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便衣警察,十分尷尬的咳嗽著。
家人們,誰敢想啊!
就是睡不著出來吹吹風,怎么就撞上了這檔子事。
夫妻兩口子吵架,他真不是故意看到沈留白這么倒霉的時候的。
“咳咳……沈先生,睡不著路過。”
沈留白眸中的冷意一點點散去。
“那陳警官繼續。”
他淡淡的說完,然后就提步離開。
陳警官剛剛松了一口氣,突然沈留白又折返了。
“陳警官談過戀愛嗎?”
“談過啊。”
陳警官莫名其妙,但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你對女孩子可有什么妙招?”
沈留白問出口,就覺得自己真是病急亂投醫,竟然隨便抓一個人就問。
“如果沒有的話,就當我唐突了。”
“有倒是有……”
“有?”
“我看遲小姐對你還是有感情的,畢竟那么多年夫妻嘛,心腸肯定沒那么硬。你只要扮柔弱,她肯定心疼你。”
“扮柔弱?”
“我記得我拿下我老婆,就是靠這個。那個時候,我們連男女朋友都不是,她是個護士。有次我執行任務受傷了,去她那兒包扎,她手法可溫柔了,扎針一點都不疼……”
“陳警官,你能不能挑重點的說?”
沈留白沒耐心了,他不想知道陳警官是如何談戀愛的,就想知道有什么訣竅可以幫到自己。
陳警官干咳兩聲,臉頰微紅,趕緊長話短說。
“我去的次數多了,她就對我有感情了。有時候我還故意把自己弄傷,她可心疼了,對我噓寒問暖,連大聲說話都沒有。我是真懷念那段時光啊。”
“故意受傷,讓她心疼?”
“對對對,你總結的很到位。”
“會有用嗎?”
“但凡這個女人對你有點感情,就特別好用,女人都是感性動物,最見不得別人受傷了,肯定事半功倍的。”
“你們現在關系僵持不下,總要找點事情打破僵局。我們這次也算是個契機,把你們綁在一塊了,后面怎么處理就要看你的了。沈先生,我是看好你的,加油,祝你成功。”
沈留白回到房間,一直在琢磨這話。
讓自己受傷,讓晚晚心疼自己。
怎么樣才能讓自己受傷呢?
他心里有了主意。
第二天,遲非晚下樓吃早飯,發現沈留白遲遲沒有下來,他每天早上都要去公司一趟,今天怎么還不下來?
就在這時,傭人急色匆匆的下來。
“不好了,姑爺生病了,燒得厲害,都三十九度了。”
“他病了?”
遲非晚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著急想要上樓,可半路冷靜下來。
他生病關自己什么事?
“那就讓人去照顧他,去找醫生。”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坐在凳子上。
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凳子有些不舒服,如坐針氈。
很快醫生過來了,確認是風寒入體,需要好好養著。
已經吃了退燒的藥了,一時半會還降不下來。
遲非晚愣是一天都沒有進去,光是聽下面人匯報了。
傍晚時分,又燒了起來,而且還更嚴重了,都四十多度了。
醫生又來看了,不論是藥理還是物理方式,都試過了還是于事無補。
高燒反反復復,也沒什么胃口,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滴米未食。
人是鐵飯是鋼,生病了還不吃飯怎么行?
遲非晚有些焦急。
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自己不是醫生,幫不了他,說不定還會傳染,自己現在懷著孕,對身體不好。
可是……他現在怎么樣?自己看都沒看一眼。
會不會很嚴重?
下面人照顧仔不仔細?
怎么好端端的生病了,這么大人了,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
遲非晚的心,越想越亂。
到最后她直接從床上坐起。
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她完全睡不著,明明很困,可只要一閉眼滿腦子都是沈留白的臉。
遲非晚控制不住的來到沈留白的房門前,內心掙扎了很久。
自己明明已經下定決心,和沈留白一刀兩斷。
她不想再因為自己,連累那些無辜的人。
她失去太多了,經受不住再失去以為重要的人。
可……
不看一眼,怎么能安心。
萬一傭人們不當回事,照顧不周。
萬一病情惡化,醫生不肯告訴她呢?
遲非晚想了太多,最終還是打開了房門。
里面漆黑一片。
她憑借著對客臥的熟悉,一點點摸到了床邊。很快,就摸到了一條滾燙的手臂。
“怎么這么燙,不是吃了退燒藥嗎?”
遲非晚小聲咕囔著,她正準備伸手去摸摸他的額頭,沒想到床上的人突然懂了。
他猛地扼住了遲非晚的手腕,把她拉上了床,緊緊鎖在了懷里。
那灼熱的肌膚差點把她點燃。
真的好燙。
“沈留白,放開我。”
“晚晚……我回來了。”
此話一出,遲非晚如遭雷擊。
這委屈巴巴的聲音,帶著幾分稚氣。
“你……你是……”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說不出完整的話。
“我是阿沈,你不記得了嗎?”
遲非晚蒙了。
腦袋真的燒糊涂了,阿沈都出來了。
她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阿沈了呢……
她還欠阿沈一個道歉。
可現在,也不是他出來的時候啊。
“阿沈……”
“我好難受,晚晚,我渾身都燙,我是不是套要死了。”
“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不要離開我,這次能不能不要再離開我,別把我拋下了。離開你,我真的一無所有。”
他抱得更緊了一點,但卻仔細小心護著她的肚子。
遲非晚只覺得上半身都快喘不上氣,尤其是肋骨,都快斷了。
阿沈說什么都不肯放開,最后呼吸勻稱。
看樣子是睡著了。
遲非晚用力推了推,竟然還是沒有推開,也不知道他到底用了多大的力氣。
“晚晚……你是我的……”
她聽到了傻子的夢囈聲,嘆了一口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面漸漸亮起了魚肚白。
遲非晚總算趁他熟睡的時候,成功逃脫。
回到自己房間,倒床就睡,一直到午后才行。
她醒來得知,沈留白的病情依舊反復,吃了藥也沒有明顯的好轉跡象。
人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這樣反反復復,也不是個事。
遲非晚想到昨晚的情況,再也忍不住直接去找沈留白。
“阿沈……”
她剛一開口,床上面色瓷白虛弱的沈留白,疑惑的看著她。
“你叫我什么?你從未這樣叫過我。”
遲非晚:……
現在的又是沈留白,難道兩人一個白天出現,一個晚上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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