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一點再快點一點。
后面的人拿出了魚槍。
他們萬萬不能讓她逃走的。
砰的一聲,她的救生衣破了,身體大概也受傷了,她只覺得無力,卻還沒感覺到疼。
水面上,飄著她的血跡。
她感覺身體往下沉,海水很快蔓延過口鼻,涌入到她嘴里。
她就像吸飽水的海綿,失去了輕盈感,沉沉的往下墜落。
她要死了嗎?不,她不能死,她要去救枳寶。
景墨從她頭發里鉆出來,眼睜睜看著她的身體下沉。
而另一支魚槍又從水里射過來。
恐懼再次席卷了全身,他覺得自己這沒有實體的身體也要裂開。
不,不要,他不能看著她死!
身體也不知道怎么迸發出那么大的能量,他撲過去,好像有了實質,緊緊抱住了她。
魚槍,沒入到他的身體里,把他擊碎成千千萬萬的光點,光點托住梁星稀,直到她被摟住懷里。
是年輕的“景墨”來了。
還有司晏深,他從快艇上跳到水里,跟匪徒廝打,救起了許枳
太好了,太好了,她們安全了。
消散的光點跟隨著星稀,看到她被送進了醫院,看到魚槍只是讓她皮外傷,看到景墨和司晏深把沈明微送入到金屋去
他知道,事情遠遠沒有結束,可他堅持不了了。
“景墨”忽然覺得一陣頭疼,他不由摁住太陽穴。
腦子里的那個聲音,異常的虛弱。
“保護好她,不管她愛不愛你,你都要一輩子為她保駕護航。”
“那你呢,你怎么了?”
景墨虛弱一笑,光點漸漸散了,散于山川大地星空海面
西南洱市人民醫院。
聽著儀器滴滴的報警聲,司晏深大喊著景墨的名字,卻毫無反應。
半個月前,有人在墨江穿越塔附近的山崖里發現了景墨,當時他身受重傷昏迷不醒。
經過了半個月,他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看著好像每一分鐘生命都在流逝。
就在今天,他終于有了一點反應,卻是不好的反應。
司晏深立刻讓許枳帶著呦呦過來,弄不好,這大概是最后一面了。
跟星稀來的還有木木,星稀把孩子交給他,自己先進去看了景墨。
比起離開亰市說要去穿越塔時,她幾乎認不出來他。
現在的景墨皮貼著骨頭,就像一具干尸。
只是他很不安穩,眼角還掛著一滴淚。
穿越塔,眼淚。
還真是深情呀。
只是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人都死了,做這些有什么用?
許枳心里悶得慌,一言不發走出去。
司晏深看了眼景墨,還是跟著許枳出去。
他從后面輕輕抱住她,“別生氣了,他有病,有時候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
許枳吸吸鼻子,“我知道,我也想有個穿越塔能穿越回去,不讓星星認識他,大家都好過。”
“那我也想回去,我想早點認識你,最好就在你18歲那晚上,立刻跟你結婚。”
現在他們可以這么風輕云淡的說出來,可這是多少年的沉淀和折磨呀。
景墨,他要是這么下去死路一條,那孩子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