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后的齊澤辰,已成為盤踞一方的財閥大佬,跺跺腳,就能讓整個北城晃一晃。
可學生時代的他,是剛被齊家認回來的私生子。
進入祁星祁悅姐妹所在的這所頂級私立學校后,更是受盡同學冷眼和嘲諷。
祁星是所有人中,唯一給予少年尊重的人。
也因此,成為他陰暗生活中唯一的光,成為此后數年難以消弭的執念。
作為學校以相貌出名的姐妹花,祁星和祁悅的關系并不好。
無他。
祁夫人是不易受孕體質,夫婦倆年過30,還沒有孩子,因緣巧合之下,在路邊遇到了被遺棄的祁星,便養在了身邊。
結果半年后,祁夫人竟然有了身孕,十個月后,產下一名女嬰,便是祁悅。
許是覺得祁星是家中的福星,祁家夫婦不僅沒有厚此薄彼,反倒對待養女和親生女兒一樣疼愛。
很小的時候,姐妹二人關系非常好。
但祁星性子沉靜,喜歡學習,上進好問。
祁悅性子跳脫,喜歡玩鬧,學習成績卻拉垮。
隨著時間的推移,二人之間的差距慢慢拉開,尤其是每當二人同場出現,總會被互相比較。
甚至傳出祁家親生女兒不如養女,祁悅配不上祁家的聲音。
祁悅自尊心極強,自然受不了這種羞辱,和祁星之間逐漸有了隔閡。
往來的朋友,也從那些喜歡嚼舌根的所謂豪門千金,變成街頭“仗義”的小混混。
今天這場戲,拍的就是祁悅和一群小混混一起,羞辱齊澤辰的情節。
齊澤辰在被認回齊家之前,一直和母親賣臭豆腐為生,但小本薄利,沒法支撐齊澤辰的學費,所以母親就借了那些小混混的高利貸。
齊母去世后,齊澤辰回到齊家。
但那些欠下的高利貸,齊家卻不愿意代還,這賬就算到了齊澤辰身上。
哪怕他只是一個沒有經濟能力的高三學生。
“臭小子,今天可讓我逮到你了。”
一個染著黃毛的混混拎著棒球棍,在學校后操場的小路上攔住齊澤辰去路。
在他身后,還有兩個紋著虎臂的小跟班。
齊澤辰沒有吭聲,但望著堵在面前的三個人,余光一瞥身后,開始慢慢后退。
“聽說你如今成了齊家的兒子,齊家家大業大,你們欠的那些錢,也該還了吧?”
齊澤辰喉頭微動,“那些錢,我會給你。但我需要一點時間。”
“我呸!老子現在就要!”
黃毛冷笑一聲,“別怪我心狠,我給你時間,可沒人給我時間!今天這錢你要是拿不出來,那老子只能卸你一條腿了!來啊,給我上!按住他!”
兩個小弟一左一右,猛地朝著齊澤辰沖過去,想要將人包抄困住。
奈何齊澤辰長腿一邁,卻魚兒似的朝著另一個方向滑溜逃開。
但。
“跑啊!怎么不跑了?”
一道俏麗卻陰沉的聲音傳來,祁悅右手舉著一根棍子,在左手掌心一下又一下,輕輕敲擊。
正擋住齊澤辰的逃跑之路。
在她旁邊,同樣有兩個小跟班。
“齊澤辰,先前你推我的時候,不是挺能耐么?怎么這會兒又慫了?”
漂亮的山雀眼似是寒潭幽泉。
就在前幾天,齊澤辰為了救祁星,失手將祁悅推到了旁邊的綠化帶里。
灌木枝丫在祁悅臉上留下一道劃痕,如今還能到從右側眼尾到唇角淺粉色痕跡。
青春期的女孩子最是愛美。
更何況還是那樣驕傲的祁悅。
各個方向都有人堵著自己,齊澤辰一咬牙,選擇朝上去最弱的祁悅沖去。
卻哪里想到,祁悅練過跆拳道。
兩人撞上的時候,齊澤辰雖靠著男性的力量勝過一籌,將祁悅逼退。
卻在即將跑開的一瞬,被祁悅一棍子掄在左腿腳踝,猛地一陣抽疼,趴跪在地,摔進路邊雨天的泥水坑里,砸起泥污四濺。
“卡!停!”
齊澤辰摔倒的一瞬,方導聲音傳來,演員們霎時從演戲的狀態里釋放出來。
“齊澤辰你怎么回事!你是被祁悅一棍子打到腳踝的,先打,再疼,然后抽痛跌倒,滾落,這樣一氣呵成的動作,不是你自己摔了ok?!”
正式開拍,片場便不再講真名,只講角色。
這場戲最難部分,是祁悅那一棍子落點時,齊澤辰的一系列反應。
后面還有別的戲,當然不可能真打,這就要求祁悅把握好力道和位置,而齊澤辰也要準確又自然的表現出應激反應。
“對不起導演,我再試一次,這次一定注意。”
齊澤辰一臉歉疚的道歉。
方導重新回到顯示屏前,“再來一次,執行導演給他們指一下之前的站位,從跑向祁悅的那部分重新開始!”
“來,3,2,1——走!”
然而。
“……齊澤辰你是被打,不是去碰瓷!祁悅的棍子還沒落下來,你摔什么摔!回去,再來!”
“……齊澤辰!腳踝,你被打的是腳踝,不是膝蓋!假動作太明顯了,重新來!”
“……搶搶搶,又搶動作,齊澤辰你是急著去投胎嗎!等祁悅棍子!”
“……”
一遍又一遍,到最后方導氣得丟下耳機,再次沖到現場。
“原本最不好把控的是祁悅的位置,可人家每次動作都按要求給了你定點,你只需要跑到定點卡時間彎腳腕就好,為什么這么簡單的動作還越拍越爛!你到底明不明白我在說什么?!”
每一場戲,都需要一個遠景,兩個近景。
這樣在剪輯的時候,才能有足夠的素材保證可以流暢切換。
為了防止特寫鏡頭的機位入鏡穿幫,如今還沒拍近景細節。
可一個稍遠的全景,都有這么大的破綻,近景只怕更漏洞百出。
一天五十多場戲,最近一周,每天都是早六到晚十二,還有兩條連著大夜戲拍到了凌晨兩點多。
演員換場的時候還可以休息,但導演需要全程全神貫注的盯著拍攝機位的顯示屏,所以一旦拍攝不順,方導就很快炸毛。
而到目前為止,齊澤辰摔倒的全景,已經ng了八次。
“對不起方導,是我耽擱進度了,我一定更用心。”
沈煜寧認錯態度誠懇,額角鼻頭都滲出一層汗,臉也因為運動和緊張紅了起來。
眼見場上氣氛冷凝,宋瑩略一思索開口。
“方導,我有個想法——我這邊打的動作,能不能稍稍調整一下?齊澤辰不用遷就我,他只需要做足腳踝吃痛的動作,我這邊的棍子去跟他的動作下力定點,而不用每次都定一個地方,您可以嗎?”
方導朝宋瑩過來,鑒于她之前一直沒有出錯,語氣比對沈煜寧的時候要好一些。
“讓你定點,是怕你真的打到人,齊澤辰腿不能真出問題,后面還有兩場他在操場跑步的戲,但凡出一點紕漏,后面的戲就全都沒法拍了,到時候加時的場地費、演員費、還有器材費、人工費,經費會超出預算的。”
大劇組,多耽擱半天,都是十幾萬的額外花銷,還別說有的演員檔期錯不開。
所以大多數導演,遇到那種耽擱事兒的演員都沒什么好脾氣。
“您放心,我不會打到他的。”
宋瑩語氣篤定,方導一愣,很快擺手,“不行不行,這事不能亂來!”
“方導,我相信宋老師。”
說話的人,是沈煜寧。
“之前她能那么穩的定點,說明可以很好的控制力道,而且這幾次,不管我怎么慌亂,都不會影響她的發揮,我們或許真的可以試一試。”
沈煜寧不怕疼,更不是不用心。
實在是ng的次數一多,心里就開始緊張慌亂,越是害怕出錯,就越是容易出錯,這一來二去的,才導致越到后面問題越大。
如果還按照之前的方式,他心里其實也沒底氣不出錯。
“方導,已經ng那么多次了,也不在多試這一條,萬一就成功了呢?”
兩個主要演員都這么說了,再加上后面還有幾十場戲等著,方導終于松了口。
“行,那就先試一次。”
“一會兒你直接沖我跑過來,在心里默念三聲,開始歪腳踝,后面的就按照你之前的動作來就行,不用想太多。剩下的交給我就好。”
臨開拍前,宋瑩再次叮囑了沈煜寧一句。
沈煜寧應了一聲,深吸一口氣,然后在執行導演喊出倒計時后,按照宋瑩的吩咐心無旁騖的往前沖。
沒了太多顧慮,動作一下子流暢許多。
而就在這個時候,棍子破風而動,帶著呼嘯朝他的腳踝砸來。
沈煜寧甚至可以感受到危險到來時,破空帶起的空氣波動,幾乎不用表演,腳踝便下意識抽疼,然后順勢一歪,極自然的滑向后面的動作。
“卡!非常好!”
先前還在氣頭上的導演,激動地站起來。
“就是這樣!我要的就是這個動作!能保持嗎?”
宋瑩一眼沈煜寧,最終望向導演,“可以。”
沈煜寧也連忙道,“我也沒問題。”
剛才那一瞬間,順利的就像是做夢一樣,跟之前的局促完全不同。
“化妝!給演員補妝,快快!”方導喊人安排起后續,“補完我們再保一條全景,然后走雙機位特寫!”
工作人員開始快速運轉起來。
有了前一次的成功經歷,沈煜寧已經沒有那么緊張。
補妝的時候,又在心里回顧了一下之前的要點,接下來,保的那一條全景,順利的一次通過。
緊跟著是雙機位對著他和宋瑩的特寫,一個機器跟祁悅面部動作,一個跟齊澤辰面部,再然后二次近景,一個跟祁悅手部,一個跟齊澤辰腳踝。
基本都是一次過。
現實中的拍戲就是這樣,觀眾到的任何一個場景,但凡需要景別切換,都需要演員一次又一次的重復演繹。
不是因為拍的不好,而是為了有備無患,用一保一,再加上局部特寫,單場下來,就算每一條都一次過,演員也要重復至少三四遍。
因此,沈煜寧也接連跌了四次泥坑。
但他一句怨言都沒有。
這倒是讓宋瑩對他刮目相。
之后祁悅踩著齊澤辰羞辱對手戲,重點在祁悅的人設和沈煜寧的人設刻畫,考驗的是兩人的面部微動作和眼神戲,動作上倒是沒有什么難度。
除了泥水快進眼睛的時候,沈煜寧眨了下眼偏頭甩開ng了一次,后面基本都是一次過。
進行的非常順利。
整個一場大戲結束,恰好十一點半。
齊澤辰去洗澡換下臟衣服,宋瑩則和女主趙靖宜搭戲。
高手過招,比之前更加舒服。
趙靖宜入戲很快,但并不作妖,宋瑩演技不輸對方,你來我往,彼此都如沐春風。
眾人在旁圍觀,覺得兩人真就是原著里的祁星和祁悅。
原先因為沈煜寧ng耽擱的進度,在趙靖宜和宋瑩的對手戲部分,被很快補回來。
甚至比之前預想的場次還快了許多,將下午的前兩場都提前拍了。
方導心情大好,當即一揮手。
“放飯,放飯!休息一會,吃完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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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人多,午餐都是盒飯,典型的外賣套餐,好吃談不上,但管夠。
大家各自找熟悉的人自選角落開吃,宋瑩也和蔣修沅找了個樹下花壇邊的石板坐下來。
“姐你別著急,我給你拿著個!”
蔣修沅雖然有時候欠揍,但該細心的時候,一點也不含糊。
在石板上放了個夏天的涼墊,又拿過小毯子給宋瑩蓋在腿上——校服是短裙,雖然里面有安全褲,但也還是會走光。
接過蔣修沅遞來的盒飯,宋瑩剛吃了兩口,就見旁邊的蔣修沅抽出一張紙巾,將一口包菜吐到上頭。
“這也太難吃了吧?”
蔣修沅臉都變了,“一點味道都沒有,像是泔水煮的。”
“怎么說話呢?其他人還吃不吃了?”
宋瑩皺眉提醒。
劇組的盒飯都是大鍋飯,的確不好吃,但蔣修沅這話一出,別人還哪來的食欲?得虧旁邊沒什么人。
“但這玩意兒真的難以下咽。”蔣修沅委屈。
他從小到大,就沒吃過這么難吃的飯。
“不吃給我,菜就算了,肉我要。然后你自己出去吃。”
“姐你也別吃了,我帶你出去吃,莫城那么多好吃的,這條街上就有不少,咱們現在就去!”
“下午第一場戲就是我,沒時間搞這些。”
宋瑩也不喜歡吃,但做這一行就是這樣,拍戲是團隊活動,她要是現在出去了,勢必讓別人等。
而且,“你就算不吃也別浪費,來吧,扒到我這里。”
“給你都給你。”蔣修沅把肉都塞給宋瑩,然后盯著她。
宋瑩一口一口的吃著。
為了節省時間去補妝,她吃的很快,但又從容優雅。
神色也波瀾不驚。
蔣修沅越,眉頭皺得越緊。
“姐,我感覺你變了!”
“哪兒變了?”
“我記得你以前比我還嬌氣,口味比我更刁!”
宋瑩小時候住在蔣家的那三年,幾乎被蔣家上下捧在掌心當寶貝疙瘩寵。
別說吃喝了,就是要天上的星星,蔣老爺子也想法子給她摘。
當時就因小宋瑩一句喜歡,七千萬拍了一條項鏈給她做生日禮物。
那可是十幾年前的七千萬。
像當初帝都市中心一套兩百平的房子,也才五六十萬。
可蔣老爺子給宋瑩拍下時候,眼睛眨都沒眨一下。
可就是這樣一個眾星捧月的小公主,如今烈日下一遍又一遍的拍戲,還要忍受網上的種種非議,就連這么難吃的盒飯,也能毫不嫌棄的吃下去。
這跟蔣修沅印象中的宋瑩,堪稱天差地別。
“工作需要,不餓肚子就行了。”
宋瑩咽下口中食物之后,才搭蔣修沅的話,“而且那時候是年紀小,不懂事,也不知道很多東西都來之不易,所以可勁兒的造作,認為一切都是理所應當。
“但現在不一樣了。吃過苦,就知道錢不好賺,見過百態,也知道能吃上一口熱飯,對許多人來,已經是奢望,所以,該知足的時候就要知足。”
演員要演人生百態,便要見過眾生模樣。
在國外的那幾年,宋瑩走過不少地方,慢節奏的北歐,饑荒的非洲,甚至戰亂地區和人煙稀少的南北極。
不同的風土人情,不同的生活,不同的人生態度。
見過的一切,走過的路,都在她成長的道路上留下印記,最終使當初那個不知人間疾苦飄在云層上的小公主,成長為如今平和堅定的模樣。
飯很快吃完。
宋瑩將垃圾收拾好,一起放到回收處,拍拍蔣修沅的肩膀,“好了,我要去補妝準備下午的戲了,你先自己玩,中午車多,出門吃飯注意安全。”
望著宋瑩離去背影,再周圍坐在樹下、臺階上,還有蹲在路邊吃著盒飯的工作人員,蔣修沅離開的腳步,遲遲邁不出。
陽光透過校道兩側法桐罅隙落下,化作點點光斑。
熱風陣陣,樹葉婆娑,光點也搖曳著閃爍。
知了拉長了不知疲倦的鳴叫,一聲又一聲。
蔣修沅忽然動了。
走到領盒飯地方,重新拿了一盒,坐在旁邊的臺階上,也悶頭吃了起來。
依舊是那個難吃的味道。
但已經不是那么難以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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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拍了六場戲之后,宋瑩終于有了休息的時間。
等候的功夫,蔣修沅遞過來一瓶水。
“別人都有助理跟著,幫拿衣服幫遞水的,怎么也不見你的助理跟著來?就你一個,要是沒我照顧,你說你可怎么辦?”
臭弟弟語氣是嫌棄的,但行為卻是關心的。
宋瑩接過去喝了幾口,這才道,“這不是想著住在家里,覺得不太方便嗎?而且小鹿被我送去上培訓課了,也走不開。”
拍古裝戲,助理少不了。
現代戲就還好。
而且《誘星》里,祁悅在校園部分也沒幾套衣服,除了第一天戲份集中之外,后面其實都很散,也沒那么累。
劃不來讓小鹿跟著受罪。
“去幫我拿一下電腦。”宋瑩道。
“干什么?”
“距離我下一場戲還有13場,差不多兩三個小時,我趁這會兒幫外公外婆做一下廣場舞的新編曲。”
拍戲很重要,但答應老頭老太太的事情,她也沒忘。
蔣修沅:“……你和姑姑真是越來越像了。”
軟萌小公主變成事業心女強人。
原本蔣修沅還覺得,就算三個哥哥都是過分優秀的卷王,但至少還有宋瑩陪他一起做咸魚。
現在來,小丑竟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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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修沅不懂編曲,給宋瑩拿好東西之后,就繼續去人拍戲了。
宋瑩坐在教室里,頭頂是悠悠轉動的風扇,窗外是夏日蟬鳴,一抬頭,還有熟悉的課桌黑板。
那一瞬,她只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校園時代。
學校就是有這樣的魔力。
輕而易舉勾起關于青春的記憶。
奈何宋瑩的高中時代極其寡淡,并沒有什么多余的風花雪月,只有源源不斷的題海戰術。
帝都的高考壓力大,父母雖覺得她開心就好,也沒有格外的要求。
但當身邊的人都很優秀,且不斷努力去往更好的地方,去成為更好的自己時,停下來甚至滯后,好像在潛意識里就變成了一種罪過。
所以那時候,她的壓力大都是自己給的。
不過如今想起來,宋瑩倒是感謝當初的自己,能自我逼迫著往前多走一步,再多走一步。
否則,不會有現在的她。
時不時的記憶穿插,伴隨著耳邊的廣場舞曲,完全不同的畫風,卻又極其和諧的在這一刻巧妙融合。
因為早有腹稿,所以編曲并沒有花太久的時間。
等一切處理妥當,還有快一個半小時才到她的戲。
將剪輯好的新編曲保存好之后,她隨手發給秦殊。
也不知道他這會兒在做什么。
伸了個懶腰,又轉了轉脖子,宋瑩關掉電腦裝包,拎著起身。
剛走到教室門口,手機一震,彈出秦殊的消息。
【新愛好?】
【回來教我,一起跳】
宋瑩:……
她分明不是這個意思。
宋瑩:【這是給外公外婆他們比賽改的曲子】
秦殊:【截圖.jpg】
宋瑩隨手點開,是秦殊那邊給她的新備注。
——花花世界
秦殊:【飛不出了】
宋瑩:……?
想到什么,她點進秦殊頭像。
好嘛,某人id也改了。
——酒醉的蝴蝶
腦海中回旋起那句洗腦的歌詞:
怎么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原來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宋瑩:……sos,老公腦回路不正常,過分土嗨鬼畜怎么辦?
在線等,挺急的。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