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這話時,莊依波甚至都沒有看千星,只是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車景,聲調平靜,無波無瀾。
千星這邊還沒有收到郁竣的回復,抬頭看見莊依波這樣的反應,不由得伸出手來握住了她。
“那個地方是他從前置下的房子,根本沒多少人知道。”莊依波緩緩道,“如果不是他出了事,應該沒有人會找到那里吧?”
千星聞言,頓了頓卻道:“未必。如果他真的出了什么事,遇到了危險,那那些人只要對付他就好了,又怎么會找到你這里來?”
聽到千星這么說,莊依波驀地回轉頭來看向她。
“照我看,很有可能是他做成功了一些事......”千星說,“所以才會引起那些人的瘋狂反撲。”
“如果他成功了......”莊依波喃喃道,“那他人呢?”
話音剛落,她的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莊依波猛地一僵,低頭看向手中的手機,看見沈瑞文的名字之后,飛快地接起了電話。
“莊小姐!”沈瑞文語氣微微有些急促,“你沒事嗎?你人在哪里?警方說在公寓里沒有找到你——”
“我出來了。”莊依波說,“我沒事——他有沒有事?他在哪里?”
“申先生那邊暫時還沒有消息。”沈瑞文說,“你那邊現在安全嗎?”
“我很安全......”莊依波低聲道。
正在這時,千星手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千星迅速接起電話,聽到電話那頭說了什么之后,整個身形都不由自主地一僵。
下一刻,她猛地伸出手來握住了莊依波。
莊依波有些驚詫地轉過頭來看向她,千星迎著她的視線,盡量輕緩平靜地開口,道:“申望津受傷了,現在在安城醫院。”
莊依波驀地變了臉色。
安城,與濱城同飲一江水的鄰城,開車過去不過一個小時,千星當機立斷,直接讓司機將車駛向了安城。
一路上,莊依波始終不發一言,而千星也只是伸出手來緊緊握著她,并不多說一句。
一個小時后,車子抵達了安城醫院。
沒有人知道申望津受傷的詳情,或者說,有人知道,但是沒有人告訴她們。
也是進入了醫院大樓,莊依波才知道,申望津受的竟然是槍傷。
子彈從他的胸口射進去,送至醫院的時候,人已瀕危,現在還在手術中,緊急搶救。
莊依波倚靠在手術室門口的墻邊,盡管她面上的表情始終很平靜,那雙仿佛怎么都控制不住顫抖的手卻透露了什么。
見此情形,千星緊緊抓住了她的手,也不多說什么,只靜靜跟她靠在一處。
半個多小時后,沈瑞文也匆匆趕來了醫院。
得知眼下的情形,沈瑞文立刻去見了醫院院長,交涉了許久之后,才又回到手術室門口,
莊依波忍不住抬起頭來看向他。
他是跟在申望津身邊最久的人,也是最了解申望津的人,雖然知道這次的事件他也未必知道什么,莊依波還是忍不住想要向他尋求一些幫助。
沈瑞文眼見莊依波蒼白的臉色,緩步走到她身邊,道:“莊小姐,申先生很頑強的,那么多的苦難他都熬了過來,連癌癥......都打不垮他,他不會讓自己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