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病人家屬還悄悄感謝過我，說我給他們家老人指了一條活路。”
確實，人沒死，現在還挺精神。
說是現在每年就出去旅游，什么也別操心。
反正老人年輕時候為單位做出過貢獻，老了退休金也蠻高。
這老人拿退休金的吧，一般兒女也舍不得他去死。
不止是孝順，還牽扯到利益啊。
財帛不管什么時候都動人心。
“中西醫結合，要做好，其實不容易。”
馮楚月嘆氣，就說合作吧，兩邊一起進手術室，也可能出現意見分歧。
還得互相信任。
而且，因為中醫前些年受到重創，現在還傳承下去的，就變少了。
“馮小姐說得對，就像我們家吧，我爺爺那是真神醫。”
“我小時候，家門口絡繹不絕的人，都是來找老爺子看病的。”
“但那個年代，老爺子下放，我又對中醫不感興趣，也沒等到老爺子再培養我的兒女，他老人家就去世了。”
“我們家從此就斷了傳承。”
老爺子臨死之前，最惦記的就是他一身本事卻沒有一個可以傳承的人。
這次把手札送與馮楚月，也是希望這位年輕的中醫，能認自家老爺子做個半師也好。
能猜到對方有師門，所以他不強求。
“馮小姐，我想把手札送給您，當做謝禮，也有我的一點私心。”
康穎爸爸說起來也面露羞愧。
明明是要感謝人家，弄得反而像是脅迫。
“我知道你的意思，不過......”
馮楚月看著康穎爸爸手里的東西。
“我如果接下這份謝禮，東西就隨我處理了？”
康穎爸爸有些猶豫：“是這樣沒錯，我也相信，馮小姐會妥善處理。”
“只要不讓手札落到一些心懷不軌的人手里，就沒事了。”
馮楚月表示理解，可她接下來要做的事，也許有點違背康家人的意愿。
“我可以先看看這本手札嗎？”
馮楚月對這玩意兒其實也心存好奇。
康穎爸爸趕緊把東西遞過去。
手札被康家人放在一個木盒子里，保存得很好。
很巧的是，這個盒子，都是黃花梨木的。
馮楚月當著大家的面打開盒子。
里面的書很老舊了，但可以看出來，康家人很愛護這個手札，壞了的地方，還縫縫補補了。
馮楚月打開老神醫的筆記本，第一頁寫著疑難雜癥記錄本。
下面落了款，也蓋了印章。
康季禮，應該就是老爺子的名字了。
康老先生這字，寫得龍飛鳳舞，十分潦草，不是浸淫中醫行業多年的，可能還看不懂。
馮楚月看了，第一篇就是寫婦女病癥的。
為什么在康醫生看來，這婦女病是疑難雜癥呢，因為這婦女不孕多年，蓋因小時候掉過一次冰窟窿。
他給婦人調理了三年，才給她調理好身體，婦女終于懷孕。
第二頁，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康老先生故意的，又記錄了一個男性功能障礙的例子。
功能障礙，不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