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望津卻依舊只是平靜地坐著,一臉無辜地問道:“騙你什么?”
莊依波看著他,控制不住地鼓了鼓腮,才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你哪里疼?”
“這里。”申望津伸手指向了自己的心口。
莊依波眼神中控制不住地又閃過一絲擔憂,卻強忍住了,又道:“怎么個疼法?”
“莫名其妙就被人甩了臉。”申望津說,“所以隱隱作痛。”
“你——”莊依波哪能聽不出來這是在說她,一時語塞,頓了頓,站起身來道,“那你就痛去吧!或許多痛痛,也可以長長記性!”
說完她就要轉身,申望津卻一下子伸出手來拉住了她,微一用力,就拉得她重新坐在了床邊。
莊依波掙了兩下,沒有掙脫,索性扭頭看向了旁邊。
然而她看向旁邊許久,申望津都沒有任何動靜,久到莊依波忍不住回轉頭來,卻發現申望津正盯著她看,端賞一般,分明已經就這樣看了好一會兒。
“你看什么看?”莊依波不客氣地開口道。
申望津低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卻仍舊緊握著她的手,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道:“你要生氣,也該讓我知道你為什么生氣,否則這氣不是白生了?白白損耗自己的精力體力,多不值當。”
見他居然還能這樣若無其事地給她分析生氣該怎么生,莊依波頓時更生氣了,說:“我身體好,損耗一些也沒什么要緊。反倒是申先生你,身體都這樣了,每天還要操那么多心,你擔心你自己去吧!”
她從來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對他說過話,申望津聽完之后,卻控制不住地勾起笑意,又靜靜看了她許久,只是不說話。
“你——”莊依波簡直要被他這樣的態度氣著了,“你沒話說是吧?那夜別管我生氣不生氣了,你出去,出去......”
她一邊說著,一邊動手拉起了他,卻到底不敢用太大的力氣,被申望津反手一拉,整個人都跌倒在床上,一頭栽進了他懷中。
聽到他再度悶哼了一聲,莊依波連忙就要起身,卻依舊被他緊緊鎖在懷中。
“我來分析分析啊。”申望津的聲音響起在她頭頂,“往天都好好的,今天突然就生氣了,你這是因為我見藍川生氣呢,還是因為......景碧?”
聽他微微著重了“景碧”兩個字,莊依波忍不住咬了咬唇,道:“我沒你想的那么小氣!那位景小姐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她,這就是我們之間僅有的關系。”
“那就是因為藍川了。”申望津慢悠悠地道,“怎么,你也不喜歡他?”
聽著他調侃的語氣,莊依波咬了咬唇,強行抬起頭來,認真地看向他,道:“藍先生跟我并沒有牽連,我沒有理由不喜歡他。我只是不喜歡你!”
“哦?”申望津微微挑起眉來,“原因呢?”
“原因你自己知道!”莊依波看著他,“也不必明知故問了!”
他前腳才答應過她,再不會有讓她擔心的事情發生,后腳就又有類似的事情要處理。濱城大環境怎樣她不熟悉,景碧到底惹上了什么麻煩她也不了解,可是她清楚地知道藍川和景碧是在哪條道上的,也清楚地知道他們會惹不起的人是什么人,解決不了的問題是什么問題。
如果他再要牽扯到這樣的事情里去——
“那如果我說,我沒答應藍川呢?”申望津的手緩緩撫上她的臉,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