴洲,覺得自己大腦從未有過的清醒。
腦袋里就像是過年一樣,噼里啪啦的鞭炮響,仿佛是在辭舊迎新賀新春。
池漾當年對謝景堯的表白,只是對戲……
她根本不喜歡謝景堯。
那晚池漾喝醉后,低聲喃喃著《春秋》臺詞的樣子,再一次在他眼前浮現。
她喝醉后的確會念臺詞,這是她的習慣。
可是。
可是她喝醉后只讓自己親了!也只親了自己!
啊啊啊啊啊!
裴洲在心里吱哇亂叫。
他就是蠢蛋!
裴洲“騰”地站起來,眼睛瞪得像銅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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