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怪不得他們一家老小都在這里守著,原來是心虛。
許枳看了看左右,拿起放在一邊的滅火器就大步走回去。
護工阿姨很害怕,沒敢跟過去。
許枳拿著滅火器,直奔跟她媽媽哭訴的司晚莞而去。
一句話沒有,就直噴她的臉。
司晚莞的尖叫著跳起來,她身邊的曹清也抱著她大叫。
許枳沒留情面,連她一起噴了。
手臂給一只有力的大手按住,司晏深奪過用光的滅火器扔掉,“許枳,你瘋了嗎?”
許枳反手就是一耳光,“滾,你們司家人都給我滾!”
這一耳光,把于蘭藍和司沛儒都打懵了,但是司晏深卻很淡定,他對許枳說:“你媽媽還在搶救,有什么等以后再說。”
許枳這一巴掌已經耗盡了力氣,她大口喘息著蹲在地上,咬著牙低聲喊:“滾,我也不想看到你。”
司晏深自然不能走,但眼下混亂的場面得處理。
司晚莞母女被送去急診,司沛儒臨走時看了許枳一眼,滿臉的怒火,倒是于蘭藍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她覺得這不怪許枳,要是有人敢害自己的母親,她也會像許枳那么做。
情感上,她希望兒子幫著許枳,但理智上又知道,作為司家下一任家主,司晏深沒法懲罰大哥唯一的遺孤。
一直到天亮,李竹才算搶救過來。
但是她心臟衰竭,專家會診后做出個大膽的決定,給她換了人工心臟。
但這種心臟使用壽命短,只能作為一種暫時過度的工具,有合適的心臟供體,還是需要再替換。
等媽媽送進觀察室后,許枳整個人也軟下來,要不是司晏深及時抱住,就頭撞在了墻上。
三天后。
在病房里,許枳給媽媽喂了一點稀粥。
李竹的臉色慘白,本來濃密的黑發現在變得灰白一片,臉上也一道道的溝壑,跟幾天前儼然換了個人。
她推開許枳的手,“你爸爸沒了,為什么不跟我說?”
許枳的心像是泡在鹵水缸里,又澀又疼,偏偏又不敢流一滴眼淚,“您這樣我怎么敢說?媽媽,我已經失去了爸爸,難道您要讓我成為孤兒嗎?”
李竹沉默了許久,才偏頭看著女兒。
她抬起枯瘦的手,抓住了許枳的,聲音沉痛卻堅定,“不會的,我要是也走了,有人欺負我的枳枳怎么辦?我不是你爸爸,他不負責任,可我不能。”
司晚莞怒罵許枳的那些話猶在耳邊,李竹這才知道女兒一直過得是什么日子。
“媽!”壓抑了幾天的苦痛一下爆發出來,許枳撲到母親的懷里,哭得像個孩子。
李竹摸著她柔軟的頭發,胸腔里跳動的那顆堅硬的心臟,也變得柔軟。
外面傳來了敲門聲,護工阿姨在得到許枳允許后打開門,看到司晚莞不由變了變臉色。
司晚莞的臉和脖子都是不正常的紅色,露在外面的手也是。
她被干冰噴到,雖然沒有致命的傷害,但還是對皮膚有一定傷害,恐怕要很長一段時間都不能見人。
她的身邊還有夏晨風,曹清,于蘭藍,司晏深站在最后面。
這么一群人來,是道歉還是興師問罪的?
許枳沒讓人進來,“我媽媽怕吵,有什么我們外面說。”
曹清看著許枳的眼神,滿是恨意,夏晨風則復雜的多。
如果許枳現在過得不好找的人比他差,他也許會同情她,可偏偏她嫁了司晚莞的叔叔,司家的掌舵人,他沒法釋然。
于蘭藍這時說:“枳枳,我帶晚莞來跟你媽媽道歉了。”
許枳冷硬拒絕,“不必,我們不會接受,讓她有多遠滾多遠。“
司晚莞把李竹刺激到進搶救室后也害怕后悔,那時候她是真的懺悔了。
可許枳差點毀了她的臉,加上夏晨風的煽風點火,她一時不理智,撲過來就狠狠推了許枳一把。
許枳沒防備,一下摔在地上。
司晏深眸子一寒,推開司晚莞就要去抱許枳,卻發現她抱住了肚子,臉色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