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要我封殺她嗎?”凌玦再次提起。
黎薇薇矜持了一下,“算了,以后別讓她再出現在我面前就行了。”
“你這么寬宏大量,讓我不禁開始懷疑,你對我一點占有欲都沒有。”
他的大手掐住她依舊纖細的腰肢,炙熱的掌心伸進她的睡衣里。
肆意點火。
“別……”
“我想,我需要教下你,什么叫做占有欲。”
黎薇薇一時間手足無措,打心里害怕他真的無所顧忌地亂來。
“你這么視死如歸干嘛?”
凌玦的大手搭在她的腰窩上,細細地摩挲著,挑眉裝得一臉無辜。
“放心,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我不敢真的做什么。”
他的手緩緩移到黎薇薇的后背上,扶著她睡下。
“快三點了,再不睡天就亮了。”
“那……你不睡嗎?”
黎薇薇心里松了一口氣,抓著他的袖角不肯撒手。
“我去洗個澡,你先睡。”
凌玦從把她從浴室里抱出來后,就一直靜靜坐在床沿邊上盯著她。
怎么看都覺得不夠。
他真的希望,時間能過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我現在有點餓了。”
黎薇薇摸著自己的肚子,想要起身。
“你想吃什么?我讓張媽去做。”
凌玦又把她扶了起來,拿起搭在椅子上的一件薄針織外套幫她披上。
“現在太晚了,別把她吵醒了。”
其實,她就是想和他多待一會兒,今天白天睡了那么久,現在也不是很困。
天一亮,他就要去出差了,就不想他走,舍不得睡覺。
“你給我煮個面條吧?”
黎薇薇突然來了興趣,想看他為自己忙活。
“……要不還是算了吧?你看想吃哪家餐廳的菜,我讓他們做好送過來。”
凌玦幫她掖好衣服的領子,又把她的小手放進自己的掌心里。
他真的不會做飯,而且現在黎薇薇是雙身子,更加馬虎不得。
“可是,我現在就想吃你煮的面。”
“你確定?”
凌玦對于自己的廚藝是沒有信心的,還以為是孕婦的口味變了。
“嗯,煮個面條,下個雞蛋,不要放香菜,就可以了。”
黎薇薇對他沒有多高的期望,能吃就行了。
“那你在這里等著,我煮好端上來?”
“不,我不想有房間里吃。”
黎薇薇對上他的視線,把頭埋進他的肩上。
“那我煮好面,再來抱你下去吃?”
“那你千萬別像上次那樣把鹽放成了糖……”她莞爾一笑。
凌玦抬起她的下巴,依依不舍地親了親她嘴角的梨渦。
“好。”
大約過了三十分鐘左右。
凌玦又折回了房間,來抱她去樓下的餐廳吃面。
黎薇薇看著放在自己眼前那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心里明鏡似的。
“老公,你還會做海鮮面啊?”
她的碗里,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海鮮,湯汁還帶著香菜的味道。
“我不是說不放香菜的嗎?”
“撈出來了。”
黎薇薇不喜歡吃香菜,就算切得很碎很細也不吃,但不排斥用香菜去調味。
張媽知道她的飲食習慣,每次煮面煮湯,也都是這樣做的。
“嘗下怎么樣。”
凌玦遞了一雙筷子給她。
“里面的魷魚和蝦滑是我最喜歡吃的。”
她用筷子夾了一個蝦滑放進嘴里。
嗯,味道一模一樣。
“老公,你其實不用大晚上讓張媽起來給我煮面的,你隨便煮一煮給我吃就行了。”
“這么快就嘗出來了?”
凌玦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黎薇薇細嚼慢咽地把蝦滑吞下去,又舀了一勺子湯汁,放在嘴邊吹了吹。
“看出來的。”
根本不用嘗,一眼就看出來了。
她老公,做飯幾斤幾兩她又不是不知道。
讓他做海鮮面,不是在難為他嗎?
蝦滑都是現做的,這種精細活他哪里會?
“下次,讓張媽教我,以后你什么時候想吃,我就煮給你吃。”
凌玦勢在必行。
沒多久,一碗面就見了底。
黎薇薇吃完面后,凌玦就抱著她又上了樓,把她放在沙發上,然后自己進了浴室洗澡。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
“你不困嗎?”
黎薇薇的手上還拿著育嬰資料的繪本,抬頭看了看還用毛巾擦濕發的丈夫。
再不睡,天就真的要亮了。
“我不困。”
凌玦走到她向身邊,把手中的毛巾遞給了她。
黎薇薇接了過來,拉著他的手讓他坐下,開始熟練地用毛巾幫他擦頭發。
“這次去多久?”
她就隨口問著玩兒的而已。
以前就常聽張秘書說,他們凌總在沒結婚前,一個月至少有三分之二的時間都在出差,沒在國內。
姜秘書也調侃過,“我們boss自從娶了老婆,事業心就沒那么重了,我們的工作量也頻繁變多了。”
“一個星期左右。”
凌玦把頭低了又低,緩緩回話。
“那你會想我嗎?”
“會。”他不假思索道:“會想,很想很想。”
那雙外勾內斂的狐貍眸蓄滿了深情,他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睨著她。
頓時,兩人之間的氣氛又變得微妙起來。
黎薇薇被他盯得不好意思,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我們好像沒一起去看過日出呢。”
現在快五點了,窗簾沒拉緊,屋內可以依稀看見天邊泛起的魚肚白。
“你現在想去嗎?”
凌玦拿過她手上的毛巾,隨手扔在沙發上。
“反正也睡不著,我們就去吧。”
黎薇薇彎了彎唇,接受了他的提議。
“好,那等我換個衣服就去。”
天邊還是朦朦朧朧的時候,一輛勞斯萊斯緩緩駛離了黎家的別墅區。
街上的車流不多,環衛工人已經在清掃道路,淡青色的天空鑲嵌著幾顆殘星。
車子最后開到了寧城一個香火旺盛的圣廟處。
這座歷史古廟是在山上,夜里也是開放的,有供游客攀登的石梯,也有讓車子直接開上去的蜿蜒道路。
海拔不高,可山上的晝夜溫差更大,黎薇薇穿了一件羽絨服和防滑短靴出門的。
她一抬頭,就看到了莊嚴肅穆的古廟建筑。
“走吧,我們上去。”
凌玦牽著她的手,往廟里走去,穿過一段長廊,來到山頂。
與其說是山,不如說是坡。
借著寺廟的燈火,可見道路邊一株株花樹綻放開,繚繞林間,縹緲得猶如仙境。
現在朝陽還沒升起來,他們就并立站在青磚鋪地的小徑上,眺望遠方時,可依稀看見山巒疊嶂,水波浩蕩。
歲月繾綣,葳蕤生香。
凌玦從背后抱住她,寬大的黑色風衣把她較小的身子攏進懷里。
他看了看手上的名貴腕表,“六點半了。”
輕裹著幾分清冷的嗓音劃破了山間的沉寂。
“不會下雨吧?”
黎薇薇把手放進他的口袋里,企圖驅逐掌心的冷意。
正常來講,現在這個時辰應該有日出了才對。
凌玦氣定神閑,“短時間內不會。”
他出門前特意看了天氣預報,說未來兩個小時無雨。
“今天看不了日出了。”
“你怎么知道?”
黎薇薇揚起小臉,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又從他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機。
劃到天氣的那個小程序。
點開。
寧城環市北路。
陰20°C/11°C
空氣良2小時內無降雨
“你早就知道今天是陰天,還和我一起來看日出?”
什么人嘛!
“出來走走,怕你在家悶得慌。”
凌玦重新將她拿著手機的小手放進自己的風衣口袋里,又揉了揉她有些蓬松的頭發,“別在這里站著了,我們進去坐一下。”
他躬下腰,手臂穿過黎薇薇的腿彎,把她攔腰抱起,經過大片的黃墻紅瓦,闊步走進里面的殿堂。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也不行,我陪你在這里多待一下就好。”
“……'
黎薇薇呼吸一滯,心間顫抖。
他這話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她想做什么也不行!
佛門重地,真是罪過,說話也不知道忌諱一點。
兩個依偎在一起,就坐在廟里的梨花椅上,面前,是一尊釋迦牟尼黃金佛像。
“我想去跪拜一下。”
“好。”
凌玦扶著她起身,兩人一起走到佛像前。
“你也拜一下?”
黎薇薇跪在蒲團上,扯了扯丈夫的袖子,有意讓他一起禱告。
“你拜就行了。'
“好吧。”
她也沒勉強他。
上次凌玦陪自己去港城祭奠的時候,凌老爺子就跟她說過,他這輩子不跪天不跪地不跪父母,誰都不跪。
可是,他那次卻跟著自己跪拜了奶奶。
黎薇薇松開了他的衣袖,端端正正地跪好,面對著佛像,虔誠地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一愿家里長輩,椿萱并茂,勁松長青。
二愿身邊朋友,順遂無虞,皆得所愿。
三愿肚子里的孩子,健康地來到這個世界上。
釋迦牟尼黃金佛像的兩旁都點滿了長明燈,整個殿堂里燈火閃爍,讓人眼花繚亂。
“阿彌陀佛,施主。”
住持方丈身披黃色袈裟,從門外走了進來。
“玄清大師好。”
黎薇薇看清來人,站了起來朝他頷首。
前幾年,黎薇薇的奶奶逝世,黎老爺子就是請的他去做超度法事。
“施主,這長明燈上是有字的,每一盞上都有。”
玄清大師走到長明燈前,取出其中一盞,來凌玦他們身邊。
黎薇薇接過他手中的長明燈,細細端詳起來。
還真有!
上面的字跡張揚凌厲,絲毫不受束縛似的一筆呵成,行云流水。
寫著四個字——
【黎薇薇安】
黎薇薇看著滿墻的長明燈,吸了吸鼻子,再也沒忍住,眼角慢慢滲出了濕意。
她看著面前矜貴俊朗的男人,紅唇微闔,“這是什么時候寫的,我怎么不知道?”
“兩個月前了。”凌玦直接擁她入懷。
凌老爺子一直都喜歡燒香拜佛,他不僅資助了這座寺廟的修繕費用,每個月都還會捐一大筆香油錢。
上次凌玦刀傷出院后,凌正擎就問了孫子,最近有沒有什么想要求的。
他也只是問問而已,沒想到孫子卻回了他,“點長明燈吧。”
凌玦不僅搭了他的話,還在第二天隨他來了寺廟,極其有耐心地在108盞長明燈的背后寫了“黎薇薇安”這四個字。
“施主娶了個好兒媳婦,以后必定家宅安寧。”
這是凌老爺子他們離開時,玄清大師說的一句話。
為此,凌玦又捐了一大筆香油錢,說給佛像鍍金身用。
釋迦牟尼原本是青銅佛體,是后來才重造的金身。
包括這個寺廟的所有佛像,后來全都鑄了金身。
“玄清大師,我想幫我愛人也點一盞長明燈。”黎薇薇也想幫凌玦祈福。
“好的,女施主,您請便。”
玄清大師笑著點頭,隨后退了出去。
他有早起坐禪的習慣,現在見凌玦他們夫婦在這里,便沒有過久打擾。
黎薇薇來到佛像面前,親手用燈油點燃了那盞看起來最大的長明燈。
點好燈,又往后退了兩步,重新跪在蒲團上,再次雙手合十,閉眼禱告。
“求了什么?|”
凌玦說話時的聲線比往里多了一份柔情。
“求你平平安安的,我們一直都在一起。”
黎薇薇睜開眼,轉頭看向他,“老公,我突然發現,我比想象中的更愛你……”
原來,這此肉麻的話,說出來也不是很難為情。
“老公……”
“乖,別叫了。”
凌玦的指腹貼上她的紅唇,一字一頓道:“很容易犯罪。”
“……”
外面的天色漸漸亮了,但還是有些陰沉。
他們又在殿堂里待了一小會兒,再出來的時間,外面已經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屋檐上積攢著的水形成一條細細的水柱傾瀉下來,剛好落在一處水洼上。
點在殿堂懸頂的燈火輝映在水洼上,好像璀璨的煙花在盡情地綻放著。
“你幾點的飛機?”
黎薇薇的鼻尖忍不住泛酸,舍不得他走。
“等雨停了,先把你送回黎家再說。”
凌玦嗓音低沉,他看了看依舊霧蒙蒙的天空,嘴角勾出一絲笑意。
“薇薇,再說一次,剛才那一句話。”
“哪句?”
“說你愛我,越來越愛我那一句。”
黎薇薇回頭看了一下莊嚴神圣的佛像,表情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我愛你,凌玦。”
語畢,主動地送上了一個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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