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鎮魔塔以后,秦長風的心緒,其實是有些復雜的。
毫無懸念的,這次,那神秘人在說過話以后,便是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
回想起來,這次獲得的有用信息,其實也并沒有多說,畢竟那個家伙也沒回想起來什么記憶,秦長風想要的情報,基本和上次一樣,要么已經知道,要么,對方也想不起來。
“唯一算得上是收獲的,便是知道這妖心珠,的確是能夠喂給這丫頭吃的。”
“不過,話說回來……”
“半人半妖的混血,這丫頭的身份,倒是有些意思。”
“那女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些事情。”
“恐怕和她站在對立面的那些人,恐怕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吧?”
秦長風在思索著。
畢竟按照那神秘人的說法,像是妖族少女這種,血脈極為不穩定的存在。非常容易被有心人給操縱。
現在想來,當日在那房間里看到的黑衣人,運用的手段,大抵也就是如此。
“唉,雖然和那家伙說了一堆,可是,這丹藥,倒是也真的夠珍貴的。”
“放到西部的市場上,恐怕賣出的價格,都不會低于那天的兩百億吧?”
“只可惜,我不缺錢,不然真的會因此心動的。”
“若是真的讓那孩子,覺醒了靈智的話,真想看看那女人知道這件事情以后,會是怎樣的表情。”
“想必,應該會相當精彩吧?”
秦長風一邊說著,一邊不免加快了腳步。
很快,就回到了位于山巔的小屋里。
此時的安素素和卿寒,都在各自的房間里修煉,雖然感受到了秦長風回來的氣息,倒是也沒太在意。
她們繼續修煉,倒是沒有急于出來和秦長風打招呼。
而此時的秦長風,也沒有回到自己的屋子,反倒是直接破開了關著妖族少女房間的封印,抬腳走了進去。
“吼……”
少女見到來人是秦長風,口中發出低沉的吼聲。
不過,雖然仍舊是對秦長風抱有敵意,但是相較于當初,的確是已經要好上太多。
畢竟這次,秦長風進來的第一時間,不用防備這孩子的襲擊。
這一切的變化,都是上次去浮云城的壽豐堂,而后回來以后發生的。
眼前的妖族少女,已經收斂了很多。
“若是你開啟了靈智的話,會是怎樣的呢?”
秦長風看著眼前的少女,喃喃的說道。
居高臨下,秦長風能夠清晰的看到,那少女眼神中,充滿了對秦長風的警惕之意。
不過,秦長風倒是也不在乎。
他手掌一番,那一顆紫色的妖心珠,便這樣靜靜的躺在秦長風的掌心之中。
濃郁的妖氣,立刻充斥了他們所在的這間屋子。
“啊?!”
少女發出一聲詫異的尖叫。
她看著秦長風手中的妖心珠,雖然不理解那是什么,但是靈魂深處的妖氣,卻是本能的被其吸引。
對于妖族來說,這妖心珠,擁有著讓他們難以抗拒的魔力。
哪怕是對于少女這樣的人妖混血,亦是如此。
“想要嗎?”
秦長風笑著說道。
一邊說著,他還晃動了一下手中的妖心珠。
少女雖然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但是她的眼神,卻是跟著秦長風手中的妖心珠,一上一下的晃動著。
看到這一幕,秦長風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來。
而少女就這樣眼巴巴的看著秦長風手中的妖心珠。
其實少女會有這樣的反應,在秦長風看來,并不意外,因為這就是她作為野獸妖族的本能,會被妖心珠吸引,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但是讓秦長風沒有想到的是,少女的動作,卻是僅限如此。
雖然死死的盯著那妖心珠,但是從始至終,少女卻完全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
“難道是因為,她的人性在作怪不成?”
“雖然看起來沒有靈智……但是說不定,并非如此。”
“雖然非常的孱弱,但是她的體內,人性也是出于覺醒狀態的。”
“不然,她回來以后的行為,和現在的反應,也的確是難以解釋。”
秦長風在心中想到。
本來他想的是,若是這少女真是十分渴求這妖心珠,秦長風大可以直接將這玩意送給她。
雖然這丹藥本身十分珍貴,但是對于現在的秦長風來說,卻并沒有什么用處。
但是此時的秦長風,卻是猶豫了。
因為他想起來,之前那神秘人和他說過的那句話。
“有了這玩意的幫助,甚至可以剔除人妖混血中,屬于人族的那一部分血脈,讓其徹底變成妖族。”
剔除人族的血脈……
“這是不是就說明,連體內的人性,也會被一并剝奪呢?”
秦長風不知道。
雖然面前的少女是人妖混血,但是毫無疑問,對于過去的她來說,至少還是完整的。
可是若是真的對著她用了這妖心珠,人性被剝離,那到時候的少女,還會是他所認知的那個‘少女’嗎?
秦長風想不明白。
“對于她來說。”
“到底是作為人妖混血活著殘酷。”
“還是被剝離半身的人性,徹底淪為一個妖怪,更加殘酷呢?”
秦長風猶豫了。
在這種情況下,他無法幫助眼前的少女做出選擇。
或者說,這樣的事情,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助她做出選擇。
秦長風不行,之前的那個女人,同樣也是不行。
能夠做出選擇的人,從自始至終,也不過少女一人而已。
“顯然,她體內作為人的那部分,在抗拒著妖族的本能。”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人性的部分,是不是就能夠被稱之為靈智呢?”
秦長風看著少女,自言自語道。
至少相較于所謂的妖性,這人性的樣子,的確是要更像靈智一些。
而眼前的少女嗎,眼神中除了那對于妖心珠的狂熱之外,卻是多出了一份其他的情感。
“你也希望我,不要將這東西喂給你嗎?”
秦長風蹲下身子來,問道,
少女眼神中多出來的那份情感,分明是哀求。
秦長風讀懂了那哀傷的神色,在看了看手中的妖心珠以后,還是將其緩緩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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