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斷指是接上了，可外頭那觸目驚心的疤痕看的太后心里一激靈，確實也是涌起了一絲心疼，看向顏菀卿的目光中充滿了憐愛。
“皇外祖母，卿兒知道你疼我，可我不想欠他的，既是要斷便斷個干凈。”顏菀卿語聲哀泣可言語中的決絕任誰都能聽出來，這定是被傷得狠了才會這般果決。
這樣的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估計都能奔潰，在場的姑娘們情不自禁地在想若是自己的父親向顏恒那般對待自己，她們可能還沒有這個勇氣去反抗，甚至早已屈服在孝道之下，因而不少人都在暗自佩服顏菀卿的勇氣。
太后親自拿著帕子輕輕擦拭著顏菀卿臉上的淚痕，看著眼前清麗的臉上有一抹破碎感，這讓太后不禁回憶起十五年前的長樂也是這般，可那夜長樂質問帶著恨意的眼神恍如昨日，太后心中對長樂的愧疚此時都轉移到顏菀卿的身上，太后的眼眶也濕潤了，“好孩子，你受苦了，哀家今日定給你做主。”
顏菀卿見勾起了太后心中對母親的歉意，心中有了謀算，今日雖然不能將四皇子如何，但她可以肯定顏恒是不能全須全尾而退了，如此倒也不算辜負她的一番哭訴。
“多謝皇外祖母，母親雖然不在，父親他……但沒事，如今卿兒明白還有皇外祖母疼我，這么想我的心也不那么難過了。”顏菀卿眼中含著盈盈淚水，看著太后的眼神更是充滿了依賴。
這讓太后怎么忍心辜負卿丫頭的期望呢？當即便對著顏恒發怒，“德宇侯你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這些年來對長樂母女如何？哀家早有耳聞，難道要哀家將暗衛照上來與你對質不成嗎？哀家真是瞎了眼才會將長樂嫁給你。”
“太后……”顏恒聞言驚懼交加，正欲求情，不料太后再次向明德帝施壓，“皇帝，現在已經不單單是朝政之事，顏恒此舉更是辜負了你的皇姐，這是家事，哀家斷斷容不得他如此欺負哀家的外孫女，這也是皇帝你的親侄女，皇帝你看著辦吧！哀家希望你不要寒了你皇姐的心。”太后一直都知道皇帝和長樂的感情深厚，更知曉皇帝對長樂那種畸形的感情，顏恒這個蠢東西竟敢欺負她的外孫女，那么就該承擔后果。
明德帝龍目中閃過一縷狠辣，面沉如水，“朕自是不會辜負皇姐。”
“太后、皇上，微臣冤枉……”顏恒就算再笨也看出了太后和皇上的惱怒。連忙拼命地磕頭。
“夠了，朕已經聽夠了你冠冕堂皇的說辭，看來是時間久了，你已經忘記了朕當初與你說過的話，也忘記了你的承諾。”明德帝冷笑一聲，凌厲地盯著顏恒道。
伴隨著明德帝的話，顏恒的思緒不禁跟著飄回到了十五年前，深夜他被招到太子府中，一支紅燭燃著微弱的燭光，將屋中二人密謀的身影映在窗紙上，“孤要你娶皇姐，但你不許苛待她，若是皇姐受了任何的委屈，孤定饒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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