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妃們以趙貴妃為首，微微俯身行禮，“臣妾等參加皇后娘娘。”
麗妃看見沈長安恨得牙癢癢，但她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不敢放肆。
聽見她們叫沈長安皇后，太后像是被勾起了某些回憶，她眼睛霎時通紅，情緒更加失控，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般。
“賤人，你們這些賤人，本宮才是皇后，你們……想都別想，哈哈哈。”
常嬤嬤看見這樣的太后，難免心疼，眼里只有太后，就算沈長安來了她也顧不上行禮。
“太后，您看看奴婢，奴婢一直陪著您的。”
她想上前去，可太后現在已經完全不認人了，常嬤嬤剛挪步，沈長安及時拉住了她。
常嬤嬤有些驚訝，回頭就看見一臉沉靜的小皇后，沈長安沒管她的打量，她沉聲問道：“母后為何會犯病？”
常嬤嬤收回神思，忙低下頭去，作為太后身邊幾十年的嬤嬤，她不敢對皇后不敬，即便她是個癡兒，即便她荒唐。
她微微俯身道：“回皇后娘娘的話，新來的宮女不懂規矩，無意間在太后面前提到了已逝的小公主，勾起了太后娘娘不好的回憶，太后一時激動就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沈長安看著太后，這樣子明顯是被刺激到了，不然單單是提起能成現在這樣？
沈長安不信，她看了一眼常嬤嬤也不多話，吩咐道：“將人帶下去好好審問。”
常嬤嬤神色一凝，但很快應答，“是。”
沈長安走上前去，常嬤嬤忙阻止，“皇后娘娘，當心……”
沈長安擺擺手，“不礙事。”
眾人聞言，不免好奇，悄悄抬頭打量沈長安。
小桃急得不行，但現在這種場面，她又不能不顧皇后娘娘的身份，只敢死死地盯著，要是娘娘有危險，她也能第一時間沖上去。
沈長安小心翼翼地靠近，也不敢再激怒她，她輕聲哄道：“母后，您看看兒臣，兒臣不會傷害您。乖…把刀給兒臣好嗎？”
太后聽見沈長安叫她母后，臉上閃過遲疑，“你叫本宮母后，你是誰？”
滿屋子的人屏氣凝神，一雙雙眼睛盯著太后和沈長安。
沈長安也不說自己是誰，她嘴角微勾，笑的很甜，聲音更加溫和了幾分。
“母后，您不記得兒臣了？您好好看看兒臣。”
太后更加疑惑了，感覺到沈長安沒有惡意，她手上的匕首松了松。
常嬤嬤緊張，手背都被她給掐紅了。
太后臉上閃過猶豫，她有些松動，也不發瘋了，她慢慢朝沈長安靠近。
“招兒，你是本宮的招兒對嗎？”
“你終于舍得來看母后了，你是不是在怪母后沒有保護好你？”
沈長安輕聲道：“母后，招兒沒有怪您，乖，您過來。”
太后的眼淚再也止不住了，她朝沈長安走來，沈長安也不閃不避就站在原地。
屋內眾人也松口氣，可就在太后離沈長安還有兩步距離的時候，她手中的匕首驟然握緊，飛快朝沈長安的胸口刺去。
眾人大驚，驚呼:“皇后娘娘！”
小桃飛快地跑過去，太后罵道：“你這個賤人，還想騙本宮，本宮的招兒早就死了，是你們害死的，本宮要你們為本宮的招兒償命！”
沈長安臉上沒有多少驚慌的神色，她只是微微一閃，就錯開了太后刺來的刀。
而后在太后還沒來得及刺第二刀的時候，沈長安果斷一掌劈暈了太后。
太后被劈暈，手上的刀滑落下去，常嬤嬤一驚，但也沒說什么，上前躬身撿起匕首遞給了后面的宮女。
然后上前幫助沈長安將太后扶著躺下，沈長安頭也不抬喊道：
“太醫，過來。”
一群太醫半點也不敢怠慢，忙跪爬著上前，常嬤嬤拿出帕子蓋在了太后的手腕上，太醫這才開始診脈。
沈長安轉身看著滿屋子的人,臉上沒什么情緒，她道：“都回去吧，太后要是醒了，本宮會讓人通知你們，大可不必驚慌，太后無事。”
皇后發話了，眾人自是不敢逗留，紛紛由婢女攙扶著下去了。
小桃來到沈長安跟前，擔憂道：“娘娘，你沒事吧?”
眾嬪妃回頭就看見小皇后笑著安慰貼身婢女的樣子，這樣子和剛剛的皇后一點都不像。
眾人滿腹疑問，難不成皇后先前都是裝傻的？
她們也不敢逗留太久，一個個挨著出了，等到了外面，惠貴人才拍著胸脯看著貴妃心有余悸道：“貴妃娘娘，這太后犯病也太可怕了吧。”
趙清婉瞥了她一眼，低聲提醒，“惠貴人慎言。”
惠貴人立刻住嘴，才想起這是永壽宮，她忙捂住嘴巴。
趙清婉臉色這才好看一點，兩人在婢女的攙扶下慢慢走遠了，惠貴人回頭看看，又道：“不過…到底是皇后，所有人都不敢去，就她沖上去了。”
說道皇后，兩人同時沉默下來，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麗妃隨后追了上來，即便幾天過去了，她臉上的傷仍然沒有好全。
貴妃看著她道：“皇后娘娘限你三日之內將宮規送去鳳儀宮，送去了嗎？”
麗妃張嘴想說什么又說不出來，貴妃一看就知道她沒抄。
她道：“我勸你趕緊送去，看見今日皇后的行事風格了吧，你若是和她對著干，討不了好。”
麗妃：“可……”那是一千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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