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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原來,曾經
慕淺整了霍靳北一下,心情還不錯,只是坐在她身邊的陸沅身上的低氣壓實在是有點明顯,所以很快慕淺的注意力還是回到了陸沅身上。
一行人跟鹿然吃過飯之后,送鹿然回學校的任務自然落到霍靳北頭上,而慕淺則拉著陸沅先離開了。
其實像陸沅這樣情緒淺淡的人,是很少有情緒外露的,但是慕淺卻輕而易舉地察覺到她的低落,甚至連鹿然都看了出來,由此可見這次的事情對她影響還是有些大。
“其實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慕淺不由得問道,“他死纏爛打,就讓你這么焦躁嗎?”
陸沅聽了,微微一笑,道:“淺淺,我最近很忙,不想受別的事情影響,更不想受他的影響。”
慕淺聞言,微微湊近了她一些,低低開口道:“其實當初的事情,到底是怎么樣的?怎么偏偏就是你?”
陸沅瞥了她一眼,大概是覺得她八卦,可是她還是回答了慕淺的問題:“沒什么內情,就是我運氣不好,遇上了他而已。”
“然后呢?”慕淺說,“事發之后,你直接就跑了,也沒有想過要追究他?”
陸沅安靜片刻,淡淡應了一聲,“嗯。”
“為什么?”慕淺無法理解,“我覺得這不像你的風格。”
陸沅緩緩呼出一口氣,終于道:“因為我知道他當時在做什么。”
慕淺怔了片刻,隨即反應過來,陸沅應該是指容恒當時做臥底這件事。
“他當時神志不清,說了出來——”陸沅說。
那天晚上的事情,于她而言,其實是一場噩夢。
那天,她被同學強行拉到會所參加一場聚會,小小的房間聚集了十多個人,又吵又悶,她悄悄起身走出房間想要透透氣,卻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尚未回過神來,就已經被緊緊抱住。
那人呼吸粗重,全身滾燙,抱著她就撒不開手,低頭不斷地蹭著她的脖頸,仿佛在尋求解脫。
陸沅一下子就懵了,尚未作出反應,那人似乎突然清醒了一下,隨后就松開了她,搖晃著走向旁邊的房間,打開了門。
她不知道這是什么人,卻知道自己剛才差點遇險,反應過來想要快速離開的時候,卻突然又被那人拉住。
這一次,他沒有再松手,直接就將她拉進了房間。
房間里一片昏暗,那人的呼吸聲近在耳旁,灼熱得不像個正常人。
而他纏在她腰間的手,力氣大得幾乎要將她揉入身體。
陸沅終于明白過來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什么——
她驀地張了口,朝著門口呼喊出聲:“救——”
然而“命”字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她就已經被那只火熱的大掌捂住了唇。
“不要叫,不要叫......”男人的聲音低沉喑啞到了極致,夾雜著難以承受的痛苦喘息,“對不起,對不起......”
她的下半張臉被他緊緊捂著,再發不出一點聲音。
而他神志不清,繼續敘敘地說著話,語序混亂,顛三倒四:“不可以......不可以的......對不起......”
他一面說著不可以,一面卻將她貼得更緊。
陸沅控制不住地抖了起來。
“不要怕,你不要怕......”他說,“我是警察......”
她驀地僵住,試圖在黑暗之中看清楚這個自稱是警察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模樣。
可是一切都是徒勞,屋子里太暗了,她什么都看不見。
“對不起,我不會傷害你......我不能傷害你......”他似乎承受著巨大的折磨與痛苦,反復地說著一些凌亂細碎的話語。
她終于隱隱察覺到,面前這個男人不想傷害她,可是,他似乎不由自主——
在她意識到這點的瞬間,仿佛為了印證她的想法,他終于低下頭來,吻上了她的頸。
陸沅驀地揪緊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衣物,腦袋往后一撞,將屋子里的燈撞亮了。
她看到一頭刺眼的紅發。
紅發下面,是一張年輕雋秀的容顏。
他閉著眼睛,臉色潮紅,仿佛仍在抵抗體內不受控制的欲望。
可是所有的一切,卻還是變得不受控制起來——
灼灼一吻,只似星火,卻漸成燎原之勢,燒盡了他所有的理智。
......
她昏厥了過去。
再有意識時,她只聽見熟悉的歌曲,響了又響。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徹底醒了過來,猛然睜開眼睛的瞬間,只渴望昨天晚上是一場夢。
可是睜開眼睛之后,她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陌生的房間,以及身旁沉睡著的陌生男人。
所有的一切都告訴她,這不是夢。
陸沅顫抖著伸出手去拿自己的手機,忽略掉上面無數的未接來電,忍不住想要播下報警電話的時候,卻忽然想起,這個男人昨天晚上,似乎說過什么——
她猛地轉頭看向他。
他趴在枕頭上,眉頭緊皺地熟睡著,那張臉,很年輕,很......正派。
他說,他是警察;
他說,他不會傷害她;
他說,他不能這么做......
可是所有的一切還是發生了。
她呆坐許久,直至手機鈴聲又一次響起來,她猛然回過神,起身迅速抓起自己的衣服,匆匆裹上身之后,便逃離了現場。
那是一個冬天,雖然外面氣溫很低,會所內卻是暖氣十足,來來往往的人全都輕衣簡裝。
唯有她,戴著連衣帽,裹著圍巾,將自己包得嚴嚴實實,像一個格格不入的怪物,逃也似的離開。
......
“那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經歷。”陸沅緩緩道,“所以我想忘記,也很正常吧?”
慕淺靜靜地聽完,緩緩點了點頭,“可是你怎么都沒有想到,后來還會遇到他。”
“嗯。”陸沅應了一聲,“后來一場私人聚會上,我主動去跟霍靳西打招呼,沒想到一轉身就看到了他。”
那個時候,他穿著制服,只是脫了外套,筆挺的警褲套著白色的襯衣,清俊挺拔,目光堅定沉靜,與她記憶之中那個一頭紅發的男人,早已判若兩人。
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他來。
她想,原來他真的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