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紅樓之春色滿園 > 第一百零一章 討權
  坤寧宮,一個頭發花白,但目光“矍鑠”的男人高坐在上首的鳳榻上。

  張皇后倚在一旁,認真的用湯匙調弄著手中碗里的燕窩粥,待稍涼了后才在男子面前的桌子上輕輕放下。

  男子端起來一口氣吃完,疲憊之色稍減幾分。

  而他能出現在坤寧宮,并且讓皇后親自服侍,普天之下,恐怕有且只有一人:皇帝。

  沒錯,這位不怒自威,面容略顯蒼老的男人,正是當今天下之主,大梁國皇帝:泰昌帝。

  其實泰昌帝年齡并不算大,還不到四十,可看起來卻比很多同齡人還要顯老。

  按理皇家也不會缺少養容之物,調理之醫,作為億萬人之上的帝王,本是享用不盡,心寬體胖,只要未得重疾便不至如此。

  而泰昌帝的身體雖不算健碩,但也從未染過重病,此番情景皆因操勞過度所致。

  說起來這還與當年的一樁秘辛有關,如今太上皇還是隆武帝時期,原本繼承大位的應是太子義忠親王。

  可在隆武四十四年十一月的一天,皇帝突然大怒,直接廢除義忠親王太子之位,并下令幽禁。

  太子之位就此空懸,隨即引得四個最有實力的皇子蠢蠢欲動。

  可是,僅一個月之后,當時還是義順親王的當今陛下直接被立為太子,頓時朝野震動。

  蓋因義順親王并不在這四位皇子之中,本身實力也不強,幾乎沒有染指太子之位的可能,于是引得議論紛紛。

  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翌年的隆武四十五年三月,依然老當益壯的隆武帝直接禪讓皇位,自為太上皇帝。

  義順親王繼位,改次年為泰昌元年。

  雖皇位之爭就此塵埃落定,但風波并未停止,朝堂之上,乃至民間,不乏泰昌帝得位不正之語。

  特別是在泰昌四年,義忠親王郁郁而終時,此番流言再次甚囂塵上。

  其中流傳最廣的一種說法是:當初是義順親王暗中告發太子殿下有謀反之舉,因當時的太子得了一次重病后,身體差了很多,擔心自己活不到繼位的那天,便想提前發動政變上位。

  不料,卻被義順親王安插在太子府多年的奸細得知,義順親王立即告發。陛下大怒之下便廢除了義忠親王的太子之位,并將其幽禁致死。

  義順親王因此功,再加上更好控制,陛下隨立其為太子,并于次年直接禪位,藏于幕后繼續操控朝局。

  泰昌帝因得位未得權,對這些流言百口莫辯,也沒有太好的辦法消除,再加上太上皇對他下達的政令多有干涉,整天如履薄冰。

  但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好皇帝,泰昌帝一直兢兢業業,經常批閱奏章到深夜,早朝也很少缺席。

  于是,繼位七年來,眼見著衰老了許多,張皇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用了各種辦法調理,都不見成效。

  正在這時,一個穿著素色宮裝,打扮得簡單素雅的清麗少女款步走進來,看到上首位的帝后二人,連忙上前施禮道:“兒臣見過父皇、母后。”

  看到少女,泰昌帝原本嚴肅的神情迅速舒展開來,笑道:“瑜兒,快免禮。”

  趙紫瑜展顏一笑,歡快的走到泰昌帝旁邊坐下,抱著他的手臂嬌嗔道:“父皇昨晚是不是又熬到子時才安歇的?兒臣都說了多少次了,讓父皇不可如此操勞,須得保重龍體才是。”

  泰昌帝輕笑一聲,隨即臉色一板道:“瑜兒既如此勸朕,可朕怎聽說你昨晚徹夜未歸呢?”

  趙紫瑜頓時面露尷尬之色,連忙道:“昨晚是因有要案在身,人命關天,這才未能及時回宮。再說,我年輕,僅偶爾如此,對身體并無大礙。我若如父皇這般,早就撐不住了。”

  泰昌帝知道女兒關心自己,可自己面臨的艱難,不是這丫頭能輕易明白的。

  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于是轉而問道:“讓朕的瑜兒徹夜去辦的要案,必然非同小可,瑜兒又抓了幾個江洋大盜啊?”

  聽了這話,趙紫瑜神情一肅,正準備開口,隨即想到什么,便對一旁的張皇后道:“母后,讓無關人等先下去吧。”

  張皇后一怔,看向泰昌帝笑道:“這孩子,難道還有什么機密不成?”

  雖如此說,但還是一揮手。

  六宮都太監夏守忠連忙讓包括元春在內的所有女史、宮女全部退了出去,只剩下皇帝一家三口和他自己,以及大明宮掌宮內相戴權。

  泰昌帝笑問道:“瑜兒,這下可以說了吧。”

  趙紫瑜認真的道:“啟稟父皇,這次不是江洋大盜,而是大逆不道。”

  聽到女兒說得這般鄭重,泰昌帝微微一愣:“哦,此話怎講?”

  趙紫瑜立即拿出吳大德招認的那份供狀,那句大逆不道的話赫然在列。

  泰昌帝看到后,神情也迅速冷了下來:“一個漕幫小頭目,就敢如此不將朕放在眼里?”

  這不由得他如此不快,這些年他深受各種流言蜚語之苦,所以對此類言語也變得敏感了不少。

  畢竟三人成虎,謠言說多了也成真的了,連漕幫一個小嘍啰就敢這般大不敬的蔑視皇帝,皇權的威嚴何在?長此以往,他這個皇帝還有什么威信?

  趙紫瑜又繼續道:“一個小頭目就敢如此,蓋因這漕幫在神京城內橫行霸道慣了,兒臣經手的案件,十有八九與他們有關。”

  “而他們能這般目無法紀,除了人多勢眾外,更因其與京中權貴、文武百官勾連甚深。”

  “他們顯然是知道兒臣的身份,因此并不阻攔兒臣抓他們的人,但兒臣想要做出判罰,卻是難上加難。”

  “那廝甚至直言,連刑部大牢都不敢輕易對他們漕幫的人用刑,何況兒臣這小小的東城兵馬司?”

  “如此猖狂,若哪天真有異心,以其十萬眾,必成神京大患。”

  泰昌帝神色嚴肅了不少,卻是突然道:“瑜兒,怎么不說了?繼續說下去。”

  趙紫瑜微微一怔,好像在說,說這么多還不夠嗎?

  泰昌帝輕笑道:“你之前從未主動向朕說起過你辦的差事,今日一口氣說了這么多,難道只為揭露漕幫?”

  聽了這話,趙紫瑜便知道自己這點小伎倆瞞不過父皇,于是連忙道:“父皇,漕幫之患,不得不早作防范。兒臣想為父皇分憂,但這個小小的兵馬司指揮處處受制,難有作為。”

  “兒臣想向父皇討個錦衣衛之權,對那些不法惡徒可生殺予奪。”

  “兒臣一女流之輩,那些人對兒臣多有輕視,這反而有利于兒臣暗中細查,請父皇恩準。”

  說罷,站起身,單膝跪地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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