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小說網 > 悍卒斬天 > 第四百三十二章 人多,膽壯
    若是擱在兩個月前,突然竄出來這么一隊全副武裝的騎兵,照面就沖著張小卒三人一頓喝斥,三人肯定發憷。

    俗話講得好:民不與官斗。

    即便是宗門的人碰見正規軍,都會禮讓三分,能不招惹絕不招惹。

    在兵強馬壯的帝國機器面前,宗門幫派實在不堪一擊。

    唯有隱世的傳世宗門或古老世家能與帝國分庭抗禮,而帝國背后的最強仰仗也正是這些隱世的超級勢力,蘇氏皇朝亦如此。

    張小卒三人既不是隱世宗門的弟子,也不是古老世家的弟子,只是三個不久前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殺才,然而面對眼前這一隊五十人數的騎兵,一樣無懼。

    這隊騎兵看上去氣勢洶洶,嚇唬老百姓綽綽有余,可實際上他們上連一點殺氣都沒有,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隊沒上過戰場,沒染過血的生兵蛋.子。

    沒有殺氣的氣勢不過是紙老虎罷了,怎可能唬得住提刀跨馬在死人堆里摸爬滾打過的張小卒三人?他們斬殺的大牙悍兵可比眼前這五十人氣勢強多了。

    “不是雁城的兵。”戚喲喲打量著這一隊人馬的鎧甲,神略帶疑惑地向邊的張小卒說道,“看肩膀上的徽章應該是牧羊城的兵。”

    “牧羊城?”張小卒向戚喲喲投去詢問的目光,他第一次聽說這個城名。

    “白云城往北一千二百公里外有一條河,名叫暮河。牧羊城在暮河北邊,已經不屬于咱們南境的主城,是直屬于帝都管轄的七十二座中央城之一。”戚喲喲知道張小卒在這方面的知識匱乏,故而解釋的比較詳細。

    “他們——”

    “你們三個聾了嗎?!”銀甲男子不耐煩的怒喝聲打斷了張小卒的繼續詢問。

    張小卒放下手里的磚頭和瓦刀,從腳架上跳下,隨意拍了拍上的泥土向院門口走去,牛大娃和周劍來也都走了過來。

    “敢問軍爺找我三人所為何事?”張小卒走出院門,在馬前兩步處停下腳步,仰頭看著馬背上的銀甲男子,不卑不亢地問道。

    周劍來和牛大娃也先后走出院門,在張小卒側停下腳步。

    銀甲男子上下打量張小卒三人,當目光落在周劍來上時,不皺起眉頭道:“怎么是三個毛頭小子,還有一個斷臂的殘廢?是裘戰老兒捉弄我家公子,還是雁城的兵已經死絕,到了無人可用的可憐境地?”

    聽著銀甲男子的自語,張小卒三人頓時皺起眉頭,此人囂張跋扈的氣焰本就惹他們心中不爽,此時聽了他目中無人,不知尊敬人的話,心中愈加不爽。

    只是不知男子此來何意,遂暫且隱忍不發。

    也是因為這幾天的田園生活使他們桀驁狂躁的內心逐漸歸于寧靜,磨去了他們上許多銳氣,散去了他們從戰場上帶下來的煞氣,讓他們從鋒芒畢露轉變成鋒芒內斂,所以脾氣好了許多。

    “張小卒、牛廣茂、周劍來,就是你三人?”銀甲男子拿手中馬鞭指著三人問道。

    “正是在下三人。”張小卒出聲答道。

    “大膽!”銀甲男子突的大喝一聲,沖張小卒三人喝斥道:“你三人見了本將軍為何不跪?”

    啪!

    他話音尚未落下,竟一甩手中的馬鞭,裹挾著真元力抽向張小卒三人。

    說動手就動手,當真是蠻橫無理,欺人太甚。

    若是換成普通百姓,被他這攜帶真元力的一鞭子抽在上,即便不死也得去半條命。好在張小卒三人不是普通人,更不會任他打罵。

    馬鞭由左邊抽來,牛大娃首當其沖,但他看都沒看一眼,隨手一抓就將鞭子抓在手里。

    “不錯,不錯。”馬鞭被擋,銀甲男子反倒沒生氣,而是朝牛大娃滿意點頭,道:“能隨手接住本將軍三成力的一鞭,想必是有些能耐的。讓本將軍再試試你二人實力如何。”

    他目光從牛大娃上收回,看向張小卒和周劍來,同時右臂回縮想要抽回馬鞭,可是抽了兩下沒抽動,定睛看去發現仍被牛大娃牢牢握在手里,當即喝斥道:“混蛋,松手!”

    牛大娃也不應聲,只是咧嘴朝銀甲男子冷笑。

    銀甲男子看到牛大娃臉上的不屑冷笑,感覺被牛大娃藐視了,當即勃然大怒,真元力驟然暴漲,朝右側猛地甩鞭,瞧他嘴角一抹猙獰,似是想把牛大娃甩飛出去。

    馬鞭瞬間繃緊,發出嘣的一聲。

    銀甲男子臉色驟變,感覺手中的馬鞭就像纏在山峰上一般,任他如何施力始終翁絲不動。

    “找死!”銀甲男子冷哼一聲,手上的真元力再次暴漲。

    可是就在他再次發力的一瞬間,牛大娃卻突然松手,就見他“啊”的一聲驚叫,仰面從馬背上摔了下來,狼狽模樣逗樂了張小卒三人。

    “該死!該死!該死!”銀甲男子砰的一聲摔在堅硬的青石街道上,頓時氣急敗壞地連連怒吼,翻爬起怒視牛大娃,喝道:“你竟敢藐視戲弄上官,按軍律當——”

    “能不能好好說話?”張小卒皺眉打斷了銀甲男子的話,“你肩膀上不過是個少校軍銜,卻一口一個‘本將軍’,不覺得羞臊嗎?別說你不是將軍,便就是將軍,就能如此蠻橫無禮嗎?從你出現到現在已有一刻鐘的時間,你連自己為何而來都沒說清楚,敢問這位軍爺,出門的時候是不是忘了帶腦子?”

    “放肆!竟敢言語羞辱本將——將軍,今兒不給你們三個點顏色瞧瞧,怕是馴服不了你們三個蠻痞。黑鐵騎兵何在?”銀甲男子臉色鐵青,被張小卒懟的說“本將軍”都沒了底氣,氣得把手里的馬鞭摔在地上,倉啷一聲抽出腰間戰刀。

    “喏!”五十名穿黑色鎧甲的騎兵高聲應喏,同時氣勢洶洶地抽出戰刀。

    南境邊境有一支所向披靡的黑甲騎兵,而他們名為黑鐵騎兵,既有向黑甲騎兵致敬之意,亦是在標榜自戰力,意在告訴人們他們和黑甲騎兵的差距只有微小的一個字。

    然而一字之差卻有云泥之別,這若換成五十黑甲騎兵,張小卒三人哪能這般淡定。

    “等一下!”張小卒大聲喝止。

    “哼!”銀甲男子得意冷笑,斜睨張小卒一眼,道:“現在知道害怕了嗎?可惜晚了!現在就算你們跪下來給本將軍磕頭認錯,本將軍也不會饒恕你們。將軍威嚴,豈容爾等冒犯?!”

    “開戰之前能告訴我們,你究竟為何而來嗎?”張小卒問道。

    之前銀甲男子嘴里有提到一句裘戰將軍,雖然此人言語不恭敬,但聽其話語似乎是老將軍讓他來這里找他們三人的,故而張小卒想先問清楚事原由,以免誤了重要的事。

    “開戰?哈哈,就你們三個也配‘開戰’二字?”銀甲男子像是聽到好笑的笑話一般,笑得前仰后合。

    張小卒不住抽了抽眼角,差點沒忍住沖上去抽他一耳刮,讓他少說廢話。

    好在銀甲男子笑過之后還記得張小卒問了什么,突的神色一傲,昂頭,拿下巴看著張小卒三人,說道:“我家公子缺幾個帳前侍衛,找到裘戰老兒,裘戰老兒向我家公子推薦了你們三個。沒想到你們三個竟然這么不識抬舉,并且還桀驁不馴、蠻痞無禮,今兒不把你們馴服,如何敢讓你們去公子邊服侍?”

    三人這才聽明白,原來這廝是來給他家主子挑選侍從的,而招募對象就是他們三個,難怪一上來就嫌棄周劍來斷臂,看見牛大娃施展本領后又對牛大娃贊賞有加,還要試試他們另外兩人的實力如何。

    雖不知裘戰為何會向這廝的主子推薦他們三個,但事想來肯定有所出入,絕不會像這廝說的這樣,因為裘戰很清楚他們三個的份,怎可能讓他們三個去給人當侍從。

    牛大娃突然向前一步踏出,砰的一腳踩到銀

    甲男子面前,左手探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右手掄圓胳膊啪的一聲扇在他臉上,把他頭上戴的頭盔扇飛了出去。

    啪!

    牛大娃緊接著反手一巴掌,這一下結結實實地抽在銀甲男子的臉上,他的真元力防御在牛大娃的巴掌下如紙糊一般,被瞬間撕碎,血水帶著牙齒從銀甲男子嘴里飛了出來。

    啪!啪!啪!

    響亮而又密集的耳光聲響徹街道兩頭。

    一顆顆牙齒從銀甲男子嘴里飛出,臉頰以眼可見的速度青紫腫脹起來,嘴角都被抽爛了。

    牛大娃的巴掌抽的太快,銀甲男子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出不來,故而連慘叫都發不出來。

    “大——大膽!”似乎從未見過銀甲男子挨揍的樣子,他后的騎兵愣是看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當即揚刀策馬,想要沖上前去解救銀甲男子。

    張小卒和周劍來一左一右往前踏出,氣勢攜帶著冷冽的殺氣自體內猛然迸發出來,如決堤的洪流向前咆哮奔涌,與策馬近的騎兵撞在一處。

    嘶——

    啾——

    戰馬對殺氣最為敏感,甫一感受到張小卒和周劍來的殺氣沖擊,立刻驚懼嘶鳴,紛紛揚蹄止步,竟不敢靠近二人。

    砰砰砰——

    騎兵們猝不及防,十多個人被甩下馬背,有幾個頭盔都摔得滾了出去,狼狽至極。

    他們羞愧的無地自容,不理解自己為什么會摔下馬背?

    想他們在軍營演練的時候,勒繩止馬,馬高高豎立起來,他們也能緊貼在馬背上不摔下來,甚至還能揮刀舞劍,好不威風。

    思來想去不得其解,最后只能歸咎于連奔波,狀態太差。

    五十人倒也訓練有素,短暫的亂后很快重整陣型,然而感受到張小卒和周劍來上的駭人氣勢,他們哪還敢輕視二人,尤其是那令人心驚膽戰的冷冽殺氣,讓他們感覺這二人猶如兩尊殺神。

    可是他們亂和猶豫不前的這些時間,他們的首領一直在被牛大娃盡揉虐著,片刻都未停止過。

    啪!啪!啪!

    響亮的耳光聲聲震耳,臉早已腫成豬頭沒了人樣,牙齒好像全都被扇掉了。

    牛大娃終是打夠了,掐著銀甲男子的脖子將其丟了出去,冷然道:“再讓老子聽見你侮辱裘老將軍的名諱,老子割了你的舌頭。”

    對裘戰,牛大娃既心懷感恩,又尊崇敬重,之前銀甲男子第一次出口對裘戰不敬時,他就差點沒忍住出手,未曾想銀甲男子再次出言侮辱,一口一個“裘戰老兒”,把牛大娃徹底激怒,故而毫不留地一巴掌一巴掌抽爛他的嘴,看他今后還敢不敢胡亂噴糞。

    “啊——”銀甲男子堵在喉嚨口的那口氣這才提上來,嘴里當即發出殺豬般的慘叫,凄厲至極。

    “現在能靜下心來好好說話了嗎?”張小卒冷笑著問銀甲男子。

    銀甲男子兩手抱著烏青腫脹的腮幫子,一雙眼珠子通紅充血,如發狂的野獸一般瞪視張小卒三人,張開染血的嘴,歇斯怒吼道:“撒!撒!薩和哈們!薩和哈們!”

    他滿嘴的牙都被牛大娃扇掉了,甫一張口滿嘴漏風,再加上腮唇全都腫脹如豬頭,所以發音更加不清,以致誰都沒聽懂他在叫嚷什么。

    他轉沖后的騎兵連嚎帶比劃,騎兵們才勉強聽出來他在喊什么。

    “殺了他們!”

    原來他是在命令騎兵對張小卒三人發動沖鋒,要殺三人。

    “眾將士聽令,斬殺賊子,為少校大人報仇雪恨!殺啊!”一個肩膀上掛著中尉軍銜的將士,揮舞手中的戰刀向騎兵下達進攻的命令。

    “殺!”得到上峰命令,五十人雖心有畏懼,卻還是對張小卒三人發動了進攻。

    人多,膽壯。